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纵◆◆横◆◆中◆◆文◆◆网◆◆首◆◆发◆◆◆◆◆
﹍﹍﹍﹍﹍﹍﹍﹍﹍﹍﹍﹍﹍﹍﹍﹍﹍﹍﹍﹍﹍﹍﹍﹍﹍﹍﹍﹍﹍﹍﹍﹍﹍﹍﹍
南宫冰玉午时进宫后,被人安排在了一处别院之中。
跟着她一起进宫的,是玉佩姨给她配的丫环——红莲。
前脚踏进这别院的时候,一阵像是回到梦中似的,迎面而来的居然是翠竹!
让她一步一步的往里屋走去,熟悉的翠竹园,曾经多少个夜晚自己睡不着,都会赤着脚,一个人走在那鹅卵石铺满的小道上散步,将一腔的烦恼尽数的褪给了竹林。
穿过竹林,来到了那由竹木搭居而成的两层阁楼。
绕上了半露天的倚楼,桌上,是她最喜欢的铜镜,是在南宫府上里使惯了的玉梳。
大衣橱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都是她喜欢的颜色,大小分毫不差。
门内有案几,几上置放着几个千金难求的古陶,旁边放着一个玛瑙缸子,里面放满了五彩
的小鹅卵石,骤眼看去,差点以为是满缸子宝石。
屋内熏着香,暖意丝丝,却一点也不闷。
窗台上的花瓶里,斜插若一支新鲜剪下的白梅,盛开的花朵旁,点缀着几颗绒绒的
小花苞。
一切完美得令人心寒。
仿彿她已在这里住了许久,另一种更令人心寒的揣测是,仿彿她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
南宫冰玉细细瞅那“青竹园”三个篆体字,紧蹙的眉缓缓松开,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景琛,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呢?难道是女王陛下的心思吗?”
北冰的女王,听说闺名‘喜妃’。
灿若春花,端庄美丽。
昔日年纪还小,便喜欢看书,偶尔因为商铺之有事外出,一出门外便想尽法子出去串门。
去的是外公的秦国公府,其实在外公的府上,她喜欢女扮男装,总常会遇上各位王族子弟谈笑闲聊。偶尔说起北冰王族的风流韵事,便是两字评价——可怜。
听说那北冰王宫内,不但美人数目是四国王宫中最少的,就连大王和王后也不能随意亲热。
偌大王宫,唯一可以同寝的地方,是王后的私人宫殿。
一旦出了那小小蜜窝,再亲昵也要正襟危坐,分处两旁。
“可怜可怜,怪不得北冰女王膝下只有一女。”
“这样抑着,能有一个就算不错了。”
这一众刚刚懂点人事的贵族子弟们言词无忌,啧啧感叹,想到自己身在风俗开放的大靖,郎情妾意,只要水到几可渠成,大叫侥幸。
“公主也是命苦。我们大靖国,公主出嫁都住在驸马府里,夫妻天天腻在一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北冰就不同,公主出嫁,却仍要住在王宫,只有要行那风花雪月的事时,才通知附马,说好哪一夜过去。”
“啥?那一个月几次,不全都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只看公主的马车来了几次就行。”
那时的她站在他们身后,听他们肆无忌惮,早羞不可抑,拉着清风,自行到院子里找株翠绿的垂柳,选了大石坐下,聊女儿家的心事。
前事不可追,回首看去,物是人非。
曾经在靖州城的南宫府,早已不存在了。
……
夜晚,女王陛下在畅音阁里召见南宫冰玉。
南宫冰玉,依旧是那素衣,素颜,眉不描而黛,脸不施而粉。红莲跟在她的身后,一脸忐忑不安。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出入如此让人喘不过气的王宫之中。
南宫冰玉正慢悠悠的跟着前面的女官前去畅音阁的时候,一道优雅庄丽的身影,跳入眼帘。
北炎月身着隆重华丽的紫色长裙,一袭纯白色貂毛坎肩披于肩上。头戴式样复杂繁琐
的珍珠凤冠,脖子上紧贴一串琉璃色宝石项链。
樱桃红唇,灿星亮眸。
身后八名侍女低头敛眉,伺候一旁。
见南宫冰玉侧头,北炎月雍容一笑,目光一转,柔声道:“冰玉,我们又见面了。”
“见过殿下。”南宫冰玉假山后的北炎月遥遥行了一礼。
见南宫冰玉如此温和的脸色,北炎月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安,但随即又是极快地微笑起来,揖揄道:“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多礼了?”边说着,边走到南宫冰玉的身边,与她并肩漫步走着。
南宫冰玉笑笑,“没办法啊,谁让我现在是寄人篱下,哪敢嚣张放肆啊。”
北炎月被她的话明讽暗刺,弄得脸色一窘,转移话题道:“这么冷的天,为何不加多一件衣服呢?是宫中没有备外套给你吗?”
南宫冰玉抬首看幽暗的天色,天空时不时的飘下雪花,寒意袭人。
“雪中来逛逛北冰国的王宫,如此难得的美景,看得人心神迷醉,怎么还记得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