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崖子听了心中暗骂,如果高俅这老东西也算忠臣的话,那普天之下便没有人是奸臣了,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如琴公主的客气话。
换做了自己处于她的位置上也会这么说,总之如琴公主总不能对自己介绍说这位是高俅,他是宋国除了蔡京之外的第二大奸臣,你们认识一下吧。
高俅微微动了动肥胖的身体说道:“听吴公子所言,蔡京近几日就要作反了,不知吴崖子这话是不是言过其实呢。”
吴崖子见他死气沉沉的模样,更加断定这老家伙过去一夜连御十女是他吹的牛皮,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的体质明显不如自己,就算自己这么强壮,能陪下三名女子就不错了,更不要说肥的像猪的高俅了。
见到高俅发问,吴崖子哈哈一笑说道:“吴某不但没有言过其实,还说的不够详细呢,不出半月蔡京必然公然叛乱,而到时禁军元帅童贯也会完全倒向蔡京那一边,以蔡京这些年私自武装的亲兵卫队,再加上童贯的支持,在毫无防备之下,难道太尉认为蔡京毫无成功的希望吗。”
高俅虽然恨蔡京,但他并不认同吴崖子的观点,只听他淡淡说道:“我朝自太祖立朝以来,一直竭力限制领军将军的权利,虽然近些年以来由于陛下仁德,使的各级武官的权利大增,但是想要叛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蔡京虽然贵为当朝丞相,但他手中可以直接指挥的军队却并不多,而童贯虽然与蔡京关系不错,但在这件事情上他未必会完全支持蔡京,就算他肯支持蔡京,童贯也不能轻易调动禁军协助蔡京叛乱。”
吴崖子知道高太尉口中的高祖皇帝便是宋国的开国皇帝赵匡胤了,赵匡胤以前本来是周朝的一名普通将军,在周朝的皇帝驾崩之后,他便起兵叛乱,废了周朝的小皇帝自立为帝。
而赵匡胤坐上皇帝之后更是整日心神不宁,他本是就是以下犯上才得到的帝位,所以他担心自己的部下学他一样篡权自立,所以他建国之后竭力限制朝中将军的权利,更将镇守一方的地方节度使的军事指挥权收了上来,所以宋国的将军想要作反,这比历朝历代都要难的多了。
随着这些年辽国的崛起,宋国为了应付辽国的威胁,才渐渐将一些指挥权下放了下去,虽然如此,但宋国与西夏辽国相比,宋国的朝廷大员想要作反,还是比起其他两国来要困难的多的多,所以高太尉才不相信蔡京真的敢造反。
吴崖子暗想如果今天不说服高俅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话,只怕自己以后会与高俅等人一起死在蔡京的手上。
于是吴崖子冷笑道:“太尉这么想就不对了,蔡京为了篡位,一定许给了童贯巨大的利益,在利字当头的情况下,童贯说不定会铤而走险也说不定。”
如琴公主在一旁随声附和道:“吴公子所言不错,还请太尉大人仔细考虑一下吴公子的提议。”
高俅依然摇摇头说道:“就算童贯想要造反也不那么容易,禁军副帅高德志便是我的侄子,如果童贯造反的话,休想瞒得过我的耳目。”
吴崖子暗想怪不得高俅一直不怎么把蔡京童贯等人放在心上呢,原来禁军的副元帅高德志是高俅的人,,童贯那边有高德志与高俅互通声息,怪不得他能够在这风雨欲来的时刻镇定自若了。
吴崖子不置可否的笑道:“蔡京借用童贯的禁军造反,这也是蔡老贼的障眼法罢了,蔡京真正依靠的是辽国南院大王萧可为的草原铁骑,据我所之,萧可为的骑兵已经潜入了汴梁城外,只要蔡京打开城门,萧可为的草原骑兵便会如潮水一般涌进汴梁城,将汴梁城夷为平地。”
高太尉在一旁插口道:“这不太可能吧,辽宋辽国的边界在离汴梁城之外一千多里的雁门关附近,我宋国北疆一带又有宗泽与韩世忠的骑兵把手,辽国的骑兵怎么可能来到兵临城下呢。”
吴崖子听了暗骂蠢材,但他嘴上却道:“衙内说的不错,此事虽然难办,但是蔡京人老成精,他又有别的办法将辽国骑兵接应进来,太尉与衙内不会不知道韩世忠将军被调回汴梁城了吧。”
高衙内嘲笑道:“韩将军回汴梁诉职,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吴崖子长笑道:“那衙内可知道韩世忠将军被调回来之后,那又是谁暂时掌管北疆一带的兵马呢。”
高衙内暗道我怎么知道,但他知道如果他把这话说出来的话,吴崖子说不定会笑他孤陋寡闻,所以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高俅的见识显然远远胜过高衙内,他脸色一变说道:“你说的莫不是周博吧,听说周博与蔡京有点关系,如果萧可为的大军有周博照应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潜伏到汴梁城外来。”
吴崖子想不到高俅连周博都知道,如此一来,倒省了自己的不少口角了,但高俅依然不完全相信自己,看来自己还要继续吓唬高俅父子了。
吴崖子继续说道:“现在蔡京不但有童贯萧可为支持他,北疆辽东一带的完颜阿骨打也与蔡京达成了秘议,他会配合江南潜伏过来的林族高手暗中刺杀陛下,而且皇宫之中更是有人被蔡京给收买了,所以蔡京可以轻而易举的掌握陛下的行踪,你说蔡京做了这么多的准备,难道还杀不死陛下吗。”
高俅父子听了顿时有些目瞪口呆,他们显然没有料到汴梁城的形式会如此错综复杂,如果城内的童贯与蔡京安插在皇宫之中的各路人马一起动手,外加江南林族的死士,城外还有萧可为的大军压境,看来这一战不用打也必败无疑了。
而高俅父子这些年以来一直与蔡京貌合神离,如果蔡京掌了权,汴梁城之中那里还有高俅父子的立身之地。
高俅父子听到吴崖子把各路不利的情报一一报上来,他们顿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高俅转头质问高衙内说道:“头段时间完颜阿骨打不是经常与你在一起吃喝玩乐吗,他怎么又去蔡京老贼那里了。”
高衙内被高俅训斥,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正想与父亲说这件事情呢,本来完颜阿骨打是打算投靠我们高家,以换来宋国对他的支持,但是最近完颜阿骨打发现蔡京的形式比我们好,他这才舍了我们去蔡京的府上居住了,此人见利忘义,如果日后这女真鞑子落到我的手上,我一定将他千刀万剐。”
高俅皱起眉头,他显然还是第一次听说辽国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以前高俅之所以并不怕童贯与蔡京图谋不轨,那时以为他已经在童贯的禁军之中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亲信,如果童贯对自己不利的话,那些亲信便会随时向自己通报童贯的一举一动,而如果蔡京借助辽国大军攻打汴梁城的话,他以前安插在童贯军中的亲信便难以起作用了。
而且汴梁城的守兵都是不善野战的步兵,一但汴梁城的守军与辽国的骑兵交手的话,只怕会被辽兵切瓜斩菜一般杀个干净。
而一但辽兵进城的话,高俅几十年争夺来的一切都会变成别人的了,他的所有金银财宝也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而他略有姿色的妻妾也会变成别人的私房之物。
想想这些,高俅就不寒而栗,虽然高俅少年时便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出身,但他做了宋国的太尉之后,这些年来享尽了荣华富贵,除了他胯下那家伙已经不行了之外,一个男人能够拥有的一切他都拥有了。
如果有一天他变的一无所有的话,那比杀了他都令他难受,人性就是这样,一无所有的时候有一顿饱饭就心满意足,一但得到了甜头之后在叫他放弃,还不如杀了他呢,所以高俅是会不惜一切的保护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的,就向此时的蔡京拼命想拥有天下的一切一样。
高俅爽快的说道:“如果蔡京与童贯敢谋反的话,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们,吴公子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就只管直言吧。”
吴崖子暗道你之所以饶不了蔡京童贯,是你知道如果他们篡权之后一定饶不了你,所有你才这么积极的对付他们吧,不过现在自己有了高俅父子的支持,扳倒蔡京的希望又多了几分。
虽然高衙内这小子与自己不和,但是高俅父子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蔡京而不是自己,如果高衙内略微有点眼光的话,就该积极的配合自己扳倒蔡京。
吴崖子笑了笑说道:“蔡京的叛乱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看蔡老贼这几天就会对陛下有所行动的,如果能在不依靠辽人的情况下刺杀陛下那是最好也不过的事情了,至于勾结辽人攻城,那只是蔡京的下下之选,一但蔡京勾结辽人的消息传了出去,那时全天下的百姓都会唾弃蔡老贼的所作所为的,蔡老贼虽然糊涂,但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只有在刺杀无效的情况下才会借助辽人的力量的,我们如果能够劝陛下离开皇宫,然后我们再在皇宫设伏引蔡京等人上当,并彻底擒住蔡京与那些参与叛乱的人,而后再夺了童贯的军权,汴梁城便会落入我们的控制之中了。”
高衙内显然对吴崖子没有什么信心,他在一旁插口问道:“如果蔡京突然停止叛乱了,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弄不好的话蔡京还会倒打一耙说我们陷害他,那时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吴崖子见高衙内在这种大敌当前的情况下依然拆自己的台,他恨不得臭揍他一顿以出出心中的恶气。
吴崖子摇摇头说道:“那样的事情是决不会发生的,就算蔡京自己想反悔,萧可为与完颜阿骨打也会逼他作反的,只有宋国大乱,他们两人才有机会浑水摸鱼,所以他们两人是不会允许蔡京反悔的,所以蔡京停止叛乱的可能性决计没有。”
高俅关心的却是别的事,只听他询问道:“就算我们解决了蔡京,萧可为城外的大军我们又怎么应付呢。”
吴崖子笑道:“只要蔡京童贯一败,汴梁城中便再也没有人为辽兵打开城门,而汴梁城又是一个坚城,萧可为在没有内援的情况下,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他是绝攻不进来的,而我们却可以依靠坚城以逸待劳,然后我们再派出韩世忠大将军去北疆调回北疆铁骑围剿萧可为的草原骑兵,,那时萧可为要是不想腹背受敌的话,也只有乖乖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