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铁索浮桥并不宽敞,两人并行已是极限,四人上桥后,余下众人只能在边上干瞪眼,静静等待陆安被斩杀枭首时刻,三尊精壮外加一尊锻骨围杀区区奴才,还不是手到擒来,在这些人物眼中,他陆安已是待宰羔羊。
此时陆安确实已是强弩之末,双拳舞动九州风云,浪涌天下八方,不断招架,碰撞,反击,阻隔,嘴角流下血丝如梅花绽放,把周身黑泥都染红,整个一尊血人,三尊精壮给予压力不是以往能比,稍微分神就是一个死,在此时,万物景象,一丝一发,尘埃浮游,都清晰涌入感官双目,拳脚搏杀不休中,陆安居然生生抵抗了半个时辰,那坚韧不拔的意志精神,惊煞众多诸人,以锻骨境界连续抵挡三尊精壮,一尊锻骨围杀半个时辰不败,传闻出去也是桩奇事见闻。
马有疲惫之刻,人有力尽之时,陆安奋然搏杀半个时辰,终于力竭,拳风露出破绽口子,被陈庆之手勾向前,轰然爆响,打中陆安后背,嘴中喷出逆血一口,蹬蹬后退几步,身姿倾斜倒下,一只手抓住铁索扣环,嘴中发出绝望怒吼,声震四野百里,那过往画面在内心走马观花似的浮现,从自己进府潜伏开始,到现在卸磨杀驴,许多往事疯狂汇入脑中,双目不屈神色越发浓烈,破败躯体燃烧起惊人本能,力扒天下,气吞山河之势荡出体魄,疯狂意味闪过,躯体内脏强行冲破玄关穴窍,先天精气淤积五脏六腑,精力元气万马奔腾在内,整个人身可见条条经络充盈暴突,生不如死时刻,额头颅骨朝前一撞,“砰”然大响,强行破入精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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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浑精血沸腾蒸煮,陆安大叫一声,如天神下凡巡游八方,手挽铁索一跃而起,从天猛然落下,双拳倒灌精柱般的直直落下,云朵开出三重碧浪,三声闷雷重鼓般声响,快到无影,把孙化这尊精壮顷刻间废掉,两只吸盘手掌被轰成碎末,凄惨吼叫之下,被陆安一记鸳鸯拐踢中胸腹,从铁索桥掉下深渊,粉身碎骨。
陆安强行纳取精元,舍生忘死破入精壮,胸腹间那口先天精气都快含不住溢出,杀掉孙化之后,反手一扣,便把另一尊锻骨脑袋掀开,尸体掉落铁索桥下,与剩余两尊精壮再度搏杀。
铁索桥边众人眼观此子不仅危及时刻不死,还强行破入精壮,雄浑的先天精气流露出来,让余下锻骨纷纷变色,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无人敢上铁索桥去。
陆安腹内五脏犹如碳烤火烧,点燃双目恶光杀机,双拳乘风破浪,刚柔并济,绵绵拳罡爆响连连,分攻两边,荡开陈庆之,专杀藏虎这莫大威胁,三边如今形势完全反转,陆安破入精壮之时,厚积薄发神力惊人,藏虎双掌一被罡风拳力碰到,心中顿时痛入骨髓,恐惧之时开口大吼:“快上来帮忙!”
这一声吼出,口内精气跑出,被气流风声一贯入口,难受无比之时,陆安狞笑起来,分云拳法耍出四重巨浪,连续叠加涨起,把藏虎胸腹骨头全部敲成碎末,绝望怒吼叫起时,整个人就如柳絮落叶,掉落万丈深渊。
陈庆之眼观两尊精壮尽数死于陆安手中,胆颤心惊起怯意,口中那精血浓痰终于吐出,快如流星似火,耳边还未生风,就奔着陆安后脑而来。
“来的好!”
陆安早就防备陈庆之这一杀招,浓痰还未到来,整个人就如猴子捞月,单手挂在铁索桥上,躲开这口浓痰杀机,影子擦身逝过,倒把上来三尊锻骨喷个正着,一人贯穿脑袋,一人破开肩头,绝望声中掉落深渊,最后一尊想跑,陆安两臂抓住铁索,如木猴攀树前来,双臂一揽倒起,两脚野马掀蹄,把这尊锻骨踹下深渊万丈,几步跨出后,又与陈庆之缠斗搏杀。
陆安此时简直凶威无限,拳内劲风虚影乱闪,迷人眼眸藏云破壁,陈庆之如今孤身来战陆安,被这拳意打的只剩防守躲闪,嘴角起出苦水悔意,百招过后,被陆安抓住伸长手腕,轻舒猿臂反扭举起,如神灵抗起泰山分来,把陈庆之身子扯断撕裂,血雨瓢泼淋下,内脏肠子洒落出来,让观战余众凉从脚下起,寒从面顶来,不知谁先叫出跑来,这剩余众人就恨爹妈少生两条腿,跃起四散奔逃。
把残尸扔下深渊,陆安杀气早被激发,几步纵身而起,对着几尊剩余武师反杀追去,手来摘头,脚起毙命,到处起哭声,四下溅血雨,短短三刻过去,总共一十九人全部死在陆安手中,血腥气味扑鼻时刻,那双眼就见一只海东青盘旋嘶鸣,冷笑浮现,把手做个开弓姿态,惊得此鸟忙拔高飞回,再也不敢窥视此地。
奔到树下把藏好衣物翻出穿起,边遁之时,也顾不得手上血泥烂肉,把剩余肉干拿出吃下,稍稍缓解腹中饥饿感觉,几斤食物下肚,陆安气力恢复不少,踏过铁索浮桥,向着金乌河直去。
海东青此时早已落在陆展颜手上,短促嘶鸣叫起,让这尊陆府大公子听闻后脸色狰狞,双脚把地面踩裂丈深,那煞气杀机简直忍不住要喷吐溢出,嘴中发出怒吼:“这逆贼杀才,本公子定要他后悔万世!”
“大哥,出事了?”偌冷眼观陆展颜再度气急败坏,开口问起。
“陆安那杂碎把我带来人物尽数杀死,你们的人也差不多下场,如今死在他手中武师怕是不下十五尊,陆安,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跑得出本公子手心。”陆展颜所言话语如平地惊雷,把其余三尊公子听的脸色骤变。
“此话当真?”火云还是不可置信,说句实话,这三尊公子并未把陆安放在心中,只觉得这奴才不过是螳臂当车,武师追杀之下必是个身死局面,现在听闻陆展颜此话,纷纷起出疑问。
“海东青所望不会有假,这狗杂碎如今早已过了断魂崖,只要中途未被拦截,两个时辰后,必定能到达金乌河,顺流而下就是大元。”陆展颜脸色阴沉,再度开口说起。
“那还等什么,我们四人就去会会这豪奴,看看他到底有何本事。”赵辉把马缰绳提起,另外两尊公子也纷纷放言出声,要亲自出手,斩杀陆安,这四尊世家人物,陆展颜境界通玄,已迈向修道路途,其余三人境界精壮圆满,早晚也能突破此境,向着仙路步出,不要看这四人养尊处优,像是没用处那般,可事实刚好相反,这些大家族嫡子从出生到成长过程都是名师教头指导武法,不但基础扎实,气血精元更比普通武师养的更好,就拿陆展颜来说,没有海量山珍海味,无数名师教头是堆不出这通玄境界。
眼观三人磨拳擦掌要去斩杀陆安,陆展颜把手轻摆,狞笑间开口说起:“不慌,我在等,等一枚棋子,一枚能让他自投罗网的棋子!”
其余三人有些不明意味,就要再度发问,就见林华这武师从远方赶来,背上背起一物,让陆展颜神色大喜,开口说道:“看,棋子不是来了,走!陆安,我陆展颜永远不会失败,你前半辈子是奴才,就要永世做奴才,我不会让你有翻身之日。”
汇合林华,三匹大宛良驹跑出烟尘漫天,向着密林而去。
陆安纵步两个时辰,终于到达金乌河边,望着这条百丈运河,心绪起伏不定,忍耐了十年,受苦了十年,终于要在这一遭获得自由,把树木砸断三棵,藤条捆栓牢实后,推到河水之中,筏子遇激流水潮,向着下首流走,陆安纵身跳到其上,随着木筏顺流而下。
这金乌河贯穿三国,是条思源河流,无数漕运船只都在内运营谋生,陆安所在这条不过是金乌河一支分流,长久没人起名,也就总称金乌河,他只要顺流而下,经过几个分支山涧,就能到达大元运河,逃出生天。
两手握住一截青木撑杆,足足三米多长,不断探底划动中,水越加深厚,到后来撑杆无法探底,陆安便把撑杆放在筏上,正想坐下歇息片刻,就见十二道身影奔到金乌河边,为首三尊精壮眼观陆安已经下水,大声吼起:“哪里走!”
其中一尊左右观看,腾身起步,把一桩大树倒拔而起,扔下河中,整个人站立独木之上,双脚把树木踢前七八丈,脚尖一点水,又稳稳站立独木,周而复始向前追逐陆安,其余人物眼观此法速度绝伦,都有样学样,断树下水,踢树点水向前追杀,定要与陆安至死方休。
“你们这是找死!”陆安本就只想安安稳稳偷生求存,无奈这些人实在是不依不饶,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大开杀戒,怀中掏出玉腰弓来,张弓搭箭身似马,大刀阔斧腿弯月,满月长弓奔雷攒射,一点寒芒极致到来,把当先那尊毫无防备的精壮右眼射穿,脑后贯出,惨叫都未发出,翻身便栽下水中,几个浪花后,鲜血水花红白一堆。
这一箭势大力沉,把木筏都踩入水中,把精壮射杀之余,那箭芒还吞吐不休,旋转向前来时,与一尊锻骨擦耳掠过,禀风把此尊锻骨耳朵割下,疼的嘶声乱叫。
“此子有张利弓,大家小心!”后首一尊精壮开口大吼完后,身子向上跃出,把独木再度前踢,妄想点水追逐。
“死!”陆安再度拉起长弓,五指并拢拔山之势,倾力而为时,木筏都被踩下水中,滚滚水花淹没腰身,一箭出来时,快到极限无影,这尊精壮还未有躲闪姿态,箭芒就穿入胸腹,精血飙射出来,气力一软,跌入水中身死。
连续射杀两尊精壮,陆安凶威更甚,手中长弓指向最后一尊精壮,满月蓄力拉开,寒光一点显现,长箭起出璀璨神光,缭绕游走时刻,“嗖”的一声直奔这精壮前来。
此人眼观两尊同境人物被陆安射杀,胆颤心惊之下就见长弓指向于他,当真是亡魂皆冒,一脚把独木踹的直立,挡在身前妄想此箭成空,可是,此人估算错误,这张玉腰弓本是仙山福地所求,自成羽箭没有实体铁胎,那里能阻挡的了,杀机神芒一道笔直来临,穿过这直立独木,没入此人喉间,丝丝鲜血滴落水中,倒栽下水。
至此,三尊精壮全部死于陆安手中,剩余九尊锻骨眼观此景,哪里还敢前来送死,纷纷掉头回转,想要脱离雕弓覆盖范围,惊慌失措成片逃遁,他们想跑,陆安可不放过这群贼杀才,弓起箭出,一个个排头射下水中,直到力尽疲惫之感来临,这水中只剩一尊锻骨早肝胆俱裂,边逃边大声讨饶。
陆安旧力衰竭,新力未生,眼观此子将要跑出射杀范围,嘴中大吼一声:“死!”
那锻骨正亡魂皆冒,拼命遁逃中听闻陆安嘴中大吼恶言,以为弓箭射来,想到此子列无虚发,体内胆被吓破,脸色发紫发青,手捂胸腹一头便栽下水中,锻骨武师被陆安一吼活活吓死,真是可悲可叹。
收起玉腰弓,陆安缓缓坐下,歇息片刻后,手中握住撑杆搅动水花,大力使出时,几条受惊鱼儿高高跃起,被陆安抓在手中,直接生吃下去,鱼腥气味入喉,血肉入腹滋润片刻,才觉得力气回来几分,又过去大半时辰,此时的陆安已经顺流到河末,只消再过半个时辰,就能经过山涧窄路,到时就算陆展颜要追也来之不及。
眼看陆安就要逃出生天,一只海东青当先嘶鸣长空,飞到低处盘旋打转,似乎是想通报情况,陆安眼出凶芒,把筏上竹竿单手一掷,成片散开竹签把此鹰割裂成碎肉,漫天洒落下来,鹰死时刻,五尊人物早已赶到,为首之人正是陆展颜,这尊大公子眼观陆安已到江心之后,要想追逐已是来之不及,脸色阴沉时刻,凶光时时刻刻在浮动,陆安此时也望见那黑点身影,还未等陆展颜开口,就大声道谢,想要气死这人:“多谢大公子来相送,所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陆安身受大公子恩德十年,难以回报,看来今生是还不完,只有来生再报!”
这声波震响四野,让陆展颜神色难看无比,可瞬息之间,诡异微笑浮现再嘴角,缓缓开口,洪钟声浪起波沉浮:“陆安!我不得不说,你心机深似无底洞,让人窥探不到底,可是,今日我就让你知晓什么叫做一山还比一山高。”
心底浮现不好预感,就见陆展颜挥手,林华把背上所背布袋解下,从内提出一人,口塞麻布,身体捆成粽子一般,取下口中之物后,此人声音传来,让陆安心绪波动难休。
“陆安!你快走。”这柔弱声音虽然尖细,被风吹起就会散掉那般,可悲凉绝望下,清晰传入陆安耳中,紮小梅那绝色容颜悲哀似死,泪珠打转儿倾斜下来,她知晓自己告密事败,被大公子属下捉来威胁陆安,就算最后陆安回来解救她,也不过是徒劳而已,不但他死,大公子也绝不会放过于她,想到陆展颜以往的残暴手段,这尊红颜身子就抖如糟糠,呼出两句话来,口中再度被塞上麻布。
“你以为我会为一尊丫鬟回来让你宰割,陆展颜,你失算了!”陆安心中早已起出惊涛骇浪,不过表面神色都未变半分,双脚定住木筏,不屑开口。
听闻这番话,陆展颜轻笑摇头,理了理左耳发丝,开口说起:“陆安啊陆安,你还记得昨夜书房中,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么,还是你最了解我,可是,本公子却没说出下半句来,你了解我,而我,却更了解你,你跟随本公子十年,你的一言一行,心中想法,酸甜苦辣,我都透彻了解,可以说,这世间谁最了解你,除了你自己,当属本公子,凡是人都有弱点,陆安,你知晓你的弱点是什么么?”
眼观陆安沉默以对,陆展颜短暂停顿片刻,继续说起:“你的弱点就是太过重情重义,还记得你救陆丰那奴才时,我对你说过的话么,情义是把双刃剑,有时是好事,可有时会害死人,我也未对你说出下半句,那便是,你是个下人奴才,情义这东西会是你的葬身缘由,哈哈!”
言罢时刻,陆展颜大笑起来,怨毒声浪四散吹起,这场棋局是两方博弈,陆安本已掌握全局,胜利在望,可一枚棋子落下,他输了,输在这尊公子的辣手无情,输在这尊公子的枭雄本色。
到了此时,陆安才真正发觉陆展颜的可怕,十年以来,他伺候在这尊主子身边,自以为了解透彻了他,可到临头来,才发觉棋差一招,满盘皆输,沉默许久后,陆安缓缓叫起:“胡说八道!”这声音出来时,一股子疲软意味蔓延其中,他知晓,陆展颜一席话点破了自己心境,要想否定,艰难万分。
“是么!”这尊公子把手一挥,林华把紮小梅推到陆展颜身前,此尊公子把手伸出一拉,紮小梅锦衣手袖被扯开撕裂,露出里面冰肌玉肤,把这截袖子拿在鼻尖嗅了嗅,随手扔开后,狞笑大吼:“陆安!你真眼睁睁看着你梦中红颜折腰,如你再不回来,我便把此女当众脱光,邀请这几尊好友品尝个鲜生活宴,真以为我不知晓,你对这女人颇有情意啊!不然怎会拼死护住她,那晚叫你对这女人下药,你却暗中偷天换日,把春药换成跌打粉,还让这贱人暗中告知母亲,让我好生扫兴啊!这女人被毒蛇咬了,你拼死救她,这女人犯错了,你来求我,可见你心中对她早已生情,我说的可对?”
沉默死寂,整个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江水东逝声,还有那寒风呼响,木筏早已到达河流尽头,只要他陆安卸力顺水,就能进入山涧峡谷,两壁环山之下,陆展颜再也追之不上,可此时的陆安那双脚却再也无法移动,钉子样的矗立河中。
望见陆安还是不动,陆展颜再度狞笑,深出手来一扯,紮小梅外服被剥去,只剩下最后小衣肚兜,绝望呜咽中,双目颤抖紧闭,泪珠儿就如断下风筝样的落下,红颜憔悴易伤之时,陆安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赢了,放开她吧!”用力一坠,脚下木筏四分五裂,脚踩独木向前奔来。
正在绝望之中的紮小梅紧闭眼眸突然睁开,嘴中呜呜叫起,舌尖死命乱--顶,把麻布推开时,大叫起来:“陆安,你快走,我们奴才本就命贱,我死就死了,你好好活着,紮小梅这条命本就是你救下,现在还你了!”言罢时刻,就想咬舌自尽,却被林华眼尖瞧见,焦急之时把手伸进此女嘴中,想阻止她咬舌,谁知紮小梅这一嘴又狠又决,把他这锻骨手掌都咬的鲜血淋漓,要想用力甩开,又怕力大震死此女,当下苦不堪言,龄牙咧嘴。
陆安骤然停下,冷声大吼:“我说放了她。”
皱了皱眉,眼观林华抽出手来吹气止疼,开口说起:“解开她身上绳子,放她走!”
林华神色狰狞,还想开口劝阻,可陆展颜一使眼色,他就浑然明白,当下解开紮小梅绳索,好似真的放了此女,其实所有人都明白,就算放了这女人让她逃跑,又能跑多远,一个不会武法的弱女子,就算让她跑上几个时辰,只要随便追赶,就能重新擒回。
“陆安,你别傻了,我跑不出多远!”紮小梅站起身来并未逃跑,而是来到河边大声吼叫,神色凄苦悲凉,就连她自己也知晓,就算全力遁走,也不能跑出多远,何况这山间密林九曲十八弯,猛兽毒虫到处都是,逃出生天的几率实在是太小太小。
“闭嘴!紮小梅,我现在只想听你一句话!你给我大声的说,你想活!”陆安不断向前奔来,两行热泪流下面霞,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到绝望伤心时,也潸然泪下。
“我!”紮小梅同时如此,想开口,却说不出来。
“说,我想活!”陆安再次大吼,声浪震天,把脚下河水都震起浪花。
“我....我.....我想活!”紮小梅用尽全身力气大吼,洒泪向着密林深处跑去,脚下碎步跌跌撞撞,求生意志激发出来,脑中就只剩下一个信念,他要活,要为陆安报仇。
“好一对苦命鸳鸯,可惜,你们今日谁都活不了。”陆展颜狞笑连连,身后四尊人物各自嬉笑哈哈,似乎生离死别最能激发他们变态欲望,火云此子还有模有样的学陆安声音,惹得几尊人哈哈大笑。
陆安气势一往无前,跌宕不休起伏不定,忘却生死时刻,惊人杀机纵横游走,待到紮小梅跑进密林,纵身跃起,玉腰弓拉直握起,力拔山河气盖世,不斩贼子不罢休,旋转箭芒风声狼也,对着陆展颜当面射来,恐怖长箭如龙腾虎跃,呼声刚起,就到陆展颜面前。
两指向前一夹,那无往不利的箭芒被陆展颜轻轻松松破去,随手甩开这长箭虚影,淡淡看向不远陆安,左手不住理耳前发丝,这是彻底起出杀机表现。
一箭未能建功,陆安丝毫不惊,这尊主子身手他最为了解,每日武法练习六七个时辰,风里雨里,冰天雪地从不间断,所练幽冥掌法隔空几丈就能留下尺深印记,更不要说破通玄境界后那惊人气魄,掌影生出妙笔重重,颠倒万般武法,逆转生死劫难。
奔涌向前而来,一时三刻落地站立,陆安还未出手,五尊人物就包围成圈,陆展颜轻笑起来,叹气开口:“陆安,要怪就怪你生的命不好,要是你是个世家公子,名门之后,也是个风流千古人物,说不定未来可证仙途。”
“我命由我不由天,陆展颜,来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能杀死我!”陆安单薄衣裳被河中风吹的咧咧作响,双目再无其他杂念,此刻只有一往无前之势,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眼观陆安这般景象,陆展颜双目浮现些许戏谑:“你这般做,值得么,你自己不但要死,此女也逃脱不了!”
“废话多!”压力加身重如泰山,陆安抢先出手,拳内日月同眠,比比风云天地同游,劲气飙射战起五尊人物,拳来气势万千,无数影子闪动起来,笼罩五人面相。
陆展颜双目生出精华古气,幽冥掌法隔空生出灾难重重,一掌洞金穿月,可怖掌力在陆安闪身之时打入地下,让这百里方圆晃动不休,就如地震火山爆发,这便是通玄境界恐怖之处,拳掌刀剑能溢出发力,隔空拿物,透骨生寒,陆展颜一出手,其余人物纷纷夹攻,赵辉,偌冷,火云,林华,各自使出看家绝学,四面八方全是刀剑掌印生寒光,陆安才抵挡两个呼吸,就被火云一剑点中心脏上三寸,血花溅出时,又被陆展颜一掌打中后背,掌印力大势沉,把陆安后背打的凹陷三寸有余,口中吐出血块时,赵辉神色狰狞,一记神龙摆尾,踢出无为无我霜花,把陆安踹出十余丈远,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就在陆安倒下之时,紮小梅突然停住身子,似是心生感应,心哀悲凉之下,便想转身回去送死,谁知一道影子向前而来,手中铁棍滴血未休,捞起紮小梅身子叫起:“跟我走!”
“可惜了!林华,去,把此子头颅割下,我要打理一番,放在书房里珍藏。”眼观趴在地上的陆安心跳停止,血气溃散,陆展颜理下凌乱发丝,吩咐林华上前割头。
“是!”狞笑两声,林华步上前去,手掌揪住陆安发丝,就要扭下头颅,就在此时,早已生死不知的陆安抬起头来,两点凶芒闪动,双手向前抓出,无影极限插入此子胸口左右而分,“噗呲”幔布撕扯声响起,林华被陆安撕裂成两半,瓢泼血雨洒下来,再度发力让重伤躯体不堪重负,沫沫血花流出时刻,身子摇晃站起,惊人毅力让四尊公子神色凝重,只见不远陆安望了眼密林,缓缓闭上双目,静静站立此地,不言不语,似乎要闭目就死。
“给我死!”赵辉当先上前而来,腰马合一腿起魁星,就要把陆安脑袋踢爆,“嗖”,脚影来临时,陆安身子倒弯下去,腿起蝶峦缤纷,落叶横扫向前,腿腿相交,硬碰一记,让赵辉脸色变青变紫,双目暴突,杀猪似的凄厉吼叫,陆安这脚直接把这尊公子腿骨粉碎成渣,软软塌陷垂地,痛的死去活来同时满地打滚儿,废掉赵辉左脚,陆安右脚也肿起天大血包,这是两败俱伤,以脚换脚,以命搏命,纵然他身死,也定要几人不好过。
面无表情之时,左脚向前奔出,惊雷爆响起恶风,让赵辉脸色恐怖大叫,若是被陆安此脚踢中,他脑袋都会粉碎,此中交手说来话长,不过就是一瞬息,余下三尊人物眼观赵辉被断左脚,就要被陆安踢中身死,纷纷纵身赶来,三方荡起印泥剑意,倾力打出武道真解,裂开苍穹之意还未到达,就吹出死亡号角。
陆安早已知晓今番不能存活,闭目生出心眼盲界,杀机降临之时,不闪不避,脚下不慢半分,把赵辉脑袋踢爆开来,红白血浆溅射出来时,被三方人影连连击中,火云剑光削下陆安左手,若冷拳中左脸,陆展颜幽冥掌印打中心脉,一颗心脏裂开之时,陆安身子掀飞老高,“噗”通一声,刚好掉落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