第二天上午,陆七会合了林总镖头一行,与小馥三女一起抵达了秦淮河岸,在三女依依不舍的目送下登上了大船,陆七立在船上,与三女挥手告别,船起锚驶离奔去了大江。
送别了陆七,小馥三女在返回途中,借了买物的由头,小馥和李雪心逃脱了,留下了蝶衣做为明面掩护的回去了郡主府,入夜时,蝶衣也悄然的离开了郡主府,自己一人在夜色的掩护下,凭了轻灵异能越攀城墙离开了江宁。
三日后,因为影卫的没有点卯回报,使得李代桃僵的策略败露了,小馥预留的一封上书呈到了李国主那里,上书言,因为郡马陆天风担心歙州生变,所以让家人去了歙州坐镇,请国主陛下能够见谅。
李国主看了上书气的脸色泛青,咆哮的将上书摔了出去,喝令抄拿了郡主府,夏大人恭应后,又忙劝阻了李国主一番,言明现在还不宜拿下了郡主府,不然一是歙州可能反叛,二是会断了已然形成的商路收获,如今唐国的财政非常需要了与晋国的通商。
李国主郁闷的忍了,冷静下来与夏大人分析了一番,得出了郡主府的主要人物能够逃离江宁,必然是萧氏的帮助,这一来李国主虽然恨恼之极,却是更不敢了罪拿郡主府,若是萧氏与歙州勾结的造反,那后果极为了可怕。
一场出逃的风波,因为李国主的顾忌,而没有在明面上引起了江宁的震动,江宁的大多数人浑然不知的,继续过着衣食无忧的太平日子,吴城郡主府的商业依旧正常的运作,多数人都不会在意,郡主府的那些女主们,为什么都不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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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艘大船载着几十人顺流出了西水关,此次护送太子去周国,人数不算多,太子带了两个太监,陆七带了五个翊卫,孟石带了两个随从,四个出身骁骑卫的校尉各带了五个属下,两个千牛将军独自,还有林总镖头带了九个镖师。
陆七与太子,孟石和两个千牛将军在一条船上,而陆七以前初见太子时,曾经角力认识的姚将军,据说母亲去世,早就离开皇宫回乡料理孝事。
同坐在船舱里,陆七看太子的精神明显不佳,孟石却是神情淡定,两个千牛将军神情也是平静,两个太监则是立在船舱那里,微弯腰的守立,陆七的翊卫和孟石的随从,都在舱外。
“中玉,天风,这一次,孤连累你们了。”太子情绪低落的歉然开口。
“殿下此言不妥,臣能够伴随了殿下,是臣的荣幸。”孟石正容回应。
太子苦笑,陆七却是微笑不语,孟石看了一皱眉,忍不住问道:“陆将军,很开心吗?”
陆七看了孟石,平和道:“天高任鸟飞,我能够安离了江宁,当然是一件幸事。”
舱内的人俱是一怔,继而太子点头,道:“天风这么说,也合情理。”
陆七看了太子,微笑道:“殿下这么说,难道就不合情理吗?”
太子一怔看着陆七,陆七又平和道:“太子殿下在江宁的境况,不亚于是被软禁在了囚笼,如今能够了脱离囚笼,何尝不是幸事。”
太子听了若有所思,过了数秒摇头道:“只是周国,却不是个好去处。”
“周国是不是好去处,那要看殿下自己的想法,如果太子殿下一心的认为自己是唐国太子,那自然会惶恐的认为了周国是凶恶去处。”陆七平和说道。
太子一怔,温和道:“天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听殿下说过,宁可做个富家公子,也不愿去了周国,如果殿下是了富家公子,那身在周国或是唐国,两者的境况有什么大不同吗?”陆七平和解释。
太子听了若有所思,摇头道:“孤事实上,毕竟是唐国太子。”
“臣觉得,如果殿下能够放下了唐国太子的身份,就想着做一个周国的贵族,那就不会有了什么危机和烦恼,殿下到了周国,顶多就是被禁足不许离开周国京城,如果是那种情形,臣倒是觉得,殿下身在周国,比在了唐国要好,殿下能够获得了很多的自由,可以随意出游周国京城,静心的读书醉文,若是喜欢,也可以在周国娶几位侍妾添香。”陆七微笑的说道。
舱内的人,象看了怪物似的看了陆七,孟石忍不住道:“陆将军,你怎么能够让了太子殿下醉生梦死。”
“孟大人,殿下不醉生梦死又能怎样,整日的惶恐忧愁吗?想着刺探周国的军情吗?暗中去收买周国的官吏吗?还是怒发冲冠的仗剑去刺杀了周国皇帝?”陆七冷淡的反问道。
太子听了脸色一变,孟石一滞无语,陆七平和道:“殿下是人质,能够身在了周国,那就是在为了唐国付出,如果做不得危难之事,那就应该守了人质本分,莫给了唐国惹事。”
孟石默然,太子看了陆七,欲言又止,陆七温和道:“如果殿下能够安心在周国生活,那财力之事不用了忧愁,臣会在周国买了一些商铺,可以由孟大人主管经营。”
众人愕然,还要在周国买铺子经营,这是要在周国定居?
太子愕然后,竟然说道:“在周国买铺子,只怕会被抄没的。”
陆七平和道:“不会被抄没的,臣的岳父如今在周国,被周国皇帝封为了陇西郡公,如果臣想的不差,殿下到了周国,也会被周国皇帝勋封的,那时勋封的地位就是周国的合法贵族,周国不会为了一些商铺,而自打嘴脸的抄没殿下的家财。”
太子哦了一声,孟石却是不愉道:“殿下若是在周国置业,岂不是有了叛附之实。”
陆七淡笑道:“我说过的,若是殿下想在周国活的自在,就得放下唐国太子的地位,自觉是了富家公子。”
“你,你这是大逆之举。”孟石恼道。
陆七平静看着孟石,淡然道:“我陆天风在国主陛下的眼里,已然是个逆臣,但我能够走到了今日的逆臣境地,却是国主陛下一再的逼迫造成的,我想活,我想陆氏能够生存,所以,陆天风只能了拥兵自重。”
孟石皱眉不语,太子神情有了不安,陆七看了太子,又温和道:“太子殿下对我的好,陆天风是记得的,所以愿意尽力的让太子殿下,能够生存的好一些。”
太子迟疑一下,低声道:“天风,谢谢你。”
陆七温和道:“不用谢,是臣应该回报的。”
太子微笑的看了陆七点头,陆七亦点头,继而扭头看了孟石,平和道:“孟大人,如果你是为了太子殿下着想,就不要再有什么忧国的想法,事实上,太子殿下已然是做不了未来的唐国之主,未来的唐国之主,只能是了英王。”
孟石一怔,冷道:“简直是胡言。”
“事实就是事实,国主陛下对太子殿下,明显就没有依了储君在培养,而对英王却是赋予了很多的成长机会,如果你一定坚持辅佐太子争位,那除非是借得了周国的支持,否则就不要有了什么妄想。”陆七淡然回应。
太子听了神情苦涩,温和道:“中玉,天风说的是事实,我不想去争什么了。”
孟石无语,太子说不争,他还怎么坚持,若是执意坚持,却是显得了是他想要争权夺势,他的心里,感觉了一阵的无力。
“中玉,如果你不甘了平凡,是可以回去的。”太子又诚挚的说了一句。
孟石苦笑了,起礼道:“臣不会离开了殿下,愿与殿下同甘共苦。”
“中玉,谢谢。”太子愉悦轻语。
陆七淡笑,忽扭头喊道:“潭炎,拿酒来。”
“诺!”舱外有人朗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