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前因后果,李十珍当然不知道,所以才会疑惑平羽芝此行的目的。有人问了,李十珍不知道,那谁知道?
当然是我知道了,所以这才讲出来,让大家能看个清楚明白。呵呵!
李十珍听到“州立特药专卖店”几个字,尽管心里一震,但还是不紧不慢地把它记在了病历本上。
看到李十珍写的字,平羽芝也是心中一震。她对此道,虽谈不上精通,但绝不陌生,更不是菜鸟。她的家中不但收藏了不少大家的作品,而且她本人也认识不少此中的好手。她在心中暗暗,把那些大家的字,和眼前这位大夫的字比较了一下,惊奇地发现,那些所谓大家的字,比起这位李大夫的来,还是缺少了一些神韵,这让她开始对眼前之人另眼相加了。
“你感觉和原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李十珍换了一种说法,而没有直接再问哪里不合适。
“我最近瘦了不少。”平羽芝回答。
“瘦了有多少?”李十珍问。
“瘦了有十多斤吧。”平羽芝回答。
“嗯……”李十珍应了一声,把这个也写在了病历本上,又她几眼问:“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我常常一觉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平羽芝终于把话说到了重点上。
“什么一觉睡过去醒不过来了?”李十珍听到这话,也是吃了一惊,这让他很自然想到了自己常用的催眠仙气,但他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没给这个黑女人用过。
看到李十珍的表情,平羽芝这心里便是一沉,心想,“看来这次又算的白来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家伙肯定也没遇到过这种病,估计他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的。”
说完这话后,李十珍也敏锐地观察到了平羽芝那不信任的眼神,便忙定了定心神,掩饰性地先不这条也记在了病历本上,才又问:“要睡多长时间才能醒过来?”
“一般要睡上两三天才能醒过来。为了这个病,我自己都不记得去过多少家医院检查过了,咱们国内差不多大大小小的医院都去过了,结果都是一样,谁也查不出什么病因,就更谈不上治疗了。每次犯了,医院里都是给输点葡萄糖之类的营养液对付几天,等着自然醒了,直接出院,就跟没事人一样。现在就差出国,如果再不行的话,看来只能是出国试试了。”平羽芝开设主动介绍自己的治疗过程了。
李十珍听着她的介绍,时不时的在病历本上记上两笔,直到她说完,才停下了笔,又观察了一下她的气色。就在刚刚平羽芝说话的时候,他发现她的舌苔有点不太正常,便想再仔细看看。
“请你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一下。”李十珍说。对他来说,平羽芝是九诊堂开张以来主动上门的第一位病人,他当然要让这第一炮打响。如果这头一炮就打不响,那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平羽芝听到李十珍让她伸舌头,这心中就是一怔,“我是睡不醒,这和舌头有什么关系?看来这还真是个蒙古大夫。”尽管她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还是她张开嘴把舌头伸了出来。
李十珍凝神仔细观察一下,然后示意她好了。平羽芝这才把舌头缩了回去,闭上了嘴,看他下一步还会干些什么。她见李十珍低头在病历本上写下了,“舌苔白稍厚”五个字便住了笔,又抬起了头。
尽管李十珍也没有遇到过些类病症,但他听了平羽芝叙述,便有了个大致的方向。有道是,“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心者,生之本,神之变也”,“心主血脉,心藏神,心主神明,其华在面,开窍于舌,心神不宁”。
这几句话的中心意思就是,人的精神状态是由心来决定的,而要判断心有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哪?就应该看脸色,看舌头了。“舌为心苗”嘛。苗,有略微显露的意思,即心的病症,从舌象上可以有所显露。
现在这个平羽芝既然是睡眠出了问题,那就是精神出了问题,必然和心有关,所以李十珍才要看看她的舌苔,现在一看之下,果然如是,这下心里便有了底。
“请你把手伸出来,放在这上面。”李十珍说着,把旁边小小的脉枕往前推了推,示意平羽芝把手放在上面。
对于号脉,平羽芝当然不陌生,她只当李十珍也和医院那些大夫一样,要数一下自己的脉搏次数,便很自然地把手伸了出来,轻轻放在了脉枕上。
李十珍探手搭在她的寸、关、尺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然后仔细的号了起来。前文我们已经说过,这号脉讲究的是“左手心、肝、肾;右手肺、脾、肾”。李十珍既然初步判断平羽芝的问题出在心上,当然也就把主要的切脉点放在左手的寸口上了。
号脉又称为切脉或诊脉。每次诊脉,必满五十动。即每次按脉时间,每侧脉搏跳动不应少于五十次。借以了解脉搏跳动五十次中有没有出现结、代、促脉。必要时可以延至第二或第三个五十动,总以达到辨清脉象为目的,所以每次候脉时间以3~5分钟为宜,不得三举两按草率从事。
李十珍身为医神童子附体,这些规矩当然懂得,况且又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病人,当然就更加重视了,哪里还会草率从事?每一侧竟然来了三个五十动之多。
这一来,就让平羽芝多少有些奇怪了。她见李十珍为自己号脉是时候,非但没有看表记数,反而还把双目微微闭了起来,不知道这个全世界诊金最贵的大夫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也引起了她的兴趣。
李十珍把平羽芝的左右两只手交替着都诊了一遍,总体感觉“脉来缓和”,这心里更有了底,便开始酝酿开个什么方子了。
平羽芝见李十珍号完自己的脉后,示意自己把手拿下去,便表情有些浓重起来,这心里便又是一沉,“看来这次又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