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抬手怒吼,阻止这群不知死活的族裔,双目闪过畏惧警惕,要是真将这尊杀神惹恼,他们会很危险。
“同意本座言论可以离开此界,不同意便留在此处自生自灭,没有血脉的族裔经过筛选,有修道天赋便可苦修磨砺,没有的本座也不会放弃,另寻他路给你们走,前提是要有心,要有毅。”霄宇对黑族一脉点头,难怪白族如此忌惮人口稀少的黑族,始终不敢打其主意,就连族内许多传承神物都被一一夺去,造成黑族势大,最终连天铸神坛都被黑王占去,个中真意,此刻尽显。
霄宇言语落下,所有族裔都不再出声,丧失血脉的黑奴白族俱是双目闪动光华,对未来充满期待,他们不想再当食物,不想再当蝼蚁,要想摆脱此种身份,只有自强不息,而眼前主人,给了他们契机。
相比最底层,许多白族族裔却是心内起出不满,在这残酷空间生存虽然艰难困苦,可却不必受管控强制,他们不比地位低下没有血脉之辈,至少可以存活。
随着霄宇一席话,那解除血脉时的哭泣与感激,宣誓之言似乎都被遗忘,智慧生物便是这样,报恩只不过是一时,而记仇,却是永世。
“你们也考虑了许久,现在,同意的便向前站出,想要自生自灭便留在此界。”霄宇沉默片刻,缓缓言起。
所有族裔俱是迈动步子,没一尊欧治族裔想要留在此处等待死亡,如若在以前团结一致,族人众多还可生存,现在是真正找死,不满归不满,他们可不是蠢蛋。
“既然都愿意,那便不要后悔。”霄宇心内早有打算想法,那便是培育出真正的欧治锻造之辈,分化两极,能刻苦锻造,将先辈荣光焕发的给予真正重用培育,淘汰而下的,便向战斗搏杀方向发展,至于不知死活,想要挑衅威严之辈,肯定是死无全尸。
冷漠扫视,法光闪动,将片片欧治一族放入须弥山夸父营寨之旁,对刘旺吩咐交代:“你进入之后,就去相会红尘,如若有人不服你的统治与教化,就让夸父一族出手镇压击杀,不要手软失衡,拿去,这枚戒指内有许多锻造之物,你按照份额分配下去,每尊有血脉的都派发严苛任务,按照简单法器开始铸造,分出强弱差别之后,再往下细分,刻苦耐劳一边,天赋超绝一边,淘汰的就送去喂魔兽,不死就再度磨练,往战斗一脉发展,简要意思已经言明,你跟随本座许久也明白,去吧!”
刘旺捏住手中戒指,狗脸闪过狰狞,应承告别:“主人放心,本狗会让这群族裔知晓什么叫做无闲事,也会将此事办好!”
“你做事未有龙大沉稳,却独持一面,尽心此事!”霄宇再度嘱咐,将狗妖放入须弥山,他属下尊尊都有其特点,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意志沟通红尘,将欧治一族事宜再度交代,随后进入殿内,将三尊妖娆带出,裴炎一众跟随身后,原点法芒囊括包裹,再度钻破界点缝隙,到达下界,龙婆一路装模作样,忍住躁动折返,连续飞行两日,终于到达外界出口。
出到时空之外,仍可见到稀疏法光闪动进入其内探寻宝物,霄宇双目闪动,呢喃发言:“宝藏已经找到,看来此处空间再没存在必要,不如唤欧治族长出来将之隐匿最好。”
“不要!”龙婆心内惊慌,失言发声,让在场众仙一阵凝目侧望。
“怎么,你不同意?”霄宇就是要戏耍这尊自以为是,心机深沉老妪、
“老婆子不是这意思,只是见其内有许多修道之辈,要是隐匿此界入口,只会使其中天仙再难出外,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还望小友留些情面。”龙婆苦口婆心劝解,似乎在为毫不相干的陌生修道者求情。
心内讥讽冷笑,这尊天仙老脸堪比裴炎,难怪能与这老鬼结交同盟,此种瞎话言给三岁孩童尚且不信,何况是他,这老妪要是真如此慈悲,在上界怎会看着千余沉睡重伤的修真天仙被他屠戮一空,似笑非笑盯了眼裴炎,让这老怪一阵尴尬,面前人物所含寓意是什么,他大概知晓一些。
“是么!你还真是善心泛滥,不过随你了,正好少些麻烦。”霄宇讥讽龙婆一句,把手一招,身后属下就地离去。
待到一众人物飞离半个时辰,龙婆面带狰狞,低吼:“小畜生,等本仙找到无上机缘,让你知晓什么唤作生不如死。”
凡谷子嘴角掀起诡笑,不动声色劝慰:“算了,那小妖孽不但实力强横,属下也不好招惹,那傀儡你也看见了,恐怖难以招架。”
“话虽如此,可这小杂碎当真恼恨,此次来到欧治一族什么好处都未捞到,反倒是做了个跟班,早就知晓这畜生贪婪,却不想吝啬到这般,最无耻的还是裴炎,亏得老婆子还想拉他入伙,自己倒好,卑躬屈膝当了个奴下。”龙婆神色扭曲,转身折回,与凡谷子边飞边言,
两尊天仙消失两个时辰,远方时空法力交接,点点星芒近到前来,冷冷凝视入口。
“龙婆真是与虎谋皮,被凡谷子出卖尚且不知。”裴炎窥了眼身旁霄宇,低沉无奈。
“龙婆自以为是,凡谷子想要撒网捞鱼,你这两尊至交都不是什么易于之辈。”霄宇面色平淡,凡谷子狼子野心早已是昭然若揭,不过是想将他们诱导前去送死一网打尽,凡谷子撒出的网很大,捞的鱼儿便是他们与龙婆。
“老夫也不知说什么好,龙婆愚蠢还有救,凡谷子却是断断不能留。”裴炎叹息,要不是返回途中霄宇告知此事,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夫君,本姑娘就不添乱陪陪春竹姐姐。”小丫头也懂事,知晓前路危险,拉着春竹皓腕轻笑,不想霄宇添乱分心。
春竹点点头,心内却是无比复杂,想到初识这尊男子连自己三箭都接不下,随后一段日子,她都是一众属下内遥遥领先者,实力强绝占优,苏醒之后却成了这般模样,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要霄宇分心护持,情何以堪。
霄宇见春竹失落,颇为难受,时隔几百年,物是人非事事休,不比当初,沉默片刻,传音发言:“别伤怀,诸天万物皆可变,我心不变,就如你容颜那般,天魅精致,沧桑永恒。”
这番话藏在心底许久一直未说,霄宇实在不善于表达情感,有些木讷,吐露出的却是真正肺腑,不虚妄假意。
春竹心内有股悸动,在众生面前死死拥住面前男子,让在场人仙愕然,尤其是岑寒香,不明白这姐姐是怎么了,一会儿羞恼,一会儿又动情不顾颜面。
裴炎摇摇头,感叹自己老了,确实,看着这一幕,回想起当初平凡时,诸多红颜对他的倾力帮扶,这些女子之中,大多早已成为枯骨尘埃,弥留存在寥寥一些也是飞升仙界,不知过的怎样,是否陨落凋零。
诗歌在怀,也难以诉说:“少年轻狂如烈酒,回首相望已白头,未有永恒圆满时,枯骨成堆意难休。”四句诗歌将修道者一生囊括,才进山门志比天高,狂高无比,受到各种磨难之后,心已沧桑,意已白头,再度唯心自问,已经不是当初自己,永恒没人没仙能成就,岁月带走的是灵魂意志,体魄躯体,成堆枯骨依然难以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