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荒野中一所孤零零的小院子,云遮住中天月光,风吹动院墙头茅草,不知名的秋虫唧唧鸣叫。院外荒草中突然出现二十多个黑衣大汉。这些人兵分三路,一波人堵住院门,一波人围住院墙,剩下最多的一波甩出手中爬墙索,铁钩挂上墙头后,快速越墙而过。
翻过院墙的黑衣人,直奔院子里一栋三层小楼。一声枪响打碎寂静夜晚,小楼内传来几声惨叫。片刻后整栋楼亮起灯光,院门打开,所有黑衣人进入小楼。
一只麻袋被人从楼上扛了下来。那人向一个身高马大满头卷发的黑衣人汇报“丸子哥,一共三人,死了两就剩下这个女人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其他什么也没发现!”
“装车上去!看好了她!”满头细碎卷发的黑衣人看了一眼麻袋,向身边手下交待:“仔细搜!一根头发也不能落下!”
另一个黑衣人凑到近前小声问道:“丸子哥,正哥那边怎么样了?”
这个丸子哥正是虎头的得力手下肉丸子,虎头卫宏宇带着大队人走后,他奉命留下偷袭小楼。肉丸子摇摇头“抓紧时间把我们这边情况报上去!”
……
江畔路边停着一辆九坐金杯面包车,车上干电池扣下电话,拿起对讲机叫道:“虎头虎头!你们到什么位置了?”
“已经到了工厂附近”耳际那头传来虎头的声音。
“马上包围进攻!他们里面快撑不住了!”干电池声音冰冷似霜。这次全靠干电池的通讯设施居中调度,要不然乱子大了。
……
十多部各种车车辆停到工厂外围,车上跳下上百名手臂缠着红布条的黑衣人,如黑色洪流兵分两路一队人包围工厂围墙,另一队犹如饿虎下山一般向大门里面冲去。
……
此刻车间内又是另外一幅光景。
借着钞票燃烧的浓烟掩护三人大展神威。林正纸牌飞射绑匪惨叫声声不绝。吕鹏飞手中腰带似怪蟒翻身,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专拣敌人关节下手。铁丝独指如刀近身之敌擦着就伤、挨上就亡。
片刻后,灰烬落地,烟尘渐散。随着视野的清晰,林正三人的处境越来越糟。刚才一翻偷袭十多个绑匪丧命,良昆果断命令手下靠紧墙壁枪口一致对外,减少相互之间的误伤。如此一来林正三人失去了偷袭的最佳时机,反而陷入四面包围的境地。
不到一分钟时间铁丝手臂中弹鲜血如注,吕鹏飞后背也挨上一刀虽不致命但也疼痛难当,林正被良昆和三个绑匪同时缠上一时之间无法脱身救援二人。
三人拼死杀敌,手中持枪的绑匪几乎伤亡殆尽,只剩下良昆十多个贴身手下。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老手,出手狠辣老到。近身战枪械已经无法发挥威力,他们手持匕首、短刀,三四人为一个战斗小组,像是闻到血腥的饿狼团团围着着林正三人,分进合击一沾即退,下定决心要将他们撕碎。
门外传来乱糟糟的枪声和濒死前的惨叫。良昆暗道坏了,外面还有他们的人,到了这步田地他也是心急如焚,如果再拖下去很可能林正手下全部赶来,自己一方反而成了饺子馅,必须尽快擒住他们到时候也算是脱身的护身符。
可是林正三人是那么好相与的?别看面临四五倍的敌人,他们如同堤坝、磐石一般任凭如潮似浪的攻击巍然不动。
良昆见久攻不下心生毒计,冲两个观战的手下说了一句安南话,那人二人加入战团死命攻击紧紧缠住林正。良昆退出圈外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只火把,向着车间尽头三只大木头箱子奔去,他要去烧箱子!
林正不知道箱子里面究竟有没有人,此时距离太远也没办法用内力去查看,万一峰峰真在箱子里怎么办?他不敢拿兄弟的性命冒险。当即不管背后攻击过来的双拳,抬手一张纸牌射向良昆后颈。
这张纸牌似乎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飘飘忽忽在空中向着良昆越飞越近,表面看来纸牌速度不快,其实它在飞速旋转着,只有保持快速的旋转才能有强劲的切割力。良昆忽觉身后恶风不善,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心里清楚林正的纸牌又来了。今天他已经吃过数次纸牌的苦头,此时更不敢大意,急忙转身回避,同时手中短刀自下向上撩起斩向纸牌。
那张纸牌出自林大掌门之手,怎么能如此简单被人砍中?刀尖堪堪碰上纸牌,刀的力度还没有发挥出来,纸牌忽然换了一个方向,对着良昆的大腿根处斜射而去。这是千门绝学‘百转回旋’,飞出纸牌凡是碰到一丝阻力就会转变一个方向,并且产生更强大的切割力。
良昆看明白纸牌的线路,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他不愧是沙场老手反应快控制力强,拧腰硬生生将身体转了几度,原本射向腹股沟的纸牌狠狠划开他的裤子插在臀大肌上。良昆怪叫一声,奔跑中失去平衡栽倒在地连翻两个跟头,摔得他鼻青脸肿。倒地的同时他将手中火把向中间的木箱子用力扔去,火把带着浓烟划着弧线砸在木箱子上,火花四溅,瞬息间烈焰腾起。箱子上有油!
在箱子被点燃的同时,嘭嘭两声闷响,林正后背连中两拳。安南国小鬼子身量不高拳头也不大,但是力道十足。林正功力深厚,他毕竟不是金刚不坏之躯,幸亏有任督二脉中内息护体,饶是如此身体侧歪一步差点摔倒在地,只觉得喉头发甜血腥味冲入鼻孔,受伤了!
箱子上火光映入林正眼中,他顾不得身旁数人连环攻击,大吼一声内力灌腰,舌尖一顶上牙堂跃在空中,如此一来周身瞬间露出好几处空挡,后背被人一脚踢中,小腹挨了一拳,胳膊上也多了一个血窟窿。
翻滚落地,林正已经离开绑匪数步远,他不顾一切向木箱子跑去。箱子上火更大了浓烟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