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节阿赞仲
这是一间规模极小的小饭馆。在曼谷这样的时尚之都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真是让秦曼曼有些大跌眼镜。饭馆的门前是一条年久失修的公路。因为年久失修的原因,几乎没有什么车辆。
秦曼曼欠了欠身子礼貌的随着老婆婆走进了饭馆。四下打量了一翻,这里基本是开放式的结构,连后厨和餐厅都是没有墙壁的。穿堂风一吹,很是舒服。凳子则是竹子编制的小矮凳。桌子是小方桌,下面还可以养鸡。
如果说语言的障碍是眼前最大的困难的话,那么异乡风俗才是最最大的困难。
泰国人习惯围着小圆桌跪膝而坐,用手抓食,而不用筷子。泰国人喜欢喝冰水,就连喝茶都是将里面加满冰块的。而且泰国人左手被视为不洁净的东西——
一个大约四五岁的男孩儿,抱着个皮球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大的眼睛,卷卷的睫毛,皮肤略为黑黄。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直勾勾的盯着秦曼曼看。秦曼曼对他笑笑,他没有反应。秦曼曼对他点头,他也没有反应。直到将秦曼曼看的全身发毛。
“h1——”
秦曼曼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这男孩儿的头。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震惊了。
“啊,哇,——”
这是一种极度愤怒的嘶吼,至少秦曼曼是这么感觉到。男孩儿突然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疯狂的猛然推开秦曼曼。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将秦曼曼推了个四仰八叉。甚是丢脸。
好歹也是练过的人吧,怎么对得起跆拳道黑带的称谓。
秦曼曼跌坐在地上,屁屁上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生疼。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的脸上。更让她感觉到震惊的则是,这些人的目光通通都是愤怒的。就连起先带自己回来的老婆婆,此时也用一种极怪的目光望着自己。
这是怎么了,自己做错什么了么。为什么遭来如此的众怒。
“你是华夏人吧,呵呵,在这里,泰国人最重视的就是人的头部。切记勿触摸别人的头部,包括小孩子的头也不可以——”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用非常蹩脚的华夏文跟秦曼曼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秦曼曼跌坐在地上,四下打量着面前的男子。瘦高,浓眉大眼,偏黑,典型的泰国长相。只是他左手的袖筒中空空荡荡的,随着吹来的凉风,来回摆弄着。他,他是个残疾人。
耳边又传来老婆婆叽里咕噜的话语,她赶紧跑过来,将这个瘦高且又缺了一只手臂的年轻人搂在怀里。
“昆妹——”
年轻人用一只手臂,揽住老婆婆的肩膀,眼神满满尽是柔情。
什么!!!昆妹?怎么看,这老婆婆也不像年轻人的妹妹啊。秦曼曼一时间觉得难以接受,她有些艰难的吞咽着口水,默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间,寄人篱下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这是我的妈妈。”
半响过后,年轻人指了指老婆婆,对着秦曼曼说道。
原来是这样!!!原来老婆婆的名字叫昆妹。
“昆妹,你好。”
因为刚才自己犯下的错误,此时的秦曼曼犹如受惊过度的小鸡。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欠了钱身子,礼貌的跟老婆婆说道。也甭管别人能不能听懂。
“唔——”
“噗——”
老太太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秦曼曼,而那位断臂男人则是突然大笑了起来。
有病呗,笑个屁啊。虽然秦曼曼听不懂对方的谈话内容。但是她能感觉到,这明明就是嘲笑自己呢。她翻了翻白眼,感觉到非常的不满。身在国外,那自己的一言一行就是国家的表率。宁愿下一秒被打死,也不能被敌人辱骂。
“昆妹的意思,其实是妈妈。是泰语,我想你误会了。”男子看出了秦曼曼的不悦,赶紧做出了解释。
“啊——”
真是糗大了。秦曼曼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纠结的面部表情就跟吃了什么不适的东西一般。没文化,真可怕。秦曼曼啊秦曼曼,人丢大了吧。
“你好,我叫仲,你可以叫我阿赞仲。”男子对秦曼曼伸出了仅有的右手。
“啊,不是吧,你是阿赞啊——”
秦曼曼吃惊的望着面前这个消瘦的男人。瞬间觉得对方的形象都高大了起来。好像刚才还觉得对方是残疾人的想法,根本不是出自自己的脑袋。
关于阿赞,秦曼曼还是有些了解的。阿赞在泰国是对于法师的尊称。能被称为阿赞的一般都是老师级别的。现在很多人都认为阿赞就是降头师,其实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全是这样。还有一种可能,阿赞是指一些自己在家修法的师傅。
而面前这个阿赞仲是哪一种,秦曼曼也不知道。又不好贸然的相问,万一又犯了什么禁忌,岂不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么。心里当然偏向于后者,至少在她心里,师傅也好过降头师。她连忙伸出手,同阿赞仲用力的握了握。
其实秦曼曼忽略了一个问题。自古就分为好人和坏人两种。而降头师只是一种职业罢了,在这种职业领域中,就跟社会上拥挤的人潮一般,有善有恶。
阿赞仲握住秦曼曼的手,但是眼睛却紧紧锁定在了秦曼曼的裤子口袋上。这里要说一下,为了出行方便,秦曼曼穿的是牛仔裤。而此时,阿赞仲的目光,就集中在了秦曼曼牛仔裤口袋的位置上。
“怎,怎么了——”秦曼曼心里一惊。不是吧,这么衰,刚刚摆脱了色狼神棍,又遇到一个色鬼阿赞。
说道色狼神棍左思齐,秦曼曼心里开始怀念他了。至少被左思齐看着的时候,不会有这种压抑的恐惧感。秦曼曼突然感觉到恐惧,脖颈儿上瞬间开始往脸颊传递信号。不一会儿,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接踵而来。
《再次声明:本书文中出现一切地名,组织,个人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不胜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