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后,翡翠公盘开幕。
宁夏现在已经接管宁氏,这一次翡翠公盘上,自然就不能像她之前一样,总是抱着捡漏的心,要是有好的翡翠,还是要酌情买下。宁氏是做玉石首饰的公司,没有好翡翠毛料供给,怎么加工首饰?
宁夏提前到的缅甸,在翡翠公盘开幕前,宁氏公司的人也赶到了,其中包括总经理以及采购主管和财务主管等等。
宁氏又不是宁夏一个人的,购买翡翠毛料的钱什么的,要由公司出项,不过做主的事儿,还是她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宁夏同萧宸他们一起走进翡翠公盘的时候,除了见识到多的让人惊叹的翡翠毛料外,新鲜感倒是没多少,她之前在平洲参加过翡翠公盘,那边纵然规模比这边小,别的都还差不多,就像鹅蛋和鹌鹑蛋的区别,都是蛋类,名字和大小不同的区别。
这里虽然是缅甸人的地盘,但是此时这里可更像中国人的地盘,宁夏看得到是中国人,听的到是中国话,颇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
有宁氏的人跟着,在别人眼里看,宁夏那架势还不小,只是宁夏可不这么觉得,她可不习惯这么多人跟着,跟多出一堆尾巴似的。唯一的好处就是什么都不用她操心了,什么标书呀什么手续的,都有人帮她弄好,她只需要动动嘴巴就行了。
宁夏看了一会儿,觉得一堆毛料似乎有块顺眼的,就停下脚步,没想到她一停下,就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差点让她趴到那堆毛料上,还好萧宸真不是盖的,手疾眼快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将她拉住,要不然她的那张俏脸要是磕到那些毛料上,还不知道怎么个惨状呢。
“对不起,对不起,董事长……”那个撞到宁夏的老姜见惹了祸,吓得冷汗就下来了,嘴里喋喋不休的道着歉。
宁夏站稳之后,对着那老姜摆摆手,示意没事,心里却爆笑不止,她这一刻怎么觉得自己成了女皇似的,好像被人一冒犯,就能摘了人的项上人头似的,瞧那老姜吓得那样子,可别在心脏病犯了。
这时,从前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跟只蛤蟆似的“哇哇哇”的叫着,宁夏觉得那腔调有些耳熟,心里大概就猜到是谁了,抬起头望过去的时候,就见那边有个男人跟只扑棱着翅膀的小鸟似的,对着宁夏这边就冲过来,嘴里还喊着,“呀,宝贝儿,你可想死我啦……”
话语落到,那伸展开的手臂就对着宁夏扑过来,宁夏吓得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竟然是司棠那个不要脸的,正想着躲开,身前晃过一道人影儿,抢在那个男人之前将宁夏揽入怀中,让宁夏免遭狼抱。
“你敢碰我的女人?”司棠看到萧宸将宁夏搂到怀里,就像见到仇人似的,眼睛立即就红了,瞪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说完就想着将宁夏从萧宸怀里抢过来。
萧宸冷哼一声,他可不是软柿子,跟流/氓无赖也不会讲道理,脚尖一抬,毫不客气的就对着司棠的膝盖上踢过去,那司棠根本就没防备,这一下命中,司棠就抱着膝盖跳独脚舞去了。
宁夏看到司棠的狼狈劲儿,扑哧一声就乐了出来,那娇俏的脸儿笑靥如花,美得不得了,看得司棠一下就呆住了,连想着教训萧宸一下的心思都忘了。
等晃回神,司棠懊恼自己的失态,低声骂了一句脏话,他是骂自己的,可是宁夏听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直接一个嫌恶的眼神抛过来,蔑视他。
司棠看到了,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这样的事他也不能解释的,只能让宁夏误会。对着宁夏眨了个媚眼,司棠有些嬉皮的笑着对宁夏说,“亲爱的,你说咱们的缘分怎么这么强呢,想不遇到都不行的。”
宁夏对着司棠呸了一声,嘴角也歪了,不过,她可不跟那种靠着脸皮厚天下无敌的人一般见识,比不起。并且她这时候偷笑到心儿甜甜,被萧宸保护着的感觉,撺掇出无数的幸福感,浓浓的,像甜甜的蜜糖。
宁夏没理司棠,不过司棠可不会因此就识趣,抓住宁夏的左手就想将她从萧宸怀里拉出来,可是他刚抓住宁夏的手腕,就哎呀一声痛叫,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似的,猛地缩回手,等他寻找痛的原因时,就看到自己的中指上咬着一只碧绿碧绿的虫子,此时那虫子已经咬破他的指肚,血已经涌出来了。
“香腺虫?”司棠脸色变了,无法置信的瞪着那咬着他指肚的虫子,要是别人还不先将那虫子弄死再说啊,他不但不,还叫出这虫子的名字。
“什么?”另一声暗哑苍老的声音响起,宁夏这才注意到那胡德父女就跟在司棠身后,她刚刚只注意司棠来着,没看到那对父女,只是也没什么奇怪的,他们是蛇鼠一窝,自然会在一起。
胡德也认得这香腺虫,宁夏的眼神变得非常怪,抬眼瞧了萧宸一眼,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胡德奔到司棠身前,看着那条香腺虫,那双偏黄褐色的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眼神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瞪着眼睛看了半天,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的说,“香腺虫,果然是香腺虫!”说完,嘴唇竟然抖了起来,情绪十分激动的样子。
“爹,真的是香腺虫吗?”青镯也挤过来,她的表情也挺夸张的,眼里是那种充满好玩的感觉。
宁夏看到这三个对着香腺虫一副见到亲人的样子,心里就有点急了,那可已经是她的宝贝了,她挺怕这三个人再不要脸的将香腺虫据为己有。伸手扯着青镯的衣服,不由分说将她扯开,凑到司棠面前,摊开掌心,对着那香腺虫喊着,“宝贝,快回来。”
虫子是不可能有听觉的,宁夏喊了也是白喊,尤其那香腺虫还在吸司棠的血。宁夏又不敢去捉它,只能等它喝饱了,放开司棠时,她点点它圆滚滚的身子,之后那香腺虫比较有灵性的明白宁夏的意思,爬到宁夏的手上,然后慢慢爬到她的手镯上。
司棠和胡德倒没有想霸占这香腺虫的意思,那青镯就不同了,伸手想着阻止那香腺虫爬到宁夏手上去。胡德看到了伸出那老树皮似的手打掉青镯的手,脸色还挺难看,当然他那样不生气的时候,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爹,你不是说这天下就只有师叔有这香腺虫吗?干嘛不让我要回来?”青镯撅着嘴,来回搓着被打痛的手背,气呼呼的的对胡德说着。
胡德瞪了青镯一眼,低声骂道,“你以为你是谁?”
青镯不但没得到解释,还反被骂,气的脸蛋都青了,火大的跺脚。
看到香腺虫爬回来,宁夏松了一口气,还是怕司棠和胡德认得这宝贝虫子,再不要脸的跟她抢,就用手将香腺虫护起来,那样子就跟小孩子护着自己的好吃的似的。
“这明明是师叔才有的宝贝,怎么会被这臭丫头得到?是不是她害了师叔?我们可要为师叔报仇啊。”青镯可不甘心,她知道这香腺虫的妙用,女孩子嘛,谁不爱美谁不爱香,她之前大老远就闻见这里有种宁夏奇异的香气,特别好闻,还想着不知道谁用了什么名贵的香水,这会儿就明白那香味的来源了。
胡德直接骂了青镯一声胡说,宁夏听着他这么骂,突然就失笑了,她是觉得“胡说”这两个字也正好是他们胡家的,青镯正好找到亲戚了。
青镯认定宁夏是听她被骂了,在那边称意,气的那大眼珠子就对着宁夏翻过来了。
司棠蹙眉看了宁夏一眼,又看了胡德一眼,嘴里说道,“可能吗?”
胡德摇头,断然的说,“不可能,这臭丫头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本事?”
虽然说的没那么明白,但是宁夏一耳朵就听出什么意思来了,学着青镯的样子,也对这司棠和胡德翻了个白眼。
“这么说我……”司棠话没说完,就止口,似乎有些哽咽的样子,好半天才平稳了情绪,接着说,“她老人家就在缅甸吗?”
胡德点点头,叹了一口气,看看宁夏用手护着的香腺虫,一副感慨的要命的样子。嘴里低声的不知道在叨咕什么。
宁夏可没兴趣听,她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萧宸,那眼神里充满了质疑,之前萧宸说这香腺虫是缅甸才有的,先不说她从梦里回想起谁会和香腺虫有关,这会儿胡德和司棠可是已经将香腺虫的来处说明白了。这香腺虫的主人果然是司柔,只是她搞不清楚萧宸是怎么认识香腺虫的?和司柔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另外,她也开始笃定她之前猜测的,慕白和司柔,一定和蚱蜢的失踪有关系!
再好玩的盯了司棠一眼,宁夏的嘴角微撇,她此时可算是猜到司棠和司柔的关系了,不是母子的话,也该是亲戚了吧。司棠和司柔身上的那缺德劲儿的,可是像极了,绝对是一脉相承。
“走了。”一直冷眼旁观的萧宸拉住宁夏的手,提醒她一句。
宁夏自然也知道没时间和司棠这帮人耗下去,他们又不是到翡翠公盘上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