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看什么,这有什么好看的?万一给他们发现了,那又是一件麻烦事。但是胖子根本就不听我的,还不等我发表意见,人站起来就跟了上去。我暗骂一声,眼见胖子往边上一闪,就偷摸追了上去,没办法,也只好跟上。
那群人行色匆匆,也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只顾着自己一个劲的蒙头直走。
我注意到他们根本就不走大路,而是一直在绕圈。明明走村子里的大路就是一条直道,但是偏偏还是要走小路去绕。结果本来十分钟就能到的路程,走了快半个小时了。
不过我倒是猜得出来,他们肯定是不想引起太大的注意,只好选择这种绕路的办法。但是这绕起来实在是费劲,我们跟得更费劲,最后一群人绕道一条羊肠小路上,逐渐向半山腰而去。
村子是山村,所以半山腰一样还都是房子,我奇怪这是要往哪里绕?这么绕下去,那两人也不用救了,流血都要流死了。就忍不住自语道,“他娘的搞什么鬼?绕来绕去的,这些人想干什么?”
胖子跟得也很郁闷,没好气说,“废话,那还能干什么。被粽子咬了肯定是去看医生啊。难不成直接埋了去?”
我一时无语,想想也是。胖子说的对,受伤肯定要看医生,总不会是吃烧烤去,我现在实在有些魔怔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忽然想起传说被粽子咬过的人,好像也会变成粽子,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于是忍不住问道,“粽子咬的?这伤能治得好么?”
胖子低声道,“这个说不准,伤口当然不难治好。其实主要还是尸毒的问题,尸毒攻心那就没救了,蚊子叮一下那么大的伤口都得死。如果没有的话,放放毒,运气好应该还是能活下来。不过咬到哪里,哪里就废了。”胖子说着就做了一个砍手的姿势,又道,“当然如果运气好遇到不是霉粽子的话,那就没事,伤口只要不致命,歇两天直接就好了。”
我听胖子的口气,听出来这伤治疗起来恐怕还是有些困难。感觉有些凭运气的架势,也不知道这群心狠手辣的盗墓贼要怎么处理。
就这么一直跟着,毕竟他们抬着担架,行动不便。我们跟起来并不困难。大概又走了有十几分钟左右,逐渐这四周的房屋就稀少了起来。因为这个原因,我们虽然速度上不慢,但无奈还是渐渐跟他们拉开了距离,不敢离得太近。
没过多久,这条小道上就走到头儿了。前面变成了一些低矮的灌木草丛,我们被迫在最后一栋屋子前停了下来。
抬眼一瞧,前面几十米外的队伍这时也在一栋建筑前停了下来。那已经是这里最后一座建筑了,再上去,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把头伸出去一看,那是一栋十分普通的两层楼房,前面还有院子,被一圈白色围墙围了起来,但是院子里很干净,并没有像乡下人那样习惯在院子里嗮一些东西。
还有点不同的是,院子左边两边居然种植着许多花花草草,现今很多都已经有花苞了。
整座院子整体给人都感觉有些奇怪,阴气沉沉是一回事,但似乎跟别的房屋有些不太一样。给人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我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奇怪在哪里,只好定睛去看。
看了一阵子,逐渐就发现原因了,房子没问题,是窗户的问题。这座普通的二层楼房,居然用上了大量的防盗网,所有的窗户都被封得死死的,连门上也有,就差屋顶上没有了。
防盗网这东西在城市里当然没什么,但是乡下不一样,根本不需要这东西。至少我在村子里转了两天,这是唯一一栋用到防盗网的建筑!远远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浑身是铁刺的怪物。
我心说用得着这样么?做贼的还这么防贼,未免有些搞笑了。再说他们这群人,谁敢偷他们的东西?
我们远远的等了一阵子,直到确定这些人全部进了楼房里,这才闪出去。但是也不敢上去,远远的看着。两个人不时的交换一下眼神,都感觉有些发呆,心说这人都进去了,怎么办?总不能也跟进去吧?
我只好去看胖子,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胖子皱了下眉头,然后说,“总不能就这样回去,还是过去看看。他娘的,这群土耗子搞什么鬼?”
我心说这还能搞什么鬼,这里八成是他们的房子,运送伤员自然是为了疗伤了。但其实我也很奇怪,一方面是这古怪的房子结构,另一方面,这座房子其实有点小,算上去根本就不住不下他们那么多人。
转念一想,心说这难道是医生的房子?但是看着房子摸样,偏偏又看不出是村子里医疗站的样子。就算是,多半也是赤脚郎中了。
两人看了半天实在是不得要领,好在那群人全都进屋去了,一想,还是按照胖子的意思,近前去看看。毕竟屋子和围墙还有一段距离,就算被发现,我们也来得及逃掉。
我和胖子尽量放轻动作,从院子的侧面山地上小心遛了过去。几乎刚刚靠近院子外的围墙,忽然鼻子里就钻进一阵浓郁的香气,无法形容的香气,好像世界上所有的香味都混合到了一起,闻到的一瞬间,这种味道直接就从鼻子里冲进大脑,整个人几乎要被这种香味定住了。
胖子低声道,“这是什么味道,我操,好香!”声音都变得有些陶醉的起来。
我这方面比胖子强点,当时闻到的第一时间,就猜到这是什么。这种霸道的冲击力,恐怕只有香中之皇,龙涎香的香味才会如此人心扉,让人忍不住陶醉其中。
龙涎香其实是抹香鲸大肠末端或直肠始端类似结石的病态分泌物。据说在汉代的时候,中国的渔民在海里捞到一些灰白色清香四溢的蜡状漂流物,这就是经过多年自然变性的成品龙香。当地的一些官员,收购后当着宝物贡献给皇上,在宫庭里用作香料,或作为药物。当时,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宝物,请教宫中的“化学家”,也就是炼丹术士,那个年代哪里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研究的很久,最后得出了结论是,他们认为这是海里的“龙”在睡觉时流出的口水,滴到海水中凝固起来,经过天长日久,成了“龙涎香”。
龙涎香也是因此而得名的。这东西现在的价值比黄金还贵,也是按克卖的,一克的价值接近两克黄金,点燃的话,一克大概只能烧个一分钟左右。一天下来差不多等于直接烧百元大钞。
普通人怎么可能有钱搞这种东西?
就算是土夫子,也没有这种财力,这个看胖子就知道了。不用多,每个月点上一天,大家这个月就不用吃饭了。话说回来,土夫子用这个,未免也太有格调了一些。
我隐约感觉到了一点什么,但就是有些抓不住,脑子里努力想了一下,但还只是个线头,于是强行把心思拉回来,盯了盯神,又去看胖子。
结果一看,发现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红润,好像气血上涌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有些激动了起来。我正准备问他怎么了,这个时候,胖子一只手忽然在我肩膀上狠捏了一下,然后有些变音道,“真是她!快看快看,女人,我操,是女人!”
我心说女人怎么了?你他娘还没见过女人啊。但听胖子的语气还有神色,应该不是普通女人。心说难道是大美女?干脆是那个明星?
转头一看,的确是看到一位美女,就在屋子的左边窗户里,但是等到我看清楚样子,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居然是她!
故事的第三张脸!
那张脸在窗户边仅仅只是出现几秒中,很快就一闪而过,但是足够让我看个清楚。和我记忆中的那张俏丽的脸庞一摸一样!
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这女人居然身穿着一身白色的大褂衣,也就是医生的袍子,耳朵上还挂着一幅黑边眼镜,一脸淡然,实在是想不到她居然是这个职业。
说起来,真人就是真人,远比那小子的人皮面具要有味道得多,另外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左一右,姿势十分恭敬,但似乎有点对,有点不像是跟班或者保镖的样子,也跟着闪了过去,不过我完全没有心情去琢磨这个了。
人一下子脑子有些卡主了。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浑身都有些抖了起来,心说他娘的,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胖子已经开始兴奋起来了,顿了顿就问,“你不是这帮人是土夫子么?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的?”
我摇摇头,心说那我怎么知道?这事情一点前因后果都没有,猜都没法子猜。半响我只好叹气道,“搞不清楚,不过也不算意外,我他娘早就做好心里准备了。这女人不简单,恐怕也是相关人士,是他们头儿都说不定。”
这时候胖子忽然道,“不对!这肯定不是,你刚刚难道没看见她身后两个人?”
我说,“看见了啊,怎么了?”
胖子道,“你没注意到么?那两人裤裆是鼓着的!”
“我靠,你怎么开黄腔啊!”
胖子骂道,“什么黄腔不黄腔的,那兜里藏着枪呢!?”
“你没玩没了不成......不对,你说枪?什么枪?”我一愣就反应过来应该是正常的枪,当然,是什么枪都不是好事,这些人居然有枪!人立刻郁闷一下,又道,“那又怎么样?”
胖子反问我,“你看医生带枪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