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鄯听着烟胧翠说了一会儿,却是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这只是师父您的推测吧?”
烟胧翠知道自己这徒弟的性子,也不以为意,不过要她现在拿出证据来,她还真拿不出手。
“杨攀就是死在第四小秘境,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对于这吃里扒外家伙的监视,那可是很严密的。”
烟胧翠说着,还不忘瞪了梁鄯一眼。
梁鄯知道,自己师傅是黑衣堂执者,手中握有一股忠心力量,能力极强,但却隐藏在暗中。
事实上,大阳城内四百名堂执者,其中大部分皆是做了峰主或者谷主,剩下的一部分要么是留在空岛上当值,要么就是被外派了出去。
而烟胧翠所领导的盘龙谷实力最强,她本人的实力自然也不容小觑。
这些念头在梁鄯脑海中飞快闪过,几乎是瞬间之事,想了一下,他又开口说道。
“我看那陈昱是心胸坦荡之人,心气也是颇为高傲……”
“那是两码事。”
烟胧翠不客气的打断了他。
“心胸坦荡,不代表他就不会暗中行事,心气颇高也不意味着他不会偷袭,不过我想以他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偷袭。杨攀的实力,连你一招都接不下,也不会是陈昱的对手。”
梁鄯被烟胧翠这么一说,心中也开始感觉她说的有道理,但是没有见到证据,他是绝不会信的。
饶是如此,他还是小心问道。
“师傅要我试探他,这我明白,但为何还要向他表示好意?如果杨攀真是他杀的……”
“什么如果,那就是他杀的。”
烟胧翠很不客气的说道,但是语气中却不含对陈昱一丝的怒意。
梁鄯暗中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师傅认定的事,别人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
“那我更加无法明白了。”
烟胧翠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这孩子这会儿怎么又变笨了?就算他杀了杨攀又如何?真不是正中我下怀么?乔梁那老不死一直看我不顺眼,甚至还把手伸到了我眼皮底下,若不是看在他身后那位的份上,我又岂会容忍到现在?陈昱如今杀了杨攀,不但激起了老家伙的愤怒,还把我们盘龙谷摘了出去,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梁鄯心中不置可否,之前杨攀在盘龙谷的时候,他们也不是没有机会将他弄走,可是师傅却一直隐忍,这会儿却是不忍了。
他还是无法完全想明白,就算陈昱替他们解决了一个隐患,也用不着这么早就向他示好啊!
而这时,烟胧翠的声音再次传入了梁鄯耳中。
“好了,这件事既然弄明白了,就不要外传了,如今风声紧着呢!你今日暂且回去,过两日把苏旭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梁鄯闻言一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低头应了声“是”,随即退了出去。
而房间内,烟胧翠却是神情怔然,脸上表情怅然若失,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良久之后,自她口中溢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许久不散。
第二日梁鄯并未出门,而是在自己家中休息了半日,随后让人通知了苏旭,后日前来一叙。
苏旭自然应允,过了一天便欣然来访。
梁鄯很受盘龙谷主重视,因此苏旭到来之后,梁鄯便引见他去拜见谷主,然后被拉着为了一大堆的问题。
苏旭被烟胧翠这乱七八糟的问题问的一头雾水,但还是一本正经的据实相告。
一个时辰之后,苏旭和梁鄯才是解脱,二人嬉笑着去了梁鄯家中畅聊饮酒。
而烟胧翠却是在殿堂内坐了良久,眼中既有欣喜,又有哀怨和愤怒。
“莫言,你这死家伙,这么久了竟然都不会来看我一趟!难不成还想躲着我不成?”
烟胧翠低声咬牙切齿道。
苏旭和梁鄯皆是不知道,自己二人的师傅曾经似乎有过什么交集,二人原本就是挚交好友,如今也有许久未见,倒是有许多话要聊。
……
小潼岭,虽然名字中带了一个“小”字,但实际上却是一座看上去十分厚重的山岭,山顶平缓,有一片莹蓝色湖泊,名为潼湖。
而小潼岭西面断刃之上,由山顶至山脚,水声彻响,赫然是有着一座声势浩大的瀑布,而这瀑布的源头,便是山顶的潼湖。
围绕盘龙谷的五座山峰,其中泰定峰最是稳重,壮观浩大;雀岭峰陡峭险峻,山峰顶端常年有雀鸟定居,故以此为名;仙女峰状似飞天仙女,而整座山体更是经常云雾缭绕,更添一份神秘感;利刃山上插满利刃,据闻利刃山最为严格,每一个进入利刃山的成员每天比席剑,苦辍不断,而所有练废的刀剑都插在利刃山上,气息锋利无比;而巨壑峰则是在山顶处有一巨大裂缝,仿佛山顶被人劈成了两半,那沟壑宽达几百丈,颇为壮观。
而小潼岭是距离盘龙谷最远的一处地方,比泰定峰略小,却是因那潼湖和瀑布而为人所重视。
那不是普通的湖水和瀑布,而是对修炼颇有益处的玄水。
而这小潼岭,赫然是在灰衣长老棠宗义的势力之下。
小潼岭峰顶,在那潼湖水面上建着一处水榭,十分别致。
而此时,在这方圆几百公里的潼湖周围,却是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名蓝衣曜日者,个个神情严谨,不苟言笑。
水榭当中,灰衣长老棠宗义坐在最隐秘的一个房间内,由两名娇美女仆伺候着,一个打扇,一个喂食琼果。
而在棠宗义下方,赫然跪着一人,鲜亮的黄衣已经破烂,身上虽然没有伤害,但神情却是恐惧无比。
“罗颇,听说你和盘龙谷的杨攀很不对付?”
棠宗义吃完琼果,挥了挥手让两名女仆退后,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下方那跪着之人,赫然正是那日虽陈昱他们进入小秘境的黄衣落日者,泰定峰罗颇!
“回禀长老,这不过是外人传闻而已,属下虽看不惯杨攀,但也只是心中不忿而已,从未产生过一丝杀心。那杨攀真不是我杀的!”
说到最后,罗颇几乎是声嘶力竭,唯恐棠宗义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