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剑功的社论已经发表了,但各方的反馈东厂还没有收集到。楚剑功也不会仅仅依靠革命精神。他下令雪峰山、白云山两个训练大营各调出一个军来,分别命名为荆南军和武安军,向襄阳靠拢,与乐楚名的山南军合编,随时准备进攻河南。
同时,楚剑功命令江西的司马电六、季退思两人,加快江西洪州、赣州锦衣卫的建设,立即开始农村的公司化。想到公司化,楚剑功通知吏部的徐继畲,查阅湖广、岭南两个布政司的报告,要抽调一批干部去江西。
四天后,要抽调去江西的干部集中到阅马场,接受钧座的指使,楚剑功一个一个的握手,简单回顾各人的工作成绩和经验。
这时候,楚剑功来到一名女官吏的面前。
“露丝雅,苏婉怡。”楚剑功大笑起来,“你爹苏师爷当年把你送来,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快吧。徐司徒建议,由你担任洪州通判,专门负责赣西北的公司化。同时署理刺史,等拿下了南昌再转正。”
露丝雅面露一丝忧色,但还是敬了一个军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怎么了?不愿意。”
“不是,钧座。南洋那边出了些事情,我挺担心我爹的。”
“喔,待会详细汇报。”楚剑功说完,接着和下一位官吏谈话。
会后,楚剑功单独会见了露丝雅:“怎么回事,婆罗洲的和顺会和兰芳会又闹别扭了?”
“那倒没有,兰芳会专心向南扩张,和顺会支持三条沟公司向东扩张,两边有什么纠葛,也通过十一人会议来解决,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今年五月份的时候,三条沟公司在沙捞越,打死了拉者詹姆斯-布鲁克。”
“喔,詹姆斯-布鲁克死了,那个白人王。”
在另一个时空,在闽广的华侨中间,流通一种东南亚钱币,上面有一个白人的头像,就是“白人王”詹姆斯-布鲁克。
他是英格兰的探险家。
1835年,詹姆士将父亲过世后遗留的3万英镑遗产大部分花费在购买14吨的纵帆船——“皇家号”(TheRoyalist)。
1838年,詹姆士航行至婆罗洲,在同年八月抵达古晋,恰逢当地伊班族及比达友族正起事反抗汶莱苏丹。詹姆士和他的船员于是先协助汶莱苏丹平定叛乱,然后再以兵力要挟苏丹。汶莱苏丹于是在1841年9月24日册封其为沙捞越拉者,但这册封直到1842年8月18日才正式宣布。詹姆士开始建立并巩固在砂劳越的统治支配权:重整行政架构、制定法律。
如果历史没有变化,在另一个时空,1847年,詹姆士暂时返回英格蘭,获颁授伦敦自由奖章,并被任命为纳闽总督及总司令、不列颠驻婆罗洲总领事,并获加授巴斯勋章(KCB)。由此确认了英国对沙捞越的统治。
但在这个时空,现在是1846年,在楚剑功推动的兰芳-和顺总会的扩张之中,詹姆斯布鲁克被打死了。
沙捞越本来是一个熟透的果实,等待英国的采摘,可现在和顺会却斩掉了英国人采摘的手。英国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一点,不仅楚剑功看得出来,露丝雅的忧虑表现在脸上。
“你很担心自己的父亲?”
“是的,我想回婆罗洲去,和他老共度患难。”
“你爹还让我给你找个小伙子入赘呢?没完成任务,我怎么对他交代?”楚剑功开着玩笑,调节了一下气氛,“这样吧,你带一批装备回去,我再从陆军讲武堂征集一批志愿者,随你去婆罗洲。兰芳-和顺总会加起来有多少人口了?”
“矿工和壮丁五万人,家属十余万吧。”
“叛乱者五万人,家属十几万人,殿下,您要将他们全部罚做苦役吗?”刚刚镇压了波兰大起义的俄奥两国统治者,尼古拉一世和费迪南一世在华沙会晤。两位王子亚历山大和弗朗茨约瑟夫坐在一旁。
亚历山大提出将所有叛乱者罚做苦役,这引起了弗朗茨约瑟夫的尖叫,他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哈布斯堡的文艺气息让他更显柔弱。
“殿下,作为明君,对逆贼千万不可以手软,如果你露出丝毫破绽,就会被敌人利用。普鲁士人就清楚这一点,他们在波兹南就非常的果决。”尼古拉一世把头转向费迪南一世,“陛下,普鲁士人可在算计我们呀。”
此次会晤,是尼古拉一世以神圣同盟的名义召集的,但普鲁士没有派人参加。理由是新登基的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有精神病,普鲁士方面派不出与沙皇和哈布斯堡皇帝地位对应的人。
沙皇将矛头转向普鲁士人,斐迪南一世的情绪发作了:“普鲁士野蛮人窃取了勃兰登堡的高贵门第还不够,现在要夺走整个哈布斯堡了。”
“霍亨索伦家族真是太无耻了,他们镇压了波兹南的叛乱者,现在却宣称沙俄是刽子手。普鲁士要对付我们了,您听说了吗,普鲁士和远东的清朝,还有日本,三个野蛮人结成了同盟。”
费迪南一世清楚沙皇的用意了,为了对抗亲王同盟,沙皇想组建三皇同盟了吧。哈布斯堡倒不在乎清国和日本,但梅特涅百般交代,一定要让沙俄担负起压制普鲁士的责任。
“自逆转同盟开始,我们两国就是盟友。”
“是啊,七年战争,如果英格兰不要站在普鲁士一边该多好呀。”
“普鲁士是英国人的忠实走狗。”尼古拉一世剑客的评论,“但这条走狗一天天壮大起来,主人会放心吗?英国人这一次不会公开支持普鲁士了,你要注意,威尔士亲王刚刚拒绝了加入亲王同盟。”
“维多利亚的那个爱德华现在才六岁。这已经表明了英国的态度。英国有可能像奥地利王位战争那样和哈布斯堡结盟吗?”
“还有法国人,他们急于重新武装。”
“可是,如果把法国的枷锁松上一点,那么意大利人就会兴奋起来,天哪,威尼斯……”费迪兰一世不由得担心起自己治下的意大利人会闹事。
欧洲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沙皇俄国镇压波兰的二十万大军,如同一柄不断晃动的长矛,谁也不知道他将刺向哪个方向,斐迪南一世决定先让自己避开这柄长矛:“陛下,如果俄国能够调节我们和法国的矛盾,哈布斯堡将坚定的站在陛下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