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紧张的走到了另外一边的沙发旁,只敢半坐在沙发上,心情已经紧张到极点,老人见状,哈哈大笑了几声,递给他一只烟。刘宏接过,把烟含在了嘴上,却没有想到因为过度的紧张把烟给含反掉了。
一直到老人给他点着了香烟,自己猛吸了几口忽然觉的有些不对,仔细一瞧才发现烟嘴已经烧了起来,赶紧手忙脚乱的拿下香烟掐灭在烟缸中,看到他的动作,老人再次被逗得有些哭笑不得:“不用那么紧张,哈哈哈!你还真是有意思。”
“对不起,失态了。”刘宏挺了挺身子,双手搭在膝盖上,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表情动作尴尬之极。是的,今天的情况,确实有些让他措手不及,毫无招架之力。毕竟,任谁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在一间小屋子里,和国家一号首长促膝长谈,这是何等的荣誉,又是何等的震撼?以至于到现在,刘宏的那颗心依旧忐忑不安,汹涌澎湃。
“没关系,没关系。”老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毫不介意。
“呵呵。”刘宏的嘴角努了努,因为极度的紧张,而使得整个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基本的问候语,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很是僵硬,要不是老人先开了口,相信两个人会一直木讷的坐下去,直到天黑。
“你是零四年加入国家安全部的吧!”
“恩,二零零四七月一日十四点零三分整。”刘宏道。
“哦,记得这么准确?”老人有些略微的惊讶。
“毕竟是一份卖身契,时刻记忆犹新呐!”刘宏无奈的耸了耸肩,他的定力本就数倍于常人,经历了一段缓冲的时间后,已经基本恢复到原来就事说事的状态了。
“卖身契,这个形容……”老人哑然。
“不是吗?第一:只要是涉及到中央机密的,一律得封口,连半夜睡觉都得注意点,要不然一旦说梦话泄露了一点两点,铁定得给请去吃上几十年的免费食宿。第二:虽然是个拥有某些特权的挂牌公差,美其名曰吃空饷,但真要是遇着大事儿,还是得无条件上去对付的,至少咱有两次就差点光荣了。第三:工资太少,挪用点公款还得说我贪污……抠门。”刘宏井井有条的一一分析道,就好像被三座大山压迫的贫农老大爷千辛万苦的见着了人大代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别提多占着理儿。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挤上这个位置吗?刘宏同志。”听了这些歪理邪说,老人哭笑不得的说道。国家安全局条款苛刻,这是人尽皆知的,但无可厚非的是,这也是从政的一个跳板,一颗垫脚石。从建国至今,只要在国安里崭露头角的,无一不在离职后被重用,最后被培养为独当一面的大才。也正因如此,才出现了老人所说的那种蜂拥而上的情况。
“不知道,反正我充其量就是个吃空饷的硕鼠,没这个能耐,也没这个兴趣。您要是精简人员,把我下岗了也成,但得按时发养老保险,我可不想活活饿死。”刘宏道。
“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办了你。但很可惜,你没给我这个机会,因为你有这个本事,而且本事还不小!”说完这话,老人蓦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一对清澈的眸子停在了刘宏四处闪避的眼神上。
“呵呵,您真会开玩笑。”刘宏依旧在那笑着,将老人的好意拒之门外。到了这个份上,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老人从开始的暗喻到现在的挑明了讲,都含着一番提拔刘宏的意思,如果刘宏答应了,以后的路绝对会畅通无阻,甚至是平步青云。但不知道刘宏是怎么想的,竟然放着这么个大好机会不要,反而打着太极似地一而再再而三的推了回去。
“难道它也会开玩笑吗?”老人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走到桌子上,将文件夹里的一叠文件递给了刘宏。
“这是什么?”
“看看就知道了。”老人拿起茶杯,悠闲自得。
刘宏翻了两页,眉毛皱了两皱,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又翻到了第三页,越往后,翻阅的速度越快,等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才搁下了那份卷宗。
“我承认,您的这份对我的调查,很详细,详细的甚至比我自己还了解我。”刘宏撇了撇嘴,原来在那堆纸张上,将刘宏的个人资料以及这些年来做过的所有事,独立执行过的所有行动,都密密麻麻的记录在册,就算是咒怨那宗和国安没有什么瓜葛的案件,也足足占了两大张纸,怪不是后来公安厅莫名其妙的不再插手这件事了,原来正是上头给的指令。
“这下不用我说了吧!小伙子。”老人促狭的对刘宏笑了笑:“从进入国安至今,参加大小集体行动三起,独立行动十六起,全部圆满完成。这难道不是实力的一种表现吗?借用你的那句话,莫道土埋节短,青尖露后,立刺苍穹呀!”
“凑巧而已,凑巧而已。”刘宏眼前的推不掉了,只能含糊其辞:“我只是想安安稳稳的开着自己的店养老婆而已,要是亏本了,就小打小闹的装装神棍混点钱补贴下家用。”
“好好好,不跟你扯下去了,直接奔正题吧!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之一。”老人放下茶杯,严肃的板起脸,身子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前几日,国安第五处向我提交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刘宏的懒散也收了起来,他是个知道什么时候该玩笑,什么时候不该玩笑的人。第五处和他所在的第九处同属于一个机构,但他是负责国家内部安定,而第九处却是专职间谍和情报的。他们平时很少在外面露面,但一旦冒出泡来,就预示着肯定出事了。
“日本安倍晴明家族的二十名阴阳师化装成赴中国旅游的公民,分两批到达了昆明机场。”
“他们?”刘宏一愣:“他们来中国干嘛?”
“据目前来看,他们是冲着我们在云南黑石谷一带的科研基地去的,而巧合的是,几周前,这所基地突然和军委失去了任何联系,无线电,网络传送等全部失败,事发紧急,我们立刻利用卫星进行扫描,可奇怪的是,得到了结果,却是那个地段已经成为了不可测量的盲区。”老人道。
“盲区?”
“对。在这之后,当地政府曾派遣过一只地理小队,结果却是一去不返。在边界线上驻守的集团军也调出了一个经验丰富的精锐加强排,但很可惜,到目前为止,也断绝了任何联系。”
“这就奇怪了!”刘宏的眼睛眯了眯,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反应。
“那和日本人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我暂时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所我军的科研基地,抗战时曾是日军一个731基地的旧址,而且经国安身份调查,第一次派去的那批地理小队里,混了一个日本人,也是不久前才到中国的,地理专业,叫港村不二。”老人道。
“哼哼,那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我猜他们一定是在找什么东西了,而且那东西,很有可能就在你说的那个基地里。几十年了,日本阴阳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死德性,还是一点没改啊!”刘宏冷笑。
“你对日本阴阳师很了解吗?”老人问了句。
“差不多。”刘宏点点头。
“哦,对。我忘了你正是道教执事部推荐进国安的人员之一了,对这方面自然是知根透底,那么,就和我说说吧!我想了解下具体情况。”老人笑道。
“好!”刘宏爽快的答应道,就这样一句一句的老人解说了起来,于是,日本阴阳道藏在迷雾里的神秘面纱,也在对答中被慢慢揭开。
话说战国时代,有一支主张提倡阴阳、五行学说的学派称之为「阴阳家」,当时以齐国人邹衍、邹爽为主要代表。「阴阳说」是把「阴」和「阳」看作事物内部的两种互相消长的协调力量,认为它是孕育天地万物的生成法则。而日本的阴阳术就是以阴阳五行为基础来占卜吉凶和未来运势。在平安时代的帝王为了掌权与统治天下,便将阴阳道编入律令制度,其中阴阳术又分为阴阳道、历道、天文道和漏刻四种。
阴阳师是宫廷中负责卜筮、举行祭仪、天文观测的官职。他们能看见一般人所见不到的恶鬼或是怨灵、不论多么强力的诅咒都能化解,还能操纵一种称为「式神」的魂灵,请它们代办各种事物。他们还涉及军事战略乃至于战前情报的搜集(奇门遁甲术)。不仅具有作战所需的知识,还必须熟悉天文学、方位学、易学、土木建筑、化学、药学乃至于通信技术,学问相当渊博,相当于今日的战略顾问兼情报总指挥官。(差遣式神去执行任务,倒有点像是养小鬼或放蛊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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