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数老虎的,不是恐龙,哇哇哇!”荆城垣嘴一咧,生动的对着刘宏做了个鬼脸,嘻嘻的笑道。不过他没看到,这句话一出口,不远处的欧阳陌又是抽了抽嘴,神色极度尴尬。
唉!看来这个放-荡不羁的师兄,这下子彻底进了笼子了,而且笼子里还住着一只老虎,爱情算是步入正轨了,可惜,小日子也到头了。
“我也真的没话说了。”刘宏赌气的往沙发边上挪了挪,和荆城垣拉开了一道距离,自顾自的怄起气来。
荆城垣是个爱热闹的性格,仅仅冷战了几分钟,就有些耐不住了。于是小心翼翼的溜到了刘宏的身边,用胳膊捣了捣。
“没事吧?”
刘宏白了她一眼,没吭声。
“是不是撞疼了?”荆城垣关切的问道。
刘宏哼了一声,还是没说话。
“难不成,撞傻了?”荆城垣自言自语道。
“你才傻了呢!”
“呵呵,还生气呀!”荆城垣见刘宏没事,便又嬉皮笑脸了起来,蹲在他面前,摇着他的胳膊,甩来甩去,摸样很是可爱。
“你撞桌子上试试!”刘宏这次没踩她这一套撒娇的手段,生气地道。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不生气了。来,我给你揉揉。”荆城垣打蛇上棍的粘了上去。
“肩膀也酸了!”刘宏说道。
“那,我也给你揉揉。”说完,荆城垣就站起身子,给刘宏按压起肩膀来。
“往里点,再往里点,对,就是那儿,加点劲,跟没吃饭似地。”刘宏这会儿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吩咐起这个临时保姆来。
“轻点儿,拿刀子杀人还是怎地,下次温柔一点。”
“是,是,是。”荆城垣媚笑着连连点头,跟个领鬼子进村的翻译官似地。
处于热恋中的青年男女,总有说不完的情话,总有诉不尽的蜜语,这一说,便又过了不少的时间。
到了最后,欧阳陌终于是忍不住了,于是连声的咳嗽起来,这次,他的提醒终于奏效,两个人立马知趣的分了开来,然后都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整了整有些纷乱的衣领,为了掩饰刚才的事情,刘宏清了清嗓子,直接单刀直入的将三个人在国安的第一次工作性谈话,拉入正题。
“咳咳,两位。我刚才接到玄机子道长的电话,照他的日程安排,我们原先计划的在出任务之前清闲两天,练练手的计划就泡汤了。”
“哦,是不是马上就要出发?”欧阳陌皱了皱眉。
“也不至于这么急促,大致的安排是明天清晨我们一组人动身赶赴出事地点进行第一步勘察。鉴于特殊情况,待会我会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国家目前所掌握到的一切有利情报,都呈递给你们的,也让你们事先有个了解,不至于盲目。介绍完之后,大家就提前休息吧!旅馆他们已经安排好了,毕竟这一天咱们都在跑动跑西的折腾,明天还得起个大早。”刘宏说道。
“你看着办吧,我没什么意见。”欧阳陌淡淡地道。
“我可能会睡懒觉,不过有闹钟,应该没多大问题。”荆城垣笑道。
“那好,既然都没有问题,明早七点,旅馆门前集合,到时候我会带你们去这里的军事机场,和玄机子道长一起搭乘直升机去。”
“这个给你!”说完,刘宏将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推到了欧阳陌面前,看到上面“绝密”的字样,荆城垣的头早就伸过来,大眼睛不带眨的看着文件。
“这个是?”欧阳陌也对封皮上那两个血红的警示,产生了一丝轻微的好奇。
”你自己拆开看吧!这里面记录的,就是这起事件的始末。这样……”刘宏看了看手表上的指针:“你们在二十分钟以内粗略的看一遍,记住重点,然后我拿去销毁。”
“还要销毁?”荆城垣大惑不解。
“当然,你难道忘记自己签的保密协约了吗?这里的一切红头文件,都是我国最高层的机密,一旦泄露出去一星半点,就是滔天大祸!”刘宏嘱咐道。
“那怎么销毁?丢垃圾筒?”
“这点你放心,我们有专业的销毁机构和仪器,只要将文件放进去,就会被机器的刀片彻底粉碎成米粒大小的纸片,回收处理。”
“原来如此。”荆城垣小鸡琢米的点了点头。
那一边,欧阳陌已经伸手拿起了这份档案,拆开绕成一圈的封线,开始一页页的端详起来,眉毛一会儿紧,一会儿皱,似乎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荆城垣则下了沙发,小跑着溜到了欧阳陌的背后,也跟着看了起来。
这份文件的内容大致是:云南境内的黑石谷军事研究基地莫名的蒸发于人间,基地里数以千计的工作人员和驻军全部和外界失去了联系。军方曾特别调查卫星的侦测拍照,但得到的该区域照片却是一片雪花点,显示全为盲区。为了一探究竟,政府和军部又先后派出了两批救援队赶往出事地点,可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了,这两只有着一定资历的小队,也在进谷后不久便宣告失踪。最为诡异的是,日本的安倍晴明家族也似乎对这个穷山沟有着很浓厚的兴趣,这些天来,仅仅是被国家间谍所记录在案的,就已经发现有不下于两批的日本阴阳师乔装打扮成游客,绕着弯子往黑石谷转去,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看完报告,欧阳陌定了定神,对刘宏说:“师兄,这件事军方都涉入了,我们再调查起来,很困难呀!何况很可能是别有他因,比如山体滑坡,地方武装反叛。我们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就去冒险,会不会太冒失了?”
刘宏则平静的回答道:“军方不足为道,我们能去,自然有中央授予的临时调度特权。”
“还有,我能大致的猜到你此刻在想着什么,如果一切都如你所料,那倒容易解决的很。可问题坏就坏在,为什么一个有着大批防御部队的基地,会在短短的一天就宣告失守,而且没有发来任何求援的电波?别告诉我是受到了武装力量的攻击,那里据说固若金汤,一旦打起来,绝对不会没什么动静,再说,军部也不是傻子。”
“至于地质原因,我们就往最坏处想,一夜之间山体,泥石流等等的淹没了整个基地,但为什么相关部门没有察觉到呢?而且那两批救援队又到哪去了?和基地,一起蒸发了?更值得我们商榷的是,那里为什么会是盲区?一向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日本宗教,又为何偏偏不惜一切代价的前往这里?所以结论只有一个,这片地带,一定是被人做了大手脚,布下了什么厉害的东西,以至于,整片峡谷,都被屏蔽了。”刘宏的眼中一抹精光一闪即逝。
“是反雷达的什么东西吗?这些我可没你懂。”欧阳陌道。
“不,目前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具有如此能力的设施。”
这下欧阳陌终于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你的意思是,那批阴阳师?”
刘宏点点头,低沉的说:“很有这个可能。”
“师弟,你对宗教的认识比我要宽广得多,有没有听过或者遇到过某种可以遮盖整个地域,使之完全和外界隔绝的巫术或者法阵?”
“完全和外界隔绝?”
“这……”欧阳陌喃喃的重复念着这几句话,陷入了沉思。
“对!特别是日本阴阳道里,有没有!”刘宏提醒道。
“日本?没有。”欧阳陌最终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这使得刘宏心里一阵黯然,欧阳陌对于各个宗教的历史和神怪文化,都是颇有了解的,他若是说没有,那就大概没有了。
“等等!”这时,欧阳陌好像想起了什么。
“阴阳道里没有,但是茅山术的禁咒里貌似有一种和你所描述的功能有些相像的阵法,叫做,叫做……”话说到这,欧阳陌似乎有点吞吞吐吐。
“叫做什么?”
“师兄,我想你也应该听过这个名字,十殿阎罗阵!”
“十殿阎罗阵?不,这阵法现在不可能再次出现。”刘宏眼睛一亮,但随即大摇其头。十殿阎罗阵,读起名字,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道教阵法,十殿阎罗,顾名思义,这一整套阵法当真如地狱一般的恐怖。而且布设苦难,魔性太重,下阵时需要将等量的孕妇以及婴儿的尸首埋在阵法的各个阵眼,等到了一定的气候,就能源源不断的自主发动,就像被鬼迷了心窍一般,让踏入这阵法笼罩范围的人走得进出不去,绕来绕去,精疲力竭,最后只能活活的呆在里面等死。也正因如此,茅山派掌教在二十年前的修订本门族谱以及咒术时,就已将它的具体布设套路和使用方法彻底封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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