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道上也能跑马?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人一马风驰电掣的疾驰而过,眼睛不由自主的随着一人一马转动。马是好马浑身没有一根杂毛,遍体通黑神骏无比,只是马上的人却太过古怪了些,他穿着类似古代新郎才会穿的大红袍服,还戴着个两头带翅颤微微的帽子,这人完全是一身古装。我对历史不甚精通,除了知道他穿的不是清朝的僵尸装,那个朝代的完全看不出来。
虽然这人穿的古怪我也没太在意,北京这个地方有不少的影视公司,每天拍戏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别说他这个模样更奇怪的我都见过,有一次去天安门玩就曾见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背着个迷彩包,戴了个明朝的帽子在高唱革命歌曲,害得天安门前值班的警察跟了她一路。
让我奇怪的是,这人竟然在火车道上跑马,不要命了吗?刚想到这,前方传来一阵放行的清脆铃声,栏杆居然就慢慢升起示意可以通行了。这就太奇怪了,前两天见到的老式货车没来,跑过来一个骑着黑马的演员。而且这栏杆仿佛就是为他才拦住了行人和车辆。
这也太他娘扯了吧?看着栏杆慢慢升起,我都已经有些傻了。是我不明白?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喵!”一声猫叫把我的思绪拽了回来,现在自己的事都搞不明白还有闲心管人家奇怪不奇怪?我咳嗽一声,晃晃头把这一切甩到脑后,开车穿过铁道。
把车停到总局大院,车门都没关就甩开大步向五科跑去,等跑到五科推门进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但是老陈桌子上的烟灰缸里还有半截香烟在冒着青烟,我拿起这半截香烟仔细看了看,烟嘴部分还有些湿润,这就证明老杨根本就没出去多长时间,看来我也只是晚到了一步而已。
在待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不用看也知道此时整个世界又变成了空无一人的状态。我叹了口气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早起,一定要赶在老杨还没出门的时候到五科。想到这我叼起烟灰缸里的半截烟头,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掐灭头也不回的走出五科。
像往常一样,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突然消失只剩下我和一只猫,想想回家也没事干,该干的活都早就干完了,转念一想既然整个世界都没人了,那这个世界就是我的了。以前想买没钱买的东西现在也可以轻松拥有了,想到这干脆带着黑猫开车杀到了燕莎商场。
平时热闹的燕莎商场现在变得空无一人,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我欢呼一声:“购物时间到了。”这一声喊,整个商场里顿时回响着我的声音“购物时间到了…..购物时间到了…….”
回音过了几分钟才完全停下,空空荡荡的商场里只有自己的声音回响,这种感觉很是怪异,让我不寒而栗。我不敢再乱喊带着黑猫四处乱转,记得以前看上一身阿玛尼的西装,一直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现在没人管可以随便穿了。
快步奔到阿玛尼柜台,翻出自己看上的西装从里到外的换了一遍。照了照镜子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做完这一切把换下来的衣服打包,带着黑猫直奔沃尔玛。想着黑猫一直陪着我也不能亏待了它,先到买猫粮的地方扫了一袋子高级猫粮,又直奔卖酒的地方拿了两瓶以前从没喝过的茅台,接着好吃好喝的装了几大塑料袋,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黑猫离开。
穿着崭新的阿玛尼西装走出空无一人的超市,街道上也是空无一人,突然之间我觉得这样做很没意思,穿的在好,打扮的在精神没人看还不是白搭。难道穿这么精神就是给这只一直跟着我的黑猫看的?想到这刚才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怏怏的带着黑猫开车回家。
晚饭没再去肯德基吃,从超市带回来的东西已经够我吃个十天八天的了,先给黑猫打开一袋高级猫粮放到它面前,然后打开茅台搞取出从超市带出来的熟食,一边喝着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俗话说酒入愁肠愁更愁,平时半斤二锅头喝下去都不会觉得怎么样的我,喝了没二两就已经感觉有些头晕了,我怕误了正事不敢喝的太多感觉有些迷糊就停了下来,碗筷也没洗,直接倒在了床上。
就在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不对,明天要还是这个时间起床恐怕又赶不到老杨在。想到这我激灵一下清醒过来,急忙爬起来拿起闹钟定上六点的闹铃。这才感到万事无忧沉沉睡去。
一大清早,刺耳的闹铃声把我吵醒,我翻身而起揉了下眼睛,看了下闹钟还是七点半这个时间,我一脸迷惑的拿起闹钟仔细看了看,发现并没出什么毛病,可我明明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我定的是六点起床的闹铃,怎么一晚上过去闹钟又自己回到了这个时间?
我百思不得其解,迷迷糊糊的猛然想起来要尽快赶到五科,否则晚了这一天又要白白浪费掉,还得继续在这个怪圈循环。想到这也顾不上刷牙洗脸穿上衣裤子抓起衣服边穿边往外面跑,黑猫还是爬在摇椅上,见我跑出门“喵..呜….”一声也跟了上来。
这回开这车是拼了命了,真是见缝就插,见道就抢,好几次差点没跟别人撞上,一路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骂。但今天的效率也是大大提高,眼看快到铁道口的时候看了下表,现在才九点半,也就是说今天比以前足足提前了有一个小时。
我心中暗自高兴脚下油门也不知不觉中被踩到底,眼看着离铁道口还有二三百米的距离,突然前面又传来“叮当…..”悠长清脆的铃声,接着那个红白相间的栏杆又落了下来,我吓了一跳将油门踩到了最大,可还没等到跟前栏杆已经完全横在了眼前。
无奈之下我只有踩刹车,车一停稳我就无不沮丧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朝着眼前的栏杆大声的吼叫:“跟我过不去吗?为什么我一来就拦住我?神经病啊你…….”
喊了几嗓子非但心情没有转好反而更加郁闷,虽然此时我仍然排在第一个,却一点欣喜的感觉都没有,心情很是压抑气愤,气呼呼的看着面前的栏杆,焦急的等待火车快些过去。
等了十几分钟还前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焦急的看向火车道远望,希望能早点看到火车的影子,看着看着,远方忽然一个红影闪现,我以为看错了揉了下眼睛继续看,这一会的工夫那团红影已经离我越来越近,这时我清楚的看到来的还是昨天见到的那匹黑马,马上仍然是穿着红衣戴着翅帽的男人。
不同的是这次我能清楚看到马背上骑士的模样,这是一个大概有四五十岁的模样的男人,不是我猜不准,而是这人竟然留了一脸的络腮胡子,脸色黑紫且凹凸不平,一双眼睛犹如铜铃一般,双耳垂肩,门牙外露,好一副凶恶的模样。
就在我一愣神间,黑马驮着凶恶模样的男人疾驰而去,从我看见他的身影到他绝尘而去,这其间只有短短的两三分钟,而铁道上也没有阻碍视线的建筑,刨去各种因素我目测的距离怎么也有一千多米,黑马竟然能快到种地步实在是让人惊讶,目瞪口呆的看着黑马瞬间跑远,前面清脆的铃声再次响起,栏杆也缓慢的升起。
我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越琢磨越不对劲,就算马上的骑士是个演员也不能连续两天都出现在铁道上吧?而且不早不晚的偏偏在我要通过铁道的时候疾驰而去。现在看来这个铁道被拦起来就是为了让他通行,这份气势就算是铁道部长也没有吧?
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看着栏杆慢慢升到头,脚下一踩油门穿了过去,开过铁道口我把这一切都甩到脑后,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大了,那还敢去惹这诡异的骑士,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更何况我已经感觉到这个人的出现绝对又是一件神秘的事情。
车子开到总局,看了下表已经十点,但还是比以前提前了半个小时。快步冲上五科推开门,里面还是一个人没有,就连烟灰缸里的半截香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空荡的办公室,我真的有些绝望了。
来到老杨的办公桌前一屁股坐到他椅子上直愣愣的掏出一根烟点着,看着飘渺的青烟从手指间升起,我却早已经魂游物外随着青烟飘飘荡荡的没个着落。
不知过了多久黑猫闪身进来,看着我“喵喵….”叫了两声,我苦笑着看了它一眼:“猫兄,多谢你陪了我这几天,如今我已经想不出任何办法了,更照顾不了你,你还是自谋生路去吧。”
这句话一说完,我猛然一激灵。使劲拍了一下自己脑袋暗骂自己实在是够傻的,每天早上我都往五科赶,可赶到这里总是没人,那我在五科呆上一晚上不回家不就行了吗?
想到这一点,我猛地跳起来高兴的朝黑猫嚷:“猫兄,我想到办法了,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糊涂着呢,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寂静的办公楼里久久回响,仿佛夜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