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冲桌子上纸牌一努嘴“自己打开看吧!”说罢走下赌台向门外而去。
得到林正允许后,山口俊树犹如一条扑向骨头的恶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纸牌揭开。看清楚牌面后他彻底傻了。他掀开的牌不是什么黑桃2,只是一张小到不能再小的方片3。山口俊树之所以敢下如此大赌注,正因为他认定这是必赢之局,两千多万的资产唾手可得也让他脸红心热,这些战绩可以算是交给祖父的一张满意答卷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散发着诱人色泽香味的果实,不是浆水四溢入口甘甜的香甜水果,而是一颗酸涩的苦果。原本兴奋到极点的小心脏,像是被人从珠穆朗玛峰最高点仍了下来,落在冰冷刺骨的冰川上面,又被人踩在脚下狠狠碾压。
山口俊树面孔扭曲变形,头上青筋虬起,双手按在胸口,嘴中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林正扫了山口俊树一眼,心中暗道这小子受此打击后自己注定会成为他的心魔,当再次从赌桌上相遇自己已经站在不败之地了。他以后也许就此一蹶不振颓废一生,但是如果能走出阴影将在赌术上有一翻质的飞跃很有可能突破一个至高境界。这次自己是除了一个对手,还是造就了一个可怕的死敌,现在还未可知。
他用满是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林正背影,嘶哑的叫道:“你出千!是你出千!”他追到林正身后一把抓住林正的衣袖声嘶力竭的叫道:“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捣的鬼!”
林正停下脚步,根本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冷冷的说出三个字:“你输了!”
“我要你继续和我赌!我还要赌!你不能走!你那里也不能去!”山口俊树青筋暴露的手臂像是鬼爪一样紧紧抓住林正衣袖,声嘶力竭语无伦次。
“放开!”林正依旧回应了两个字,然后手臂一震将山口俊树弹开,朗声说道:“黄总你们输了!三天后我来收房子!再会!”
黄庆等人还在傻愣愣的看着赌桌。
黄新仁暗自捏一把冷汗,同时庆幸多亏及时栏住儿子,要不然这次发疯的就不是一个人了。
林正头也不回带着手下向门外走去。
就这此时山口俊树狂叫一声“你不能走!”他双目血红、势若疯狗,向前冲来,拦在去路上。
两个黑衣大汉上前将山口俊树抓住,要将他推在一边。
山口俊树手掌一翻露出一柄利刃,两个黑衣大汉一声惨叫,摔倒当地。这时林正已经暴露在山口俊树面前,他嘶吼一声利刃向林正胸口而去。
林正怎会将他放在眼中,待利刃及身之刻,身体左移让过袭击,一掌砍中他手腕将利刃打落,翻手又给他脸上留下一个猩红的手掌印。喝道:“滚开!”
此刻山口俊树已经不是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了,他仿佛化作了一条疯狗,嘴边露出森寒牙齿嗷嗷叫着又扑向林正。
林正怕脏了手本不想对这种人动武,见山口俊树三番五次如此,不由的生气一丝怒气。一把抓住山口俊树胸前衣襟,正反手连抽他七八个耳光,直打得他双颊红肿口吐鲜血。然后一把将他推开。
山口俊树连退几步脚下不稳栽倒当地,噗吐出一颗掉落的牙齿,他眼中露出狠戾的目光盯着林正,叫嚣道:“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和我继续赌下去!”
林正见山口俊树这幅无赖模样、如此作风,忽然脑海中划过一道光芒,记忆中一个少年出现放大然后与地上的无赖合二为一。林正终于想起来,山口俊树脸上带着谁的影子了,冷声道“山口清介和你什么关系?”
“呵呵呵!”山口俊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狂笑一阵,紧接着用手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没想到,曾祖父他老人家的英名直至今也有人记得!”
林正心道我呸那块臭肉还有什么英名,怪不得这小子这幅德行,原来是遗传的。林正脑海中重现了山口太郎的卑鄙嘴脸,那颗眉间痣,那柄雪亮的短刃,那不知廉耻的叫嚣,还有那一把沾着自己鲜血的马格努姆转轮手枪,走马灯似的在林正眼帘中轮番出现。刻骨的仇恨涌上心头,林正一时间将所有的顾忌都扔到了九霄云外。
“呵呵!这么说山口太郎是你爷爷了?”林正冷笑道。
“正是我祖父!他老人家现在是山口家的现任家元!”
林正心中在狂笑,好!好!好!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次落在我手里,你就先替你爷爷还点利息!先留下你的狗命再说吧!
“把他带走!”林正厉声吩咐道。
林正话音刚落,突然大厅里面响起一声巨响。
大厅左侧一道小门被人用力踹开,紧接着窜出一条黑影,这黑影好似水中的游鱼,又像是暗夜的幽灵,身形一晃间穿过密密麻麻的人丛,瞬间来到林正面前。一道耀眼寒光从黑影手中闪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林正面门。
快!快如闪电!急!疾如劲风!林正只来得及避过转身要害,却被那利刃划破外衣,只差一丝间险险遭遇开膛之祸。
郭雅琪、火儿、王小飞、虎头等人不顾生死向黑影扑去。
没曾想到黑影的目标并非是要刺杀林正,他一击不中后,电光火石间伸手夹起地上的山口俊树,向窗口处狂奔去。
来到窗口抬脚将玻璃踢碎,就在他破窗而逃的同时,一把硬木真皮坐垫的椅子打横转着圈飞到他身后,狠狠的拍在他身上。这下反倒帮了他,黑影身子一侧歪借力跳窗而逃。
吕鹏飞叫驴嗓子响彻大厅“王八羔子小鬼子!有种你回来给爷爷玩玩,麻痹的就知道脚底抹油!”他将手中半截椅子扔到地上,看看林正等众人尴尬的笑笑“挺可惜的椅子不用我赔吧?”
“从你工资里扣!”林正说罢扔下气得半死的吕鹏飞,让人扶起受伤的弟兄,下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