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光线顺着破开的空洞倾泻而下,照在那些昆虫的外壳上,反射出一阵阵鲜艳的蓝绿色,而随着光线强弱的波动,这种奇怪的颜色也随之发生变化,到了最后,竟然呈现出一种令人手脚发寒的流光溢彩,显然在其中蕴集了诸多的致命毒素。而那六颗蓄劲待发的飞头,也嬉皮笑脸的凑到了主人的前面,猩红眸子里散发出绿幽幽的荧光……
真正的杀局,现在才刚刚开始!
“境中魔神起毒瘴,病厄滔天多一层。”半空中,怪人的那颗悬着的脑袋机械般的将这句话念了一遍又一遍,满是淤青的腮帮子鼓得老高,看那空下来的场子都足以容下好几颗鸡蛋了。与此同时那上下两排尖锐的牙齿也打磨的嗑嗑作响,就像是在拼命的咀嚼着什么坚硬的东西。在他倒下的身躯周围,组成大军的毒虫们俱个扬起头来,沙沙的环绕行走着,就如同在祭奠着什么。而刘宏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盘膝坐在那,闭着眼念着自己的经文,就仿若自己是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对一切事情都混不在意。
“荷,荷……”怪人的头颅转了个圈,接着发出阴测测的笑,把嘴一张,就吐出了一大滩黑色的“淤泥”,顿时,一股极端的恶臭被风刮了过去,差点没把人熏死。但让人咋舌的是,这群毒虫非但没有回避,反而将那“淤泥”当做至宝一样的供奉,好不亲切!只见他们一个个堆成小山似地爬了上去,不住的埋着脑袋舔-舐-着,不一会儿就料理的干干净净。甚至还发出不满的鸣叫,摆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既然吃饱了,就干正事吧。”看到这些虫子的模样,怪人的嘴角咧到了耳根,得意的眯了眯眼睛。猛然间,他发出了一声如猫头鹰哭号似的尖声调子,得了命令的毒虫们立马如潮水般袭向了位列于场心的刘宏,无论是种类之多,还是规模之大,都是令人闻所未闻。所过之处,均拖拽出一条条白呼啦啦的粘液痕迹,遮天蔽日,寸草不留。远远望去,就仿若黑色的海洋,在哗啦啦的整齐步伐中誓将刘宏淹没!
“啊!…………”当这种只有在欧美恐怖电影中才会出现的恶心剧情有一天忽然降临到你的身上时,试问你又有多大的勇气敢去接受这不是事实的事实?至少,荆城垣她们做不到,蓦然间,一声痛断肝肠的惨叫声过后,花容失色的荆城垣已经两眼一翻,吓昏了过去。而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儿去,王军和项晨俩本来是想去扶荆城垣的,不过人没扶起来,自己脚跟子一软,也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众人中只有倪俊生最为老练,虽然也处于无比恐慌之中,但还是朝天开了一枪,大声呼喊刘宏,叫他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没事,没事。”刘宏摆了摆手,接着伸开双臂,张了个“大”字型的懒腰,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不过这个前奏也只是片刻而已,因为在下一秒他就有了动作,对,他动了!只见他右手前伸,手掌朝下,接着竖起中指,狠狠的对怪人做了个鄙视的手势……那对眼神中,包含了诸多复杂的含义,有鄙夷,有挑衅,也有讥诮。
左手捏了个指决,将护在身侧的桃木剑收回了手里。腕关节一用力,剑身上顿时光芒大作,刘宏也在此时一不做二不休的迅速在身前拖出一条深深的沟壑,沟壑狭长,这么一阻,还真将那些昆虫大军暂时隔离了起来,缓解了一丝压力。看到那些形貌各异,狰狞无比的黑家伙,刘宏咂了咂嘴,吐了口唾沫后,无比敬佩道:“靠!够恨啊,我说兄弟你是哪条道上的。”
可怪人对他的胡诌根本就是充耳不闻,只是将自己的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再次拉高了几分,接着又吐出了一滩秽-物。受到了呕吐物的刺激,
那些停下来乱转的毒虫就好像发了疯似地,开始不顾一切的发起进攻。别看它们个头小,但加起来却是个庞然大物了,一个呼吸之间,那道沟壑就被无数跳下去的毒虫用身体填平,然后又有一大批毒虫踩着同伴的身体哗哗的扑了过来。说来也怪,它们的眼神虽然不太好使,但却极为认主,似乎只要认准了一个目标,就会百折不挠的穷追不舍,而现在它们好像就盯上刘宏一个人了。一窝蜂似地净的追着刘宏屁股后头碾,惹得他哇哇直叫,边跳边喊道:“奶奶的,不就是捅了你一刀吗?至于这样嘛,你这家伙跟谁学的,光明正大的不来,非要玩群殴!”嘴上是这么说的,可看他的脸色却是极为的严肃,眼神如电,手法如风,一柄桃木剑在他的手上挥洒自如,就像那大雪中的点点桃花。每一个动作,都会收割掉数十只异型昆虫的生命。只是这些不要命的东西实在是多的数不胜数,而且个个都有剧毒,特别是劈砍是激射出的那一道道绿色的血液,更是难以躲闪,而且还千万不能让它沾到自己的皮肤上,不然的话,肯定会烂出一个大洞来。这也让本来毫不费力的刘宏额头上开始慢慢渗出汗珠来。
脚边的毒虫尸体越来越多,桃木剑也已经被毒液腐蚀的成了破铜烂铁,渐渐失去了原来的威风。倪俊生等人想去帮忙,但看看自己手上的枪,还是收住了脚步。自己这帮人去干嘛,给人家塞牙缝?眼见得劣势一边倒的压向了自己,刘宏面色一沉,将桃木剑重重的插在了地上,然后勾起小拇指在牙上一咬,将血液临空书了一道符咒,接着平地跃起,就纵到了一旁的树干上。而他刚刚画好的那道符咒,也在空气中慢慢的凝结成形,一条金黄色小蝌蚪在其中来回游走,闪闪发光。
“不是要玩吗?好!”在摇摇晃晃的树干上稳住了脚步,刘宏左手成剑,右手成拳,飞快了结了一个印:“青龙在左,白虎居右。遥相而应,对仗纷仪,给我爆!”
受到了咒语的感应,那道符咒陡然间印到了那柄残缺不全的桃木剑上,只听得“轰!”的一声,红光过后,喷发的烈焰将聚集在周围的毒虫全部炸成了灰烬。原来刘宏画下的竟然是一张起爆符,用来炸掉自己用废了的那柄桃木剑,以消耗部分毒虫的战斗力。
“看你往哪跑!”怪人又发出荷荷的兽鸣,悬浮在半空中的脑袋使劲的扭了扭,将颌下的青筋全部都鼓胀了起来,因为受到了血管内的压力,挂在他脑袋下的那一坨消化器官立马飚出了一条条喷泉似的血雾,将整片泥土地都变成了修罗的血池。电光石火之间,六颗被操纵的飞头如离弦的箭一般刺向了高高在上的刘宏,这一招不可谓不毒,此刻的刘宏正堪堪的立在瘦削的树干上,因为重量的原因,使其一点儿都不敢在脚底上使上太大的力,生怕一用力就会压断树枝,让他落了下去。在他的下方,残余的毒虫兵团还在那盘旋着,似乎想等着猎物掉下来,然后一拥而上……可偏偏是在这个险象环生的时候,怪人却操纵着那六颗来去如风的飞头出了手!
“吼………………”
“咦嘻嘻嘻……”六颗人头三前三后的朝着刘宏飞来,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以至于刘宏都能清晰的看见他们那张开的血盆大口,淌着黏液的牙床,拖的老长的舌头,还有那双满是贪婪的绿色眼睛。他们恐怕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将眼前的家伙撕的四分五裂,然后吸进血液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宏的右手如钩子般锁住了树干,接着不假思索的将整个身子逆着飞头进攻的方位仰了下去,“嗖!”“嗖!”当先三颗飞头贴着刘宏冲了过去,而他自己也呈了个倒挂金钩的姿势悬在了大树上。
好险!“嘶…………”这时,后三颗人头也到了,他们已经调整好了方位,压低了角度,齐齐的迎着树干下刘宏的背心扑去!关键时刻,刘宏吸气,收腹,将挂在树上的右脚舒了开来,失去了物体的依附,他头下脚上,风也似的撞向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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