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珍站起来才发现,这天还没大亮呢,“这么大清早的,什么人乱喊乱叫的?难道这生意刚刚开张,就有什么急诊上门?”一边心里这么嘀咕着,一边忙找衣服穿戴了起来。
“大夫开门呐,我是来看病的。”外面那个甜美的女声,听到李十珍的喊话,仍然在不住的喊着,只是不再砸门。
“别喊了,等等,我就来。”李十珍又喊了一声,穿得更快了。
屋外的喊声,也惊醒了另外一个屋子里的萧清玉和萧冰洁。“玉姐,这是谁呀,这么大喊大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你睡你的,别管她就是了。”萧清玉说着,也忙轻声穿起衣服来。
“玉姐,你怎么也起来了?”萧冰洁问。
“我去看看,是谁这么大清早的就来这里看病?”萧清玉轻声地说了一声。就在这时,就听那个屋的房门一响,显然李十珍出来了。
李十珍到了外间屋,开了灯,这才打开房门,见门快站着一位娇小可爱甜美异常的女子,尤其是她那两只眼睛,如同会说话一般。
未等李十珍开口,那女子就先自我介绍了,“你就是李十珍李大夫吧?”看到了李十珍点头承认了,才继续说:“我叫沙莉,是昨天来你们这里看过病的平羽芝女士的朋友。”
“哦……”李十珍应了一声便让开了路说:“原来是沙小姐,那请进吧。”
沙莉到了没客气,只是说了声“谢谢”就迈着莲步走了进来。
“你是来给平羽芝拿药的?”李十珍问。
“不是的。我是来请你出诊的。就在昨天晚上,她的病又犯了,我想请你出诊看看,你看方便吗?”沙莉说着,用会说话的眼睛看着李十珍,见他稍稍有些迟疑,忙又加了一句,“当然,这出诊的费用是要另算的,需要多少,你尽管开口就是了。”
李十珍听这个小女子说话口气如此之大,便笑了笑说:“我们九诊堂一向都是明码实价,童叟无欺的,断然不会漫天要价的。这出诊的费用是平常的诊金的一倍。”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沙莉就把话茬接了过去说:“那就是两万了?”见李十珍又点了点头,便继续说:“没问题。我只希望你能快点去,钱不是问题。”说着,便拉开了随身的小包包,从里面取出一大沓钱来,从里面抽出两小沓,递给了李十珍,“这是两万,李大夫就请你数一数吧。”
这种大沓的钱,李十珍是非常熟悉的,那应该是十万一沓的,那这两小沓就是两万无疑了。他伸手接过那两小沓钱,随身翻了一下,并没认真去数,便随手扔在了桌子上说:“好,我们现在就去。”
“那就多谢李大夫了。”沙莉说着,向李十珍鞠了个躬。
“别客气。”李十珍说完,就出拿自己的医药箱了。当然,给平羽芝煎制好的那五包药,也带上了。
“十哥,你这是要去哪?”萧清玉拉门走了出来。
“昨天来的那个病人,又犯病了,我要去看看。”李十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
“哦,那路上你小心点。”萧清玉叮嘱道。
“知道了。”李十珍应了一声。
沙莉看到这个从里屋出来的护士打扮,戴着大口罩的女子,不免生出一点疑惑了,只是眼下,心急平羽芝的病情,也就未多想,就把心思放在了李十珍身上。
“走吧。”李十珍说完当先走了出去,沙莉忙着跟了出来。
二人到了外面,上了沙莉的车。萧清玉看着那车一路扬尘而去,这才锁好门,又回里屋去了。
这一路上,李十珍和沙莉的话题很自然地就说到了平羽芝的病情上了。原来,平羽芝从李十珍这里回去以后,又去那州立特药专卖店上了大半天班,就回家了。
这些日子,她常常犯病,晚上睡觉,旁边没有人照应那是绝对不行的。米田宫表示过要过来陪她的,但还是被平羽芝拒绝了。
平羽芝是走仕途的,还没胆量就这样和米田宫住在一起,毕竟他们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难免要生出闲话来,这对她的仕途可是很不利的,尤其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那就更不合适了。因此,这晚上照顾平羽芝的事情,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身为蜜友的沙莉身上。沙莉比平羽芝回来的晚了点。她刚刚回来,平羽芝就象献宝似地把李十珍开的那张药方拿了出来让她看。沙莉在这方面,也是有相当造诣的,自然识货了,对这张药方也是爱不释手,连声夸好。
于是二人的话题,就围绕着这张药方展开了。当沙莉听到,那个什么九诊堂的大夫表示能治好平羽芝的病时,尽管也将信将疑,可还是替她高兴了半天。她从内心,很希望这个叫什么李十珍的大夫能尽快治好平羽芝的病。
平羽芝曾经身为一市的警察局长,这虑事之周,那是不必再言的了。她深知自己这个病,随时都可能发作,便在临睡前,叮嘱沙莉,如果一旦自己发病,要她哪也不要送,直接把那个李十珍接来家里就诊就是了。哪知不幸被她言中,还真在当晚就犯了病,这才有了刚刚的一幕。
沙莉的车进了一座市内的小区。进到这里,李十珍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个闹中取静的所在,不禁在心里暗赞了一下。
这座小区里的楼房都不高,统一都是五层高,但都装了电梯。在沙莉的带领下,二人乘电梯到了四楼,然后进了平羽芝的家。
平羽芝的家中摆设并不奢华,相反还显得有点寒酸,房子的面积也不大,大概也就百十平方的样子。
“李大夫,你先在客厅等一会儿,我先进去看一下。”沙莉微笑着说。
李十珍也微笑着回应了一声,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沙莉阵转身进了平羽芝的卧室,见她仍然沉睡不醒,轻轻推了几下,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便把她的被子又盖了盖,然后才走了出来。
“李大夫,请进来吧。”沙莉轻声唤了一声。
李十珍点了下头,便拎着医药箱走了进来,见平羽芝仰面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和平常人的熟睡一般无二,便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床上,先把医药箱放在了地上。
沙莉见此情景,忙搬了把椅子过来说:“李大夫,你请坐。”
“谢谢!”李十珍应了一声,便坐了下来。从被中把平羽芝的左手拿了出来,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脉枕,放在自己膝盖上垫着,再把平羽芝左手放了上去,然后才把自己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脉上,寸关尺布好,微合二目,调匀呼吸诊起脉来。
沙莉虽然听平羽芝说起过李十珍这种奇特的号脉方法,但今天也是头一次见到,当然好奇地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点细节。
李十珍在平羽芝的左手上号了五十动,然后又换了她的右手,仍然是五十动,号完了,又把她的手放到床上,然后说:“没有什么大问题,等一下我给她扎几针大概就能醒过来,等她醒过来,歇息一个小时左右,你就把这药给她喝了,当下应该就没事了。”
李十珍说着把医药箱打开,拿出了给平羽芝煎制的那五付药。沙莉忙伸手两只象兰花般细嫩的小手把它们接了过来,又不放心地问:“真的,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吗?”
这也不怪沙莉不相信李十珍,要知道平羽芝犯病后,不知道去了多少家大医院,没有一家医院能让她即时醒过来,她见李十珍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当然要再问上一问了。
“应该问题不大吧,你先把药收起来吧。”李十珍郑重地说。
沙莉应了一声,先把药拿到了客厅,然后又快步转了回来。等她回来时,李十珍已经从医药箱里取出了几根银针。
沙莉也是初次见到这针,自然又是好奇了半天。这次李十珍用的是毫针,短的只有一寸,长的也不过三寸,因此并未引强沙莉的恐惧而只是好奇。
李十珍这次先取穴百会。百会穴位于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连线的交叉处,位居颠顶部,又名顶中央穴,三阳五会穴,天满穴,天蒲穴,三阳穴,五会穴,巅上穴。
百,是个数量虚词,乃是多的意思。会,交会也。百会名意指手足三阳经及督脉的阳气在此交会。本穴由于其处于人之头顶,在人的最高处,因此人体各经上传的阳气都交会于此,故名百会。
百会穴与脑密切联系,是调节大脑功能的要穴。百脉之会,贯达全身。头为诸阳之会,百脉之宗,而百会穴则为各经脉气会聚之处。穴性属阳,又于阳中寓阴,故能通达阴阳脉络,连贯周身经穴,对于调节机体的阴阳平衡起者重要的作用。
李十珍在平羽芝的百会穴上,横刺一寸,前后左右透刺了几下后,便把针留在穴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