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神灵!我不由得打了寒噤,但心里的恐慌反而消散不少,不管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害怕已经完全不顶事。
“好吧。”我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环视一眼围住我们的白袍人,问道,“你们管事的是谁,叫他出来和我们说话。”白袍人面无表情,一点动静都没有,依旧一动不动的对我们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出手。
看来不可能讲和了,我转头问唐明浩,“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唐明浩面色有点呆滞,想了很久,才慢吞吞的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伸出挂着“医生次仁”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慢慢的将其捧在手里,很是恭敬的样子。
糟糕!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唐明浩身体里的几个“人”又发难争夺他身体的控制权吧?不会这么倒霉吧。我暗自叫苦,却看唐明浩脸色越来越呆滞,已经和刚才那个镇定自若指挥我们逃走的他不一样了。完蛋,现在他身体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浩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急切的道,简直恨不得把他脑子剖开,去帮刚才那个好人占领唐明浩的身体。但是……唐明浩已经陷入迷茫状态了,他抬眼缓缓的看了一眼周围密密麻麻的白袍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开始有点骚动,大有将逼过来的架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李也着急了,吩咐大家把枪打开,又过来和我站在一起,将燕子和许之午两人掩护在我们身后。“只能看运气了。”老李双眼发红,完全豁出去了,“罗技师,就算死我们也不能死在他们后面。”
一股热血涌上来,我明白老李的意思,我们是军人,保护人民是我们的天职,即便在这个时候,自己的性命不保,但不能有辱“军人”这二字。
我没有再多说话,只将许之午往背后塞了塞,我个子高,完全可以挡住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面对四周密密麻麻的白袍人,我居然一点都不胆怯了,完全被老李蛊惑起来,一心想着怎样才能保住许之午和燕子的性命。
白袍人们开始骚动,接踵摩肩的衣服摩擦声悉悉作响。他们每个人都一样的表情,而且看不清面目,怎么都看不清,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出似乎有些人面部轮廓柔和些,应该是女人,有些线条刚硬,应该是男人。一个个的头发都极长,粘糊糊的粘成一个块腻嗒嗒的拖在背后,垂至脚踝。
非常眼熟,这不是和抚仙湖水底下的那些尸体,以及神龛前的那两个人形烛座一样的造型么?看来这是早有预谋的了,唐明浩身体里的人也根本没有办法带我们杀出去了。这些人,应该和那些汉兵棺材里的起尸是一样道理,是别人早就设下的埋伏。
看来我和老李只能靠运气了,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否有上次那样的好运气,误打误撞的能捡回一条小命。想到这里,我心里生出一丝侥幸来,希望能找到有类似于上次在棺材边的那种小河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口黑漆漆的宽井外,地面瓷实的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
但是,如果最后确实,没办法的话,我还是愿意跳进井里去试试自己的运气,也许那是一条生路也说不定。只能这么想来安慰自己,给自己壮胆了。
唐明浩手腕上的“医生次仁”开始烦躁不安起来,不住晃动,似乎想要摆脱唐明浩的控制,而他晃动得越厉害,那些围住我们的白袍人就越兴奋,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医生次仁”,慢慢的,慢慢的朝我们合拢过来。
刚才的一股热血立即被这些白袍人的合围吓得烟消云散,我直觉手脚冰凉发软,腿不由自主的发颤,许之午紧贴着的我的背,能感觉到他比我更恐惧,牙齿相撞发出“咯咯”的声音来分外清晰。
“浩……哥……”唐明浩本来站在我身侧,这时忽然神情呆滞的上前一步,似笑非笑的扫视我们一眼,再跨出去一步,又停下。那些白袍人见唐明浩朝他们走去,更加兴奋,开始加紧脚步朝我们走来。
我一颗心直提到嗓子眼来,上天保佑,唐明浩不要再走了,再走那些怪物跟着一围过来我们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
可是,唐明浩停了一会,丝毫没有感受到我们的恐惧和害怕,又再踏出去一步,所有的白袍人随之跟着向前走一步,然后又停住,等着唐明浩的再次动作。
……
我们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白袍人们还有不过两三米的样子,直接就把能轻易将我们逼到井里去了。是的,我们身后,就是那口深不见底的井,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多深,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根据这么多的经验来看,肯定它不可能就是一个单纯的或者干枯或者装满清水的井,不可能。
“不……要……”燕子开始低声哭泣,白袍人让人压抑得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动,她靠在老李背后,哭得一声压抑一声,一声比一声恐惧软弱,随时都要崩溃一般。我心里开始既怕又乱,怕她一哭激怒那些白袍人,乱的是白袍人马上就要围拢过来,我们怎么办?开枪?开枪能打死几个?匕首?看样子匕首能顶用吗?不然就是跳井,但那不代表我们能活下去。
活下去,此刻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
……
还有一步,唐明浩就立刻走到其中一个白袍人面前了。我反而不像之前那么害怕,也许是害怕得完全不知道怎样害怕了,稳稳的端着枪,对准看起来要和唐明浩接洽的白袍人,他应该是一个头目。
然而,就在他们双方还差那么一步距离的时候,竟然都停了下来久久不动,空气似乎都凝固一般,燕子根本不敢再哭。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两人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任何不对劲的情况,立马开枪——虽然枪里只有两发子弹。
良久,唐明浩缓缓的抬起左手,伸直,然后单手开始解手腕上包着“医生次仁”的布包,“医生次仁”欢快的不停是荡来荡去,这让他单手解起来十分不方便。而那旁边的白袍人也没有要过来帮忙的意思,是了,他们应该和那些汉兵起尸一样,看起来是活人,其实全部都是死人——也许是。
唐明浩非常有耐心的,不紧不慢解着小布包上的绳子。我开始心急起来,不知他这么解下去要解多久,又不知他要是解开会惹来什么祸事,忍不住脚下微动,想上去帮忙。岂知还没跨出脚去,那些白袍人已然注意到了我,不等我有所反应,他们立即蜂拥而来。
一瞬间,只见铺天盖地的白袍黑腻的头发模糊的面孔夹杂浓烈的水腥味黑压压的朝我们涌来,紧跟着无数只手轻轻一挥,我被推得直往后倒退,眼看就要到井边了,我来不及张口叫救命,他们手轻轻一送,我脚底一个踩空,整个人毫无预警的掉进黑漆漆井里。
一坠井,立刻觉得整个人似乎都陷在了腐烂了各种动植物的污泥里面,鼻腔里充满了这些臭味儿。熏得人晕晕的,头重脚轻往坠铅一般往下掉,呼呼的风声直往耳朵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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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唐明浩缓缓的抬起左手,伸直,然后单手开始解手腕上包着“医生次仁”的布包,“医生次仁”欢快的不停是荡来荡去,这让他单手解起来十分不方便。而那旁边的白袍人也没有要过来帮忙的意思,是了,他们应该和那些汉兵起尸一样,看起来是活人,其实全部都是死人——也许是。
唐明浩非常有耐心的,不紧不慢解着小布包上的绳子。我开始心急起来,不知他这么解下去要解多久,又不知他要是解开会惹来什么祸事,忍不住脚下微动,想上去帮忙。岂知还没跨出脚去,那些白袍人已然注意到了我,不等我有所反应,他们立即蜂拥而来。
一瞬间,只见铺天盖地的白袍黑腻的头发模糊的面孔夹杂浓烈的水腥味黑压压的朝我们涌来,紧跟着无数只手轻轻一挥,我被推得直往后倒退,眼看就要到井边了,我来不及张口叫救命,他们手轻轻一送,我脚底一个踩空,整个人毫无预警的掉进黑漆漆井里。
一坠井,立刻觉得整个人似乎都陷在了腐烂了各种动植物的污泥里面,鼻腔里充满了这些臭味儿。熏得人晕晕的,头重脚轻往坠铅一般往下掉,呼呼的风声直往耳朵里灌。
一坠井,立刻觉得整个人似乎都陷在了腐烂了各种动植物的污泥里面,鼻腔里充满了这些臭味儿。熏得人晕晕的,头重脚轻往坠铅一般往下掉,呼呼的风声直往耳朵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