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禹疆尚未答话,毓秀童子首先大叫起来:“有什么话我不能听的?鬼鬼祟祟干什么?”
“好!”宁禹疆无视他的反对,推推他道:“你先到别处逛一圈再回来。”
对于水流觞,她莫名地信赖甚至是有些依赖,心里潜意识觉得不管什么事情他总会有办法,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从何而来,也许是当初他保护着她到水族,一路上的习惯使然,也许是在水族中生活,耳濡目染,听到的都是他如何如何优秀可靠,一众兄弟姐妹大多唯他马首是瞻……她到梦湖去找玄冰藻,首选的帮手也是这个一直看不顺眼的杯子男。
毓秀童子气得牙痒痒的,可是一路上太习惯被宁禹疆欺压了,看她一脸的不耐烦,最终还是悻悻地走到一边去。
宁禹疆很熟手地放出蓝色光罩,将两人的声音锁在罩子里。
水流觞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道:“毓秀他两次解开禁制,都是你在他身边的时候,而且如果我没猜错,很可能第一次解开禁制,是因为你说你原谅他……你不是曾经说过,当年他去恶灵之穴救你结果晚了一步,你已经被妖邪之气侵体,回天乏术了?”
宁禹疆想了想点头认同,她早已猜出,毓秀童子对自身施下禁制,是因为愧疚,那接触禁制的第一步是由她亲口说原谅,就是顺理成章之事。
“第二次,是你被人推到撞在他身上……以毓秀的性格,也许这解开禁制的第二步,就是你……”水流觞的性情,实在不好直接说,这第二步就是想要宁禹疆投怀送抱。
不过即使他不说,宁禹疆也猜到了,小脸当场有些发热,又是羞恼又是好笑,该死的毓秀童子!真真混蛋!不知道该说他痴心一片还是色心未尽。
水流觞对毓秀童子的所为也十分不以为然,看她明白过来,继续道:“按照他从前的性情,再以此类推,要解开他的最后禁制,应该也是与你有关。可能是你与他……更亲近的接触……”
宁禹疆呆了呆,忽然明白过来……不会吧!莫非是要她跟他那个那个?!这个该死的老色狼,讨打啊!!!
水流觞看她脸色一阵红一阵黑,开始有狰狞迹象,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道:“嗯,也不一定是那样,也有可能是某些他很想听你说的话。”
“例如?”宁禹疆眨眨眼睛问道,如果只是说话,那就好办多了,就算肉麻也就一句话的事情,如果真能解除毓秀童子的禁制,顶多解完了再打他一顿出气!
水流觞定定看着她,开口道:“例如……我爱你!”
宁禹疆一怔,不知该如何反应,说话就说话嘛,怎么搞得像是他再跟她表白了……
水流觞也知道这句话现在说对于她而言是太早了,心下叹一声,主动带开话题道:“你可以试试先跟他说类似的话,看是否有效。”
“嗯,好吧!”
“你刚才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水流觞主动问道。
宁禹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才这么主动帮忙贡献智慧,赶人的话现在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你不想我在你身边?”水流觞问得十分直接。
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啊!宁禹疆尴尬了。
“那我就识趣一点好了。”
“啊?”宁禹疆吃惊抬头,看见的是水流觞带着淡淡忧郁的笑容,一时心里几种滋味混在一起,扁了扁嘴道:“我没有讨厌你,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不想跟你在一起,很别扭你知道么?你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水流觞无奈地接受埋怨,半句不辩解。
他越是这样,宁禹疆觉得越是难过,跺跺脚怒道:“你都没脾气的吗?”
水流觞苦笑:“脾气自然是有的,不过也没必要老是发脾气。”
“你这是嘲笑我经常发脾气?”
“绝无此意!”
“哼!”
“我要走了,你路上多保重,有事情的话用水在这面小镜上写字,我就会知道了。”水流觞取出一面小小的水晶镜递给宁禹疆。
宁禹疆接过了低声道:“知道啦!这么简单难道我还不会吗?”
水流觞顿了顿,终于忍不住问:“你对魔主说了什么?他竟就这样走了?”
说到这个宁禹疆就得意,把自己对夜焰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完后笑道:“一年后我都回家了,哈哈!”
水流觞无语,没想到魔主这样的人物,到了这小姑娘面前竟然会这么好骗,不过也难怪,魔主实在是太喜欢太在意她了。
“万一你一年后没走成呢?”
水流觞善意的提醒唤来宁禹疆一个大白眼:“乌鸦嘴!”
毓秀童子远远看见宁禹疆把水流觞也“赶跑”了,心花怒放地跑过来,不想小姑娘一见他就横眉竖目,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心中暗骂:定是那臭小子趁机说了他的坏话!连忙赔笑道:“那个混小子说的话十之八九信不过的!他说了我什么,你可别当真!”
宁禹疆斜眼看了他那张老丑谄媚的脸一阵,心中想到他这一百年来受的苦,本来一肚子火气也消去了一大半。
“我等下说的话是为了替你解开禁制,你别当真!”虽然心里有了决定,但这种关乎到她的品味和名声的事情,一定要声明清楚。
毓秀童子一脸惊喜道:“你知道替我解开禁制的方法了?”
宁禹疆咬了咬牙,深呼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开口对着他道:“我……喜欢你!”
毓秀童子的表情霎时僵化在脸上,目瞪口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死死看住她。宁禹疆惊喜不已——莫非真的有效?!
试探着问道:“你有什么感觉没有?”
“我、我……好……开心!”毓秀童子反应过来,一脸的狂喜,嘴巴几乎笑裂到耳朵后。
宁禹疆又是生气又是愤怒,手一伸狠狠敲了他一记,骂道:“开心你个大头鬼!笑什么笑,再笑我揍你!看来……不是这一句,莫非……”
毓秀童子还没高兴完就莫名奇妙被打骂,摸摸差点被宁禹疆敲出个洞来的脑袋,神情十分委屈。
“我在说另一句,哼!我这是为了给你解开禁制,知不知道!你再敢笑我就打到你哭为止!”宁禹疆向着他挥了挥拳头。
既然已经丢脸了一次,就不在乎丢脸第二次,刚才那句估计是程度轻了,如果这回还不是,哼哼!
“我爱你!”毫无预警地,宁禹疆一脸凶狠地对着毓秀童子“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