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长得象黑鬼一样,有什么可高贵的!”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那群在狂笑的黑人对这话一刺激,立即停止了狂笑,全都晃着脑袋找那个声音的来源,“是谁?刚才是谁说的?”大家互相询问着,但都没有一个人能答的出来,全是在摇头。
“人生来本就是平等的,凭什么你们黑人就高贵,而白人就低贱?”仍然是刚刚那个声音,这次场面比较安静,大家都发现了那个声音的来源,全都不由自主地把头转向了那里。
李十珍也随着众人把头转向了声音传出的地方,见说话的人,是个一身学生装束的、二十左右岁的小伙子,从肤色长相上看,应该是个黄种人。
“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搞煽动!难道你就不怕警察一会儿来了,把你抓进监狱吗?”律师宇文奇仁厉声说。
“我叫什么名字?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是人人平等促进会的一分子。我们的目标,就是要实现人人平等。”学生装的小伙子,不卑不亢地回答完宇文奇仁的问话。
“原来你是人促会分子,快点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抓他。”古耐西立即大声叫了起来。
古耐西这话一出,有几个黑人,立即大吼了一声:“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这要是人人平等了,他们这些黑人的地位,岂不就是要和那些低贱的白人,黄人一样?这怎么可以?千百年来,黑人都是一真高高在上的,你想让他们,放下身段里,和白人、黄人平起平坐,哪能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得到的?
这些年来,要求平等的呼声,是越来越高,尤其是那些白人和黄种人,更是前赴后继地投入到了这场运动之中,他们组成了各种的社团,到处宣扬他们的主张。青年学生,更是这些发展的主要力量。因为这些人,思想活跃,很容易被各种思潮所左右。当然,也有不多青年学生主动投入到这场运动之中,而且成了其中的骨干。
人人平等促进会,就是这样一个组织。它是这些组织中影响力最大的一支,成员主要也是以青年学生为主。它的组织里不但有白种人,黄种人,棕种人,甚至还有少数思想激进的黑人。黑人也会主动要求人人平等,这多多少少有点令人感到费解,但它确是一个令人不争的事实。
多数的黄种人和白种人,肯定是赞同这种人人平等的主张的。但象很多时候一样,你让他们主动参加,那又有一定的难度。但他们也知道,这些人,是在为自己的权利而抗争,因此,不少人会采取同情和暗中帮助的态度。
现在场中的大多数黄种人和白种人,就是这样。他们见有黑人想冲过去,抓这忙人人平等促进会的成员,也自发地冲了上去,拦截这些黑人。有人还高声喊着:“快跑!快点跑!”
俗话说,鱼帮鱼,虾帮虾。黑人帮黑人,白种人帮白种人,黄种人帮黄种人,开始两下里只有几个人冲突,但随着各自帮手的增多,这人,就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滚人越多,最后就发展成了上百的人械斗。整个大棚内,人打人,人撞人,一拉人,人踢人,一踩人,人踹人,闹了一个好不乱糊?顷刻间乱成了一锅粥,打成了一团。
刚刚古耐西抢人的时候,大家是光动嘴,没动手,现在正好反过来了,人们光动手不动嘴了,其实要说完全不动也不对,还是不时传来“哎哟……哎哟……啊……啊”简短的惨叫声,以及简短的对骂声“你姥姥的、他娘的……”。
这个时候,一定有人会问,李十珍参加了没有?他在干什么?
李十珍这个高高在上、神仙附体的家伙,早就躲得远远的去了。他才没兴趣看这种热闹呢?在他看来,这就和那些猫儿、狗儿打架没有什么分别?
不过,他走的时候,还是带走一样东西的。不应该说是件东西,准确地说,应该是个人才对。这个人,就是那个惹祸的根苗——那个穿学生装的小伙子。
其实他的死活,李十珍根本一点都不关心,那李十珍为什么还要救他呢?这全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是那句“一个个长得象黑鬼一样,有什么可高贵的!”的话,对了我们这位神仙附体的、李十珍的口味。他这才好心地,出了一手之力,把这小子从死亡线上,救了出来。
学生装的小伙子被李十珍拽着,还想从李十珍手里挣脱出去,也加入到那场混战中,嘴里还不住地喊着:“你别拉我!你拉我干什么?快点放手,让我回去!”
可惜就他那点点力气,怎么可能挣得脱呢?就算是李十珍不神仙附体,抓他也比抓个小鸡难不了多少,更何况现在,他是神仙附体的呢?
李十珍就象领个小朋友似地,拉着他跌跌撞撞、磕磕绊绊跑出了大棚,然后抬腿照着他的屁股就是轻轻一脚,大吼了一声:“你还不快点滚,想等在这里找死啊!”
那学生装的小伙子,扭头、眼神复杂地瞪了李十珍一眼,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李十珍,那象杀人一样的目光时,再也没敢多言语一句,调头撒腿跑了。一口气跑到外面的停车场,正好有辆出租车过来,他忙拦住爬上了车,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李十珍看着那小子,彻底没了踪影,又回头看了看,更加热闹的大棚,轻轻摇了摇头,迈步往回走了。
李十珍可是没心情继续管这闲事了。“什么他娘的平等不平等?关自己鸟事?”今天晚上,有没有床睡觉?对他来说,才眼前真正的大事!
他又回到了,最先进去的那个大棚。也没什么好挑选的了,就在一进门口靠右边的一家,看了看,自己想要的东西基本齐全,便开了口,“你们这的家具怎么卖?”
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迎了上来,见李十珍打听,忙堆下一脸的笑意来,“先生,你要选家具,那你选我们这儿的算是对了,我们这里的物美价廉,而且保送货上门。”
李十珍一听能送货上门,顿时也就铁定了心,买这个家的了。他当然不知道,这里大多数都是送货上门的?
“就这几件吧!你说说,多少钱?”李十珍随意地指了两张床,一大一小,两个柜子,和一张桌子,还有四把椅子。
“先生,你可真有眼光,这几件,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几件了。不过,你尽管放心,我一定给你个实在价,保你满意。”妇人说完,拿出一个计算器来,一五一十地把几件的价格加了起来。
李十珍虽然刚刚逛了好几个大棚,但关心家具的好坏了,根本就打听价格,现在一听妇人如此说,心里也有点暗暗后悔,应该早点问问价的,现在只能是听她的一面之辞了。
妇人把价格算完了,把计算器拿到李十珍的面前,说:“就这个价?你看怎样?这可是我们的底价了,你就别还价了。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才给你放到这个价格的。你要是再还价的话,这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李十珍看了看那个数字,感觉到是还能接受,只是指了指那个零头说:“这个零头,我看就算了吧?”
妇人还想再说几句,见李十珍露出了一脸不耐烦的神色来,忙满口答应了下来,生怕中途他的变了卦,那自己这票就算是白折腾了。
二人又商量了一下具体细节。李十珍这才给了妇人交了二百元钱的定金,让他们一会儿给自己送到江伯村去,又留下了手机号码。妇人给他打一张收条,这才算是完活。
等办完了这一切,李十珍已经是饥肠响如鼓了。出了大棚,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对付了个饱,就算是完事了。
这才几天的工夫,李十珍的味觉已经能适应人间的烟火了。不再象刚刚来的时候,那样挑剔了。不论什么东西都能对付了。也不知道,这该算是一种进步呢?还是一种退化呢?反正是,适者生存吧。活下来才是硬道理,没有这个基础,其他的,全是扯淡的事!
就李十珍刚刚大吃,没大喝完之后,就见一辆接一辆的警车,朝这里开了过去。他现在吃饱了,到是满有闲心的,数了数竟然有十三辆之多。从上面冲下来无数的警察,有些还是全副武装的,头上戴着钢盔,手里拿的都是三尺长短的电棍。全都向刚刚才事的那个大棚扑了过去。
李十珍无心看这热闹,他的家里还有一个,不知道何时才能睡醒的傻瓜呢?他可不想在这里浪费工夫,迈步就往外走,想打辆出租车赶紧回去。
那些开出租车的消息是最灵通的,更何况现在的通讯技术是如此的发达?这里出了事了,谁还会轻易往这条路上跑?
这一来,可这苦了李十珍,只能开动十一路,慢慢往回走了。他正往前走着,忽然,对面开过来一辆车,直奔李十珍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