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神李十珍

第一百四十七回 睡症

平羽芝身为羽田置地的幕后老大,自然懂得这些装修方面的事,就在她从内心中发出了赞美的时候,李十珍发话了。

“你是这来看病的?”

李十珍说完这话,便带着职业性地微笑注视着平羽芝。

“是的,大夫。我就是来看病的,请问大夫,你贵姓?”平羽芝也笑了笑说。

“我叫李十珍,你可以叫我李大夫。”李十珍说着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说:“请坐!”

“谢谢!”平羽芝说完,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了李十珍的对面。

“我们九诊堂的诊金是每次一万,请问你……”李十珍把话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平羽芝的反应。

“诊金是吧?”平羽芝说着把打开随身带的小包包,从里面拿出一沓钞票,放在桌子上,往李十珍面前推了推说:“这应该是一万,你点一下吧。”

李十珍伸手拿起那沓钱。看来这沓钞票是从银行刚刚取出来不久的,还是用银行的封签纸条捆着的,纸上还盖着点钞员的印记。李十珍麻利地把那封签纸条解开,放在了旁边的点钞机上,这才打开的点钞机的电源。

这台点钞机自那次和宋老板用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派上过用场,今天总算的开工了。随着点钞机的电机声和钞票发出的撞击声,一百张钞票很快就点完了,不多不少正好是一万元。

李十珍不慌不忙地把钞票从点钞机上取下来,又用那张封签纸条捆上,然后才拉开抽屉放了进去,再把抽屉关好,这才抬起头来更仔细地观察平羽芝。他要开始进行“望闻问切”四大诊法了。

这黑人的脸色到底什么样算好,什么样算不好,李十珍知之不深,但这并不影响他从一个大夫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他现在观察的平羽芝的气色,这东西可跟肤色关系不大了。

他见平羽芝神情略带忧郁、面色苍暗,便开口相问了,“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平羽芝说。

“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李十珍听这话便有点疑惑了,“既然没有不舒服地方,那你来看什么病?”

“我正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才花一万元来你这里看的。”平羽芝说。

李十珍听到平羽芝象打哑迷似话,又看了她几眼,又开始怀疑她此行的目的了,“这个黑家伙到底干什么来了?难道真是冲着萧清玉来的?似乎也不大对呀。如果她真是冲着萧清玉来的,见这里没有她,最少也该编个象样病才对呀。再不成,她是诚心来消遣本童子的?自己根本就没有病,有意花一万元耍着自己玩?那好啊,本童子就好好跟你玩玩。”

李十珍在内心打定了主意,便又拉开了抽屉,找出一个病历本,翻开一页,又拿出一支笔准备装模作样地写病历了。

“你叫什么?”李十珍问。

大夫记病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平羽芝当然不疑有它,而且她本来就是来看病的,当然不会有意隐瞒什么。

“平羽芝。”平羽芝回答。

听到她坦承了自己的身份,李十珍不禁又多看了她一眼,对自己刚刚的判断又有些怀疑了。

“多大年纪?”李十珍问。

“四十六岁。”平羽芝回答。

“工作单位?”李十珍问。

“州立特药专卖店。”平羽芝回答。

听到这个单位,李十珍心里一震,“她怎么去州立特药专卖店了?”

原来,平羽芝被迫主动辞职后,就开始上上下下地打点。她是因为开罪副州长兼湖蓝市长易兰德才倒台的,这当然平常之辈是不敢应她这个茬的,所以,这钱就花多了。

好在平羽芝也是混迹官场多年之人,而且身为湖蓝市警察局长——那可是个不可多得的肥差,这些钱还是不会短缺的,况且就算真的出现资金问题,不是还有羽田置地在财力上给予的全力支持吗?深知官场潜规则的她,很快就在能通神的、万能的钞票的帮助下,打通了关节,把关系从湖蓝市里调到了州里。

湖蓝州州立特药专卖店自上次出了被*那档子事以后,它原来的总经理当然是再也做不成了,因此就出了空缺。这个位子虽然不如湖蓝市警察局长,但也算是个肥缺了。

平羽芝虽然是从警多年,但这次再想回司法系统,这难度也是不小,因此,便被调到了这里出任常务副总经理,主持日常工作,原职别待遇不变,只待过些时日转正就是了。这对平羽芝来说,已经是个不错的结果了。

有道是,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平羽芝走马上任没几天,在单位午休的时候,就出事了。她这一觉睡下去,竟然醒不过来了,任你怎么推也好,叫也罢,各种方法都试过,均未见效。有经验的员工,发现这种情况与前任总经理和秘书的那次极其相似,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好把她送进了医院。

医院当然对平羽芝进行了例行检查,这血压、心跳、呼吸、脑图等等都非常正常,没有发现任何病变,这医生一时就没了好办法,只得给她输了一些葡萄糖和营养液继续观察了,希望她过几天能自行醒过来。

平羽芝出事了,当然惊动了米田宫和沙莉。此时的沙莉已经顺利在羽田置地任职了。虽然此时的平羽芝权势已经大不如前,但她和米田宫的感情还是很有基础的,所以米田宫对此事很是上心。沙莉当然也很着急,可是这事干着急,一点用都没有,根本帮不上一点点忙。问医生,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就这样过了三天,平羽芝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竟然醒了过来。又是一番检查下来,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医生只当和上次一样,只得让她出院了事了。

哪知道,事情并没有就此过去,仅仅又过两天,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发生在夜里,好在被人及时发现,又送进了医院。又是一通各种检查,这次检查的项目比上次还多、还细,可惜结果还是和上次一样,根本没有发现病因,只得又象上次一样输点葡萄糖加营养液了事。

好在这次比上次睡的时间短了一天,只两天就醒过来。这次医院连检查都懒得做了,在她醒后,直接让她出院回家了。

如是着三次,平羽芝再不敢大意了,在米田宫和沙莉的劝说下,又去神京最大的医院——帝国医院进行了全方面的检查,可惜的结果还是一样,那里的大夫也查不出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只要不犯病,什么都是好好的,身上一点也感觉不出不适来。当然这犯了病之后,除了睡觉外,她也没有感觉任何不舒服。这就是刚刚李十珍问她,哪里不舒服的时候,她回答,没有不舒服的原因。

就在她逗留在神京的那几天,她这种怪病又犯了一次。帝国医院的大夫,采取的治疗方法和湖蓝的没有什么区别,除了例行检查,也不过是输些葡萄糖之类的营养液,等她自己苏醒过来,直接出院算是了事了。

为了这个怪病,平羽芝算是真的伤了脑筋。俗话说得好,有病乱投医。大医院不行,就去小地方。小地方不行,就找土偏方。米田宫因为公司的事,不可能每次都陪着她去,但没有人陪着那是肯定不行的,交给别人又不放心,这在很自然地又落在了沙莉的头上。

若干地方走下来,不记其数的大夫看下来,尽管有的大夫也提出过一些个人看法,有的甚至还开了方,平羽芝也吃了药,但结果是一点都没看到。这个怪病,还是一如既往地想犯就犯,事先毫无征兆,事后也是毫无不适。虽无痛苦,但还耽误事,闹得平羽芝连正常上班都不可能了。

每次睡觉都成了她最大的一项负担。她不知道,自己睡下去,第二天还能不能醒过来。这让她苦恼不已,但又毫无办法。

江伯村乃是羽田置地要参与的城中村改造项目,派人来是这里考察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所以,当李十珍的九诊堂一正试挂牌开张,就被羽田置地的人发现了,并当成了一个笑话传了出来。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有哪个病人,肯会一万元的诊金来这里看病,除非那个人真是个疯子。

这九诊堂的事自然也传到了沙莉的耳朵里,她拿这事,也当笑话一样讲给了平羽芝听,以博得她的一笑。起初平羽芝也只把它当成一个笑话,并未往心里去。直到大大小小一家家医院、一座座诊所跑下来,根本没有看到一点希望的时候,她才又想起这个笑话来。

一万元钱,对平羽芝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况且为了她这个病,花的钱,又岂是一个一万能打得住的?十个一万都不止了,当然也不乎再多花上这一万了。所以,今天她才出现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