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个手拿五四式手枪的汉子簇拥着一名中年人走了进来。
林正闻声向门口看去,只见这名男子三十五六岁,大冷天没有穿外套,只是一件短袖背心,露出黝黑的皮肤像是整日在太阳底下晒出的颜色,五短身材全身肌肉坟起仿佛凝聚着狂暴的劲力。
他的普通话十分流畅,但是口音却十分怪异,有点像原本卷曲的舌头硬生生拉直了。紧跟着十多个汉子外貌几乎和他一样,都同样的五短身材皮肤黝黑。
林正心道这就是幕后指使吧?既然正主露头了少了以后很多麻烦。
这男子走到林正身前五米开外,笑了笑用他那怪异的声调说道:“我叫良昆,刚才你说的我都听到了,小楼是我们的落脚地之一,哪里确实有我们的人,不过比起你的小命来那些都无所谓了,任何事都要有风险都要付出代价,林老大你说是不是?”
林正斜睨了他一眼,轻笑道:“那些钱也无所谓吗?”
“我们求得就是财!那些钱自然不容有失,所以我想和你赌一把!”良昆冷冷的说道,一股无形的压力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这股气息像是无形的触手,瞬间触动了林正三人敏感的神经。这人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他身上有浓烈的杀气!
突然吕鹏飞如梦方醒,沉声问了一句:“你是安南国人?”
吕鹏飞在战场上与安南人打了好几年交道,刚刚他就感觉这人形象有些眼熟,瞬间脑海中出来当年那些黝黑干瘦的敌人。眼前人唯一和他们区别就是身上肉多了一些,其他完全一样,甚至说话的口气都一样。看来这些年他们国家生活条件提高了不少,当年全国人勒紧裤腰带,支援他们价值二百多亿的物资没有浪费了全进了狗肚子!
邪异冰冷的目光自良昆眼中射出,他冷冷的盯着吕鹏飞看了一会,突然笑了“看来你对我们很熟悉,当年是不是也参加过那场战争?”他不待吕鹏飞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好,用你们的话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今天咱们就新帐旧账一起算吧!”
良昆话语间似乎透过时空看到那些残缺的肢体,累累的弹坑,断壁残垣间升起烧红天幕的烈焰。战后那一句‘牺牲一代安南少女,换回安南经济的口号’如同一把利刃搅动他的内脏。
做错了事受到惩罚不悔过反思,反而将所有的过错归于别人。这就是人性!
“咳咳,你们这是哪年的黄历了?”林正咳嗽一声打断他的话题:“今天即使你们要算旧账,也要等交易结束后,先让肉票出来我们见见面如何!”说着他将腕表在手中抛了两下。
这个动作吓得方猛几人脸上肌肉牵带嘴角一哆嗦。
良昆颇有玩味的表情看看林正。“你性格很好,我很喜欢,假如不是今天这个局面兴许我们能做好朋友!”
林正闻言咧嘴笑了,双手放在胸前做了一个夸张的发抖动作:“我可不敢和你做朋友,兴许那会你扭回头来咬我一口!”
一阵夸张的大笑从吕鹏飞口中爆发出来,旁边从来不拘言笑的铁丝也忍俊不已。林正刚才的话是安南人品性真正的写照。
良昆和身后的十多个安南人脸颊涨的通红,恰如猴子的某个著名部位。他们咬牙切齿看着林正,怨毒的目光仿佛能将他射的千疮百孔。
良昆恶狠狠的说道:“你会后悔的!”
“我经常后悔,可惜你没有那个资格!”林正说着将手中的腕表交给了吕鹏飞交待道:“他要是再说两句废话,你就引爆燃烧弹!”
接过腕表吕师傅大咧咧的叫道:“瞧好吧您来!保管一张也剩不下!”他这些年开出租车天南地北的人接触的多,几乎一张嘴就是各地的方言,而且学得惟妙惟肖。
引爆炸弹烧钞票!这种威胁对于良昆来说是致命的,眼前这一堆钞票那是需要多少安南少女劈腿多少次才赚的回来?他又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抬手一指不远处三个大木头箱子“肉票就在其中一个箱子里,听说你嗜赌如命,我要和你赌一把!”
“怎么赌?”冷冰冰的语气自林正口中发出,然后他扭头对吕鹏飞说道:“记下了,刚才他又说了一句废话!还有最后一句!”
这种威胁带来的压力,让良昆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立即简明扼要的说道:“你猜肉票在那个箱子里,猜对了你留下钱,带着人全身而退,猜错了你们都留下!反正有人出钱买你的脑袋,目的已经达到,我不在乎剩下的钞票!”
说罢良昆让手下拿来一个烈焰升腾的火把,扬言林正猜过后就烧掉两外两个箱子,以验证是否正确!他这是对林正威胁的反击,任谁看着自己的亲友被活活烧死能没有心理压力?
谁曾想林正扫了一眼那三个箱子后,笑道:“你输了!”
良昆先是一愣,马上厉声问道:“你没猜怎么知道我输了?”
一个灿烂的笑容展现在林正脸上:“因为你和我赌,所以注定你输了!”
话音未落林正抬手二指打了一个脆生生的榧子,淡如清风的一句话出自林正口中“老吕动手!烧!”
这句话好似恋人之间的轻声呢喃,听到良昆耳中却似晴空霹雳。
这句话好似在滚油锅里面泼了一碗凉水。
吕鹏飞手指应声按下遥控器。
一声直冲九霄的轰鸣,空旷的车间内如点燃了镁粉,一阵耀目光辉袭击了所有人眼球。瞬间炙热袭人,滚滚热浪夹杂着燃烧的灰烬扑面而来。众人被冲击波吹的东倒西歪,跌落在地。
二十多个绑匪,大多被眼前突发事件弄懵了,大多抱头蹲地不起。唯有良昆和几个受过战火洗礼的手下,迅速反应过来,端起手枪向林正三人所在扣动扳机,一阵爆豆似地枪声响起。可惜那处早已没了林正他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