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应龙记

第二七零章 功亏一篑

地道入口处,十五名五行旗高手组成战阵,联合纵横,骤分骤合,正竭力和张无忌周旋。五行旗一方人数虽多,但除了庄铮以外,再无人能挡得住张无忌数招,十五名高手结成的战阵,全凭庄铮顶在前头硬抗,其余人或呼应合击,或分担张无忌攻势,只要稍微减少一人,联手之势减弱一份,就有可能遭到张无忌横扫。

在辛然炸塌地道之前,已经有数百元兵潜入城内,或冲击登城马道,或散入民居杀人放火,一时喊声震天,嘈杂纷乱。庄铮等人听到附近传来的激烈交战之声,虽知道无论是城头防御要点,还是民居巷尾,都战况危急,却再无余力前去援助。

潜入城内的元兵中,大部分聚集在一起,正冲击登城马道,小部分散入民居中杀人放火。奉元城百姓担心元兵屠城,能战之人都已去帮天完军守城,留在家中的大多是老残妇弱。这些百姓面对骤然而至的鞑子,自然是惊慌失措,死伤不少。幸好城门附近有一个大院,里内全是因伤下城的天完军士兵,听到喊杀声响后,不顾伤势强行出击,将百姓组织起来后,依靠地形为战,很快就将后无援手的鞑子剿杀。

此时城外元兵攻打甚急,杀声震天,不时有元兵攀上城头,向外冲击。常遇春带着一队亲兵在北城墙四处奔走,每见有危急之处,便上前助阵,奋力御敌。而城外元兵的回回炮阵上烈焰高腾,浓烟滚滚,又不断传出刀兵交击,杀敌呼喝之声,常遇春等人还以为秦岳已经得手,忽听背后传来大批杂乱脚步声,回头一望,却见大队鞑子从街口冲出,正向登城马道杀来。

众人不由心下大惊,一些协防百姓还以为奉元已破,更是惊声乱叫,常遇春见状心急不已,高声喝道:“只是从地道偷潜入城的鞑子,众人不必惊慌。”众人听得常遇春的呼声,这才略微镇定。奉元城上的各类防设、布置都是针对外面敌人的,在登城马道上并未设置障碍,那些元兵转眼间已经冲到半途。

常遇春顾不得争夺段城墙,猛一枪横扫,砰砰砰将数名元兵扫落城头,大喝道:“我先去挡住后面这些鞑子,你们夺回这段城墙再来助我。”纵身飞跃,几个起落已经赶到登城马道尽头,正好挡住疾冲而至的元兵。

“狗鞑子,吃我一枪!”常遇春喝声如雷,一招“狂风摆柳”使出,腕、臂、身合而为一,铁枪化作一道黑影,卷起呼呼风声,才一个照面便挑翻两名敌人,阻挡住敌人上冲之势。那些蒙人都是悍不畏死之徒,全不顾前方倒下的友军,各自挥舞兵器,呼喝着踩过友军尸体,继续向前冲击。

面对疾冲而至数百凶悍敌军,常遇春却毫不畏惧,举枪迎战。他虽然是天生的将才,但习武资质却不算好,完全无法修习师门的高深武学,便专修一门阵战武功——杨家军战枪。他数十年来苦修不辍,又久经生死磨砺,早已深得其中精髓。这一施展出来,一柄铁抢扎、拿、挑、刺,疾如闪电,势若雷霆,牢牢扼守住登城马道,不令蒙人精锐再上前一步。

元兵急切之间冲不破常遇春的阻拦,后面一个貌似头领之人忽然高喝一声,带着一半元兵向另一条登城马道冲去。常遇春虽知不妙,但他分身乏力,只能加快手中铁枪施展速度,大喝道:“鞑子分兵冲击另一处登城马道,城上众人小心了。”另一处城头上的守军听到提醒,忙分出数人,搬过数个木架,挡在登城马道尽头,想要借此防御。

剧斗中,常遇春手中铁枪往下一拦,喀喀将袭来的长矛格开,枪尖又猛地荡回,“呼”一声从两名元兵脖颈间划过,立即带出两道血泉。那两名元兵忽觉喉头一阵剧疼,忙伸手捂住伤口,口中咯咯作响,一声惨叫却始终喊不出来,浑身再无半分力气,斜斜倾倒。常遇春双臂一抡,铁枪“呜”一声在空中打了转,扫在那两名元兵身上,一身神力猛然爆发,立即将两人击飞,呼呼向后弹射。

后面的元兵猝不及防,立有数人被砸倒,咕噜咕噜滚下去,将整群人上冲之势大乱。常遇春奋战良久,气息已有些不稳,,忙抓住空档略作调息,忽听后面有人说道:“统领,我们来了。”他回头一看,正是手下那队亲兵。他们已经夺回那处城头,忙过来助战,还搬来不少檑木滚石。常遇春喜道:“来的好。”铁枪往身后一扎一挑,“呼”一声风响,一块需要两人才能抬动的檑木已经疾飞而出,砸向登城马道。

元兵整理好队形,正要继续向上冲击,忽见半空砸来一块巨大檑木,不由大惊失色。前面数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已经当胸被砸中。“砰”一声巨响,几名元兵立即口喷鲜血,惨叫着跌出登城马道。檑木弹道登城马道,顺着斜坡疾速滚动,轰隆隆势不可挡。后面的元兵纷纷跃起躲避,不少人来不及跳起,立即被撞成滚地葫芦,或跌出登城马道,或被带动一起滚落,空中立即响起几声凄厉惨叫。

常遇春双臂急振,铁枪连连挑动,又砸出数块檑木,首尾相衔,顺着登城马道疾速滚动。那些避开了第一块檑木的元兵从半空落下,却被后续而来的檑木撞个正着,顿时惨叫不断,纷纷跌倒。常遇春见这一波檑木滚出,将围聚在下面的元兵杀伤大半,才松了口气,却又听右侧的登城马道传来怒吼悲喝,转头一望,不由目眦尽裂,大喝道:“狗鞑子,尔敢!”当即飞步赶去。

却见那边的登城马道上,拦在尽头的木架已经被元兵劈开,一名元兵手闯上城头,长矛刺中一名天完军士兵腹部直透背后。那名天完军士兵受此重创,犹不肯后退,死死抓住穿透身体的长矛,发出“啊……”一声怒吼,挣扎着向前推动,想要将敌人赶下城头。旁边两名天完军士兵悲声大喝,同时将长枪刺出,从左右分袭敌人,想要救下同伴。

那元兵应变极快,双手猛向回收,一下将挂在长矛上的军士兵带到身前,挡在袭来长枪之前。两名天完军士兵收势不及,噗噗两声响起,一柄长枪扎在同伴肩膀,另一柄却扎在同伴大腿,这两人本欲救人,没想到却误伤同伴,一时间竟然惊呆了。后面又有两名元兵闯出登城马道,见状刺出长矛,便要杀死两名天完军士兵。

正当此时,“呼”一声破空之声响起,一道黑影闪电般射到,噗噗噗三声急促闷响骤起,那三名元兵齐声惨叫,当即横空飞出,连手里的兵器都握不住。却是常遇春赶眼见来不及赶到,离着十几步远掷出铁枪。他臂力极强,一下全力施为,铁枪又快又重,立即将三名元兵扎成一串,余势未完,又将人撞出城头,救了部下性命。两名天完军士兵逃得一命,这才惊醒过来,忙把长枪拔出,齐力将同伴扶到一边,但见同伴伤势如此重,也不敢胡乱拔出长枪,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

登城马道上,又有数名元兵冒出头来,但常遇春已经赶到,随手捡起一柄木枪,刷刷刷几枪扎出,立即将冒出来的敌人杀死,挡在登城马道尽头。他百忙中喝道:“你们两个蠢货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把人送去救命!”两名天完军士兵忙把同伴扶走。

下面的元兵继续汹涌冲上,常遇春竭力施展枪法御敌,但他用惯了铁枪,现在转用木枪,轻飘飘却有些不惯,拼斗中一枪刺出,却卡在敌人身体里,竟然收不回来。两名元兵趁机矮身滚上,两柄明晃晃的弯刀砍了过去。

常遇春忙弃枪后跃,却忙了半刻,“唰”一声响起,只觉右小腿一阵痛疼,已经被挂了一刀,裤管破裂,鲜血立即渗出。他不顾查看伤口,当下一矮身,一个扫堂腿使出,砰砰踢起地上两柄弯刀,呼啸着射向攻上的元兵,又捡起一柄长矛,长身飞扑,急攻而上。

那两名元兵才避开袭来弯刀,不想常遇春这么快又攻到,一下闪躲不及,噗噗两声被挑出城头,只留下两道惨叫声。常遇春疾挥长矛,猛攻数招,杀了几名抢上来的元兵,再次守住登城马道,这才分出一点精神,感察右小腿的情况。幸好好伤口不深,未伤到筋骨,渗出的血也不多,常遇春在战场上风来雨去,时常受伤,知道这点伤口再过些时候,便会自动封口,当下不再费心留意,专心迎敌。

另一侧的登城马道上,那十几名亲兵结成阵势,挡住了再次冲上来的元兵,呼喝声不断,也纠缠不休。城外元兵攻打越来越急,城上守军失去常遇春这个流动援手,情况立时恶化,不久便有两处城头被夺走。

数十名元兵冲上城头,疯狂冲击,竟然将两处城头连接成段,牢牢占住阵脚。城下赵敏见状大喜,高声喝道:“快把云梯推过去,集中兵力从那里突破,快、快、快!”立即有几架新造好的云梯从元军大营内推出,并排靠上墙头,组成了一道斜坡,大量元兵立即从此处冲上去,飞快向外扩展,情势越来越危急。

常遇春注意到情况不妙,虽想要尽快赶去救援,但登城马道上的敌人都是蒙人精锐,一时之间无法杀净,不由心急如焚,一时将越杀越急,越杀越怒,陡然蛮劲发作,向下疾冲,竟然等不及敌人上前送死,主动杀了过去,暴喝道:“狗鞑子,老子跟你们拼了,今天就算死,也要杀个够!”长矛左右分刺,噗噗扎死两名敌人,又将尸体挑出,一步步向下猛攻。

奉元城北这里情况不妙,岌岌可危,城南那里也是危急万分。早先庄铮等人在时,一边接应逃生的百姓,一边抵抗元兵,顺手拆了不少云梯,但他们离开之后,元兵大营里又推出更多云梯,攻势连绵不断,杀声撼动天地。明玉珍应付的极为吃力,到了后来,连留下接应史应龙的亲兵都了出去,竭力抵抗敌人。

史应龙在城下杀了良久,却只冲出数十步远,离城墙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身后却已躺来上千名元兵尸体,血流遍地,连自己一声破烂衣衫也都猩红一边,如同在染缸里泡过一般。他体质异于常人,紫英剑又锋利无比,凭着本力冲杀这么久,身体却毫无倦怠之意,但杀了这么多人,纵然都是助纣为虐的元兵,心里也有些厌倦。

眼见又是十几柄长矛向身上刺来,他挥剑削出,电光火石间环身一圈,“喀”一声长响,已经将所有袭来兵器削断,长剑收回时,手腕一抖,“嗤”一声将身前敌兵削成两截,再次向前迈进一步,心想:“不行,这样硬闯速度太慢了,等我杀到城下,恐怕天都黑了。而且城上战况危急,不能再拖延了。”略一运气探入檀中、巨阙两处要穴,发现恢复情况良好,已经能动用三分真气了,当即提气一纵,流星般从身前元兵头顶掠过。

督战的阿鲁托不花还以为史应龙要就此逃走,顾不得误伤部众,疾声喝道:“弓弩手放箭,决不能放这人离开!”守在外围的弓弩手正要开弓射击,却见史应龙身形陡然下坠,迅速落入人群当中,被元兵围在当中,完全无法瞄准。众弓弩手以为史应龙很快会再次跃出,也不松开弓弦,继续保持警惕。果不其然,不过半刻,人群中再次跃起一个身影,疾飞上空,向远处飘去。

众弓弩手这次已有准备,立即将手中箭弩射出。嗖嗖嗖,漫天箭雨袭上空中目标。夺夺夺一阵乱响过去,半空中那人身上已经插满羽箭,连半声惨叫都没发出,“砰”一声摔在人群中。众多弓弩手心下大喜,完全不顾这一波箭雨中,还有不少友军被误伤到,立即高声欢呼,身动如雷。

但他们话音未落,却见空中再次跃起一道身影,立在元兵头顶一尺之内掠出,疾快无比,眨眼间已经掠出四五丈之远,所过之处,元兵纷纷惨叫,扑倒在地。原来史应龙估计元兵绝不会轻易放松警惕,因此先抓了一名元兵扔出试探,诱得元兵阵中的弓弩手射出箭弩,这才飞速掠出,又用紫英剑护住身下,顺手杀了不少元兵。阿鲁托不花怒喝道:“蠢货,一群蠢货,不会看清楚再射箭吗!”众弓弩手恼怒不已,再次张弓上弦,全神警惕,暗中发誓只要史应龙敢再次跃起,一定要将其射杀。

“哼,想要看准我出击的时机,哪有那么容易!”史应龙暗自冷笑着,这次却没有快速跃出。他右手紫英剑绕周身一荡,杀出一块空档,左手闪电般探出,已经擒住一名元兵,迅速封住对方穴道后,立即将人向上抛出。那些弓弩手这次吃了乖,一眼便认出那是友军,竟然没有鲁莽行事。史应龙并没有着急,紫英剑左削右砍,杀死数名攻上来的元兵,又等了片刻,估计那些弓弩手已经快要支持不住时,忽然再次动手,呼呼呼,疾快无比的连扔三名元兵,却只是封住其中一人的穴道,以此来迷惑敌人。

众弓弩手张弦良久,大多数人手臂酸麻,已经游戏支持不住,忽见人群中连续飞出三人,又听其中两人惨声呼救,心里已经判断出这两人是友军。但他们经这一分心,却已无暇详细观察最后一人,均想“非此即彼”,立即将手中弓弩射向第三人,噗噗噗一阵乱响过后,空中又多出一只扎满羽箭刺猬。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史应龙暗喝一声,一等满空箭雨落下,立即飞身跃起,疾快掠出四五丈远,才用紫英剑清理出一块落脚之地,继续向前冲杀。阿鲁托不花又是一阵怒骂,那些弓弩手也是怒极,再次准备起来。而史应龙早有定计,当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每次总能诱出敌人的箭弩,然后才飞身掠出。

期间也有极少数弓弩手胡乱射击,侥幸猛对了时机,将箭弩射向目标。但史应龙已能动用三分真气,只要不是连绵不断的劲箭飞袭,零零落落几支弩箭,又岂能挡得住他?只一掌拍出,掌力到处,立即吧弩箭打落。如此反复,不出片刻,史应龙已经赶到了城脚下。

明玉珍见史应龙终于杀了出来,不由大喜过望,忙将系在城垛上的粗绳抛下,大声道:“殿下,快系好绳子,我拉你上来。”史应龙应一声好,却将真气注入紫英剑中,刷刷数剑削出,立见紫芒大盛,剑气纵横,将攻上来的数十名元兵杀死,这才抓住空档,将绳子系在腰上。明玉珍忙扯动绳子,飞快将史应龙往城头上拉。

奉元城城墙高近十丈,史应龙被绳子吊在半空,却成了元兵的靶子,立见漫天箭弩纷飞,嗖嗖嗖全往他身上射去。史应龙紫英剑上下飞舞,将激射而至的箭弩削断,他此时背靠城墙,只需护住身前一面,比起在地上应付敌人四面八方的箭弩,要轻松不少,不片刻,便被拉到四五丈高的地方。

眼见史应龙就要逃脱,自家主子交代下来的任务就要搞砸,阿鲁托不花又惊又怒,厉声喝道:“笨蛋,不要射史应龙那乱贼,射绳子还有城头上接应的人。”明玉珍闻言脸色大变,忙加快拉扯速度。城下元兵听到阿鲁托不花的提醒,已经醒悟过来,立即将弓弩瞄准城头,飕飕飕射出手上箭弩。明玉珍忙缩到城垛后面,避开袭来箭雨,双手却未停下,继续拉动绳子。

但蒙人自成铁木真以降,有两样东西威震寰宇。第一样是屠城灭族之外,另一样便是弓马之利。蒙人南下至今,虽然心志早已被荣华富贵侵蚀,这两样东西却全都传承了下来,赵敏带来的蒙人精锐,也有不少是百步穿杨的好手,嗖嗖嗖一阵劲响后,已经有十几只利箭射中史应龙顶上的绳索。

这绳子虽然较为粗大,但也承受不住如此密集的箭弩攒射,才撑不过片刻,“啪”一声便被射断。明玉珍感觉手上一轻,便知绳子已断,不由脸色一变,暗道一声“不好”,立即抓起另一条绳子,抛出城外,喊道:“殿下,接住绳子,我一定能将您拉起来。”

史应龙身形失去牵引,立即向下急坠,他身上能动用的真气不多,别说“足涌青莲”这样的消耗巨大的轻功根本无法施展,而且飞箭不断袭来,就想借力攀上去也做不到。他也不惊慌,冷静想道:“鞑子能射断第一条绳子,就能射断第二条绳子,与其干耗在这里,不如另铭脱身之法。”眼睛往周围一望,看到附近一座云梯高耸,有不少元兵正向上攀爬,顿时有了主意,也不去接明玉珍抛下的绳子,大步往云梯那边杀去。

阿鲁托不花见史应龙再向他出杀去,立即喝道:“拦住他,拦住他!绝不能让这份泼天功劳飞走了。”周围义兵首领也嘶声竭力呼喝着,督促部下上前围攻。

但史应龙背靠城前,只需应对一面的敌人,压力大减,一柄紫英剑不断削出,剑气纵横,紫芒耀眼,根本无人能拦得住他脚步,疾冲之下,已经赶到云梯下面,也不走梯面,直接从靠在城墙支架攀了上去,哧溜哧溜的如同猿猴攀树,眨眼间已经上了云梯顶端,一个翻身越过跃城墙,顺手一剑把云梯劈断,身形已经出现城垛之后。

明玉珍快步迎了上来,喜道:“殿下,您终于安全返回了。”史应龙点点头,忽觉檀中、巨阙两处又是一阵痛疼,他刚才连连动用真气,却有又有触动了伤势,忙道:“明帅,我收了内伤,继续运功调理,还清你替我护法。”也不顾城上嘈杂一片,立即盘膝座下,急运真气搬运周天,调理内伤。明玉珍不敢大意,立即守在附近戒备,心里却担忧不已:“城上战况激烈,殿下却全然不顾,想必内伤极重,却不知要多久才能调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