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说什么呢?”燕香仪笑着问。
“其实也没说什么。”容琰笑了笑说。
“好话不背人,背人肯定没好话。快说……快说。”
听到燕香仪的催促声,容琰反而越加不说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闹了一阵,也没追问出个所以然来。
不是冤家不聚头。燕香仪和容琰在书房这边闹个没够,晚上睡觉的时候,到了李十珍的床上,又是闹了个没完。李十珍不知道五个女人,是怎么安排的,他也从来没问过这事。反正这一晚上,让容琰和燕香仪把神仙附体的他折腾得够呛。第二天到九诊堂的时候,李十珍脑袋里还有点晕晕乎乎的呢。
反正也没病人,李十珍一进诊疗室,坐到椅子上,往后背上一靠,两只脚往桌子上一搭,就迷迷糊糊了起来。
正当他似睡非睡的时候,“当当……”几声敲门声,把他惊醒了过来。他连忙把脚从桌子拿下来,抹了一下嘴角边的口水,浑身上下扫了一眼,才喊道:“请进。”
房门开起,从外面走进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带乱的,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净整洁,纤尘不染的样子,看年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面目清秀,头也低着。
李十珍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见他手里拿着一张挂号单,忙淡淡地笑了笑道:“请坐吧。”
“谢谢!”
来人礼貌地道了声谢,坐在了李十珍对面的座位上。
“李大夫,我久仰你的大名啊。”
“你久仰我的大名?”
这话把李十珍说得都有点疑惑了。
“我说的可是实话,决非虚言。我有个朋友,他的病就是你给治好的。”
李十珍翻来覆去把自己治过的几个病例想了一遍,也不知道他指的哪一个。淡淡地笑了笑道:“多谢你的夸奖了。不知你哪里不舒服?”
“李大夫,实不相瞒。我得了个怪病,已经去过不少家大医院了,都没什么效果。后来还是听了我这位朋友的介绍,才找到你这来的。我那位朋友,当初就是得了一种长笑不止的怪病,是你出手给治好的。”
他这样一说,李十珍立刻想起来,“哦……”了一声,道:“是有这么病人,没错……没错。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
来人一听李十珍想起来,脸上也露出喜悦之色。连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兴奋起来了。
“李大夫,我这个病怪得很。身体上也没什么大毛病,可就是喜欢闻那些臭味的东西。一闻到那东西,顿时就感觉兴奋。如果长时间,闻不到臭味的东西,精神就有点集中不起来,神情有点晃乎。你说,我这怎么回事呢?”
来人介绍完自己的病情,用期待地目光注视着李十珍。
“你这病,有多长时间了?”
李十珍收起了笑容,表情开始郑重起来。
“一年多了,快两年的样子了。”
“那你这病发作原因是什么?或者说,有没有个起因呢?”李十珍问。
听了李十珍这话,来人顿时神情有些忸怩起来。
李十珍从他的心声中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突然也把这个人想了起来,暗道,“这不是就那次在大街看到吃屎的那个家伙吗?难怪这个家伙会得了这种病,这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既然你有不方便的地方,那不说也可以。来手伸出来。”
李十珍将那个小小的脉枕往前拿了拿,示意来人将手放上去。他加李十珍不再追问病因,神情也自然了起来,按照李十珍的指示,将手放了上去。
李十珍微闭上二目,将手轻轻搭在他的寸、关、尺上,五十动后,又换了另外一只手,再五十动。李十珍又让他张嘴,看了看舌苔,然后沉吟了一会儿。
“李大夫,我这病能治吗?”
李十珍淡淡地笑了笑说:“治是能治,只是时间可能要长一点。”
“多长时间?”
“一年。”
“这么长时间?”
李十珍又淡淡地笑了笑说:“其实真正治疗用不了多长时间,只是这个药材准备需要的时间稍稍长了一点,最少要一年。”
“什么药?需要这么长时间。很难找吗?”
“这药说起来,并不难找,只是炮制起来需要的时间最少需要一年。”
来人想了想,狠了狠心道:“一年就一年。不知道这药需要多少钱?”
“这药不要钱。我告诉你制作方法就行了。你自己就能找到这种药。”李十珍说。
来人听了这话,心中一喜,忙问道:“那是什么药?”
“它的学名叫粪清。”
“粪清?要到哪里去找?”
李十珍又淡淡地笑了笑,说:“这味药到处都是,很好找的。它的学名说了可能没几个人知道,但要是说出它的俗名来,就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了。”
来人心中又是一喜,忙道:“那它的俗名叫什么?李大夫,你快点告诉我。”
“它的俗名就是大便。”
“大便?”
听到这个词,来人惊得嘴张了半天才合了起来。
“李大夫,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开玩笑。”李十珍表情严肃地说。
“我从来没听说过大便能治病的。”来人摇了摇头。
李十珍解释道:“要想治好你这种病,粪清是唯一的药物。你可不要小瞧了它。这并不是说,随便一滩大便就能治你这病的。它需要一年的炮制才行。”
看到李十珍严肃的神情,并不象开玩笑的样子,来人开始有几分相信李十珍的话了。他沉吟了好一会儿,问:“李大夫,那这味药需要怎样炮制呢?”
李十珍见他有些相信了,这才把炮制粪清的办法告诉他。
原来这粪清,并不是说刚拉出来的大便就能用的。它需要一节新鲜的青竹管,将大便装进去,然后上木塞子塞上,而且必须埋在枣树下面才行。待一年后,大便就会化成黑水,就是名副其实的粪清了。
听完了李十珍的介绍,来人已经信了八分。又问道:“李大夫,这粪清需要服用几次呢?”
李十珍抬起右手,竖起一根食指道:“一次就够了。只要有一竹管就行了。”
“好。那多谢李大夫了。”
来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慢着。”
李十珍见他转身要走,便又拦住了他。
“李大夫,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还有一点,你要切记。在这一年中必须要禁女色,明白吗?”李十珍郑重地嘱咐道。
来人有点疑惑了,问:“李大夫,这跟女色有什么关系?我有点不明白了。”
“你这种病全是因心火而起,因此上需要正本清源,谢绝女色以养元气,然后才能用粪清去其热毒。不然的话,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下次再犯,就无药可医了。你要切记切记。”
李十珍的话,来人听了个云山雾罩,根本没听明白,只是听懂了最后那句话,要是不听他的嘱咐,下次就“无药可医”了。
“李大夫,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遵从你的嘱咐的。多谢了!”
这个病人刚走,公馨馨就从外面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十哥,咱们总算开张了。昨天容琰还说,这咱们到现在都没开张呢。今天就开张了,等会儿回去,我再看看她会怎么说?哼……”
李十珍笑了笑,伸手一把揽住公馨馨的纤腰,重重地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道:“是啊……是啊。”
“门还没开呢。”
公馨馨挣了几下,从李十珍的怀里挣脱出来,看了看外面。见没有人注意,才把心放了下来,随手将门关上了。
“十哥,那个人得的什么病啊?”
“他得的是嗜臭症。”
“嗜臭症?那是什么病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公馨馨轻轻摇了摇头脑袋,双眼有点迷茫地注视着李十珍。
李十珍刚要给公馨馨解释一下,听到外面脚步声响了起来。公馨馨连转身开门,见有来两个人抬着个大纸箱子进来了。
他们见了公馨馨显得异常客气,“小姐,我们是来送包装盒子的。请问放在哪?”
公馨馨刚要问“什么包装盒子?”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李十珍说过的话,忙说:“先抬到屋子里来吧。”转身朝诊疗室喊了一声,“十哥,你快出来看看,这些包装盒子放哪?”
“先放制药间去吧。”
李十珍随着话音,从诊疗室里面走了出来。
这两个送包装盒子的,根本不认识李十珍,但来的时候,奉了上面严格的命令。因此上,对李十珍那是更加客气。
几个大纸箱子,抬进了计规呆的那个制药间。等他们走了以后,公馨馨见到那些制作精美的包装盒,更是赞不绝口。把刚才那个病人的事,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每样拿十个,一会儿带回家去。”
李十珍吩咐了一声。计规听了,连忙找了几个大塑料袋子,挑了五十个包装盒装好,放到了车内。下班后,就把它们拉回水天一色庄园的别墅里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