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神李十珍

第一百六十四回 道德绑架

“先喝口咖啡吧,有什么事慢慢说。”李十珍说。

看到李十珍被自己泪水打湿的衣服,慕容秋春不好意思地伸出玉手擦了擦说:“看,把你这里都弄湿了。”

李十珍低头看了一眼那湿了一片的衣服,笑了笑说:“你可真是泪如泉涌啊。”

一句话,说得慕容秋春破啼为笑,轻轻用玉手拍了一下李十珍的肩头说:“讨厌了,眼看我们就再也不能相见了,你还说笑呢。”

听到这话,李十珍心中一震,忙问道:“怎么回事?”

慕容秋春又把眼中的泪手擦了擦,先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稳定了一下心神,才慢慢道出了原委。

原来今天慕容秋春并没有去上班,一大清早就被她那位婆婆打电话叫过去。她婆家那家旅馆,在封了几日后,已经起了封,虽然暂时还不能再营业,但已经能自住了。

当李十珍给她发短信的时候,她和婆婆刚刚谈话不久,见了李十珍的短信,便借口是单位来的,这才躲出来给李十珍回了个电话。如果在单位上班,哪能这么快就给李十珍回电话呢?

慕容秋春的婆家,尽管现在已经末落了,可从前也是黑人贵族,因此才养成了她那个黑鬼丈夫自高自大的性格。这次他出了事,他的家中,当然要动用一切可能的关系,来解救了他。

就这样七拐八绕地,终于找到了一个肯为他出头的贵族。这个贵族在湖蓝州有相当的影响力,能够直接同州长奥斯丁一说上话。他答应可以帮忙说说,能保住慕容秋春黑鬼丈夫的命。

这本是一件好事,慕容秋春婆家得到这个消息,当然高兴万分。他们现在也不指望能无罪释放,只要能保住性命,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既然这位贵族肯帮忙,那必然是要有条件的。俗话说,无利不起早吗。这年头,没有好处,谁会出力为你办事,还更何况是这种通天的大案,那就得担着天大干系才行。

慕容秋春的婆家仅此一条血脉,为了能救他的性命,自然不惜倾家荡产了,便让人带过话去,只要能救得性命,不论花多少钱,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哪知道,这位贵族乃是色中恶魔,在应承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到,他家有一位容貌出众的儿媳妇,因此提出条件就是,让慕容秋春给他做妾。只要这个条件答应了,其他的都好商量。如果这个条件不答应,那……就一切免谈。

当慕容秋春听到婆婆,吞吞吐吐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的时候,立马就傻了,脑袋“嗡”的一下子,就变成了空白,后面她再说了些什么,自己就一句都没听到了。

慕容秋春的婆婆也知道,这是救自己儿子的唯一希望,自然要逼着慕容秋春立即表态了。大脑一片混乱的慕容秋春,哪里肯立刻答应下来,只是一时又找不出什么好的推脱之辞,只能是一个劲哭。

慕容秋春的婆婆那张嘴,连李十珍见了都感觉可怕,需要绕路而行,就更不要说一向温顺的慕容秋春了。一通说辞下来,就把慕容秋春架在了舍身救夫的道德十字架上,让她再也下不来了。似乎只有应承下来,才是最最崇高的,否则自己就成了杀害亲夫的凶手一般。很显然,慕容秋春遭到了她婆婆的道德绑架。

道德绑架比起现实绑架还要可怕,更加令人防不胜防。其实质是以道德为砝码,要挟个人或众人不得不做某些事情,结果一般是做了的也少有自豪感,不做的则会在一段时间内感到忐忑不安。

道德绑架比现实绑架要容易得手的多,它之所以能容易得手,是因为在强调群体和统一价值观的社会中,舆论具有足以杀人的功能。

其实道德绑架,在我们周围时常出现,有时候已经到了大家习以为常的地步。比如:要求一个人舍身救人,否则就要谴责,这就是道德绑架;要求一个人掏钱支持希望工程,这尽管是一件好事,但如果一个人不掏就要谴责,这也是道德绑架,因为这并非他的道德义务。

如此情况,尚有许许多多,可说是不胜枚举。在这里我们就不多举例子,回到头来,我们还是继续说慕容秋春吧。

反正不管怎么说,慕容秋春确确实实被人道德绑架了。这让她感觉异常痛苦,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是哭了再哭,一丝主意都没有。

听到这里,李十珍看着一脸凄楚的慕容秋春,伸臂膀将她轻轻揽在了怀里。慕容秋春此时正需要一个有力的臂膀,当然更希望靠在李十珍的肩上,让自己疲惫的身心得到暂时的休息。

慕容秋春娇弱无力地将整个身子靠在了李十珍的怀里,轻轻地闭上了美丽的双眸,曲线优美的胸部,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地起伏着。

李十珍一手揽着慕容秋春,低头又看一眼,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伸另一只手,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地喝了口,然后又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后这才又伸手,轻轻抚摸着慕容秋春那因过度哭泣,显得有点苍白的小脸。

慕容秋春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抚摸,不仅轻轻晃着漂亮的脑袋,主动摩擦着李十珍的大手,后来觉得还不过瘾,甚至抬起一只玉手按在了李十珍的大手上,用他抚摸自己更用力一些。

刚刚已经止住的泪水,在这个时候,又从她那有些红肿的双眸中,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顺着面颊流到了李十珍的手上。

“怎么有哭了?”李十珍柔声的问了一声。然后伸另一只手,轻轻为她擦拭着不断流出的泪水。

慕容秋春似乎永远泪不完似的,李十珍越擦,就流得就越多了起来,最后他连袖子都用上了,还是没有擦干净。

“这不是办法。”李十珍心里嘀咕了一声,然后想出了转移话题的主意来,便轻声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