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宁夏也挺奇怪的,这块十九号毛料的主人呢?别人不押这边也就罢了,那毛料的主人也不肯押注他自己的毛料吗?连自己的毛料都不相信,那么还来大赌石?宁夏轻哼了一声,直接将这十九号毛料的主人蔑视掉了。
索朗那块已经解出来的毛料,被赌场的手下抱着送去地上了,让那五名裁判打分去了。
宁夏这时候意识到一个好处,第一个选毛料的人,虽然有占先机的优势,但也有劣势的,凡是有过比赛经验的人都该知道的,第一个出场的比赛选手都是最吃亏的,裁判为了给后面的选手留余地,都会压分的,本来能给满分,也会给压到九分的,要不然后面的选手还比个什么劲儿?
此时解石师傅已经将第十九号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砂轮转起,解石师傅依旧动作老练的解石。没多久,蓝水翡翠就被那师傅解出来了,在那片宛如天空般纯净的蓝色,在灯光下闪现后,那解石师傅的手都不自禁的抖了一下,蓝水翡翠纵然比不上艳绿名贵,但是蓝水翡翠极其稀有,这师傅估计是此生还没解出过这么漂亮的蓝水翡翠,难免的就有些激动了。
不但是他,那些押注的人也都傻眼了,谁能想到他们眼里根本就瞧不起的小丫头,竟然运气这么好,第一块就解出稀世的蓝水翡翠。灯光下,那抹纯真蓝色,清净明亮,熠熠生辉。
这第一场比赛什么结果,大家都是行家,心里都有数了。
就在众人唏嘘不已的时候,有人冲到解石机旁,指着那块蓝水翡翠无比惊喜的说,“这块毛料是我的,这块毛料是我的……,佛祖保佑,我竟然赌涨了,赌涨了……”
宁夏看着那个人激动的都不知道怎么好的样子,心里在说,早干嘛去了?这会儿才出来?自己的毛料不押注,非押别人的,这会儿毛料是赌涨了,可是那边下的注,就要赔钱了。
果然不出宁夏所料,那人冷静下来之后,就开始哭丧着脸,不断的拍着他的脑门儿。
又有一个手下将蓝水翡翠毛料抱起来,抱到上面去了。
结果不会那么快出来,所有人都在等那几个裁判的判定结果,等结果决定下来,毫无疑问的,宁夏这边赢了。司棠兴奋的做了个“yes”的手势,不过,他也没敢太得意,看了看那僵尸脸的索朗,赶紧扭头跑到一边偷乐去了。
荷官将宁夏赢得那些筹码用专用推尺推到宁夏的这边,宁夏粗略的算了下,赢到的筹码怎么着也有三千万的。不过,宁夏清楚这会儿的输赢还不算什么呢?既然是五局三胜制,那么最后赌完这五局,才能定的下输赢,那时候,如果她输了,之前赢到手里的钱,全都要一分不剩的吐出去,那才窝火呢,输不起的起的人,不怄火的想去撞墙,也会窝囊的吐血。
宁夏偷看了下索朗,他的表情依旧是被冰块敷过一般的僵硬着,看不出什么情绪反应来。宁夏不怎么待见索朗的,此时看到他的镇定,倒也暗地里夸了他一声,比周围的那些人有风度多了。只是,宁夏还是不禁的在心里加了一句,这淡定别是装出来的就好。
荷官宣布,“第二局开始。赢家先摇骰子。”
宁夏刚打算摇骰子,索朗开口讲话,用那无敌难听的嗓子说了句似乎非常爷们儿的话,“不用……摇骰子了,我……让她先选……”
宁夏皱皱眉,打心眼里,不接受索朗的这个谦让。她觉得索朗是看到她赌石方面有经验,不想占到下风,等她先选好了毛料,再选相对的毛料,好赢过她吧。
于是,宁夏笑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一切还是按着规矩来,要不然这局,我可玩不下去了。”说完,她还刻意的盯了索朗一眼,反正她对今晚上的赌局兴趣缺缺,要是不顺她的心思,还正好借这个机会不玩了呢。
荷官看看宁夏,又看看索朗,不知道该听谁的,最后还是索朗妥协,让宁夏先摇骰子。
宁夏这会儿心里轻松不少,也不介意自己会摇出多少点来了,她找到经验了,这不占先机的第二,才是占尽无比的好处呢。
放下骰盅时,打开盅盖,这次是一个一点,两个三点。
索朗则摇出了三个一点,点数最小。
宁夏只能自己先选毛料。
之前,她已经先将剩下的毛料看了个遍,也差不多了解了那些毛料的厂口,可能会出的翠色。她心里也大概的有数。经过一番斟酌后,宁夏选中了一块黄盐沙皮的翡翠毛料,这样的毛料一般来说种老,会出秧苗绿或黄阳绿色,可能有绿紫翡三彩,或飘绿三彩。这三彩说的就是有名的福禄寿!
宁夏催出绿蔓,当她足够的透视完这块毛料后,却遭了盆冷水淋头,垮了。非但没什么机会出现福禄寿,连属于中高档的秧苗绿也没有。里面全是白花花的石头。
看来她只能另选毛料。这时荷官看看时间,开始倒计时,宁夏一听时间马上就到了,根本没机会再用绿蔓透视,就速度的选了一块橙黄皮的毛料,这类橙黄皮的毛料,也是有机会出福禄寿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像之前那块,也赌垮,只有白花花的石头。
这一次的运气似乎不太好,宁夏不太高兴的坐回位置,开始掰着她的手指,她平时小毛病什么的挺少的,这会儿紧张了,以前从没有过的小毛病也就来了。
索朗在规定的时间内,选了一块黄红色皮的毛料。宁夏仔细的瞧了一眼,那是打木坎厂的毛料,多出火翡的。
解石之后,宁夏的那块橙黄皮毛料还是出绿了,可惜就是靠皮绿。这结果让那些刚刚见识了宁夏赌出蓝翡后,转而押注到宁夏这边的人,一个劲儿的捶胸顿足。哀叫不该轻信这个黄毛丫头的。
宁夏马上在心里非常恭敬的骂了他们一声,“活该!”
而索朗的那块毛料赌涨了,色泽亮丽红翡,离火翡的档次有点距离,但赢宁夏的靠皮绿已经超一百倍了。
宁夏看着荷官将她刚才下注的那些筹码用推尺,推到索朗面前,心里就庆幸,还好她没将筹码全都压进去。这还有一半呢。
一比一平局。
“没事的,还有三局呢,还有三局呢……”司棠在一边嘴里不停的叨叨着,宁夏瞧着不像在安慰她,而是安慰他自己似的。
接下来的第三局,骰子是索朗先掷。又是一个三个一点。
宁夏不由得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会什么手法呢?哪里有这么巧,两次都能连掷三个一点的?
然而怀疑也就是怀疑,她又没证据,只能哑巴着开始摇她的骰盅,这次她掷出总共七个点,点数上又赢了索朗。还是她先选毛料。
宁夏依旧运气不好,选中的毛料最后出翠了,可是却是干巴巴的让人一看就想吐无色玻璃种翡翠。
索朗选中的那块毛料,则出了春带彩,等级上也算不得什么太好,赢宁夏还是绰绰有余。
这局索朗赢了,二比一,索朗领先。
“姑奶奶,你能不能拿出你的水平来?”司棠哭丧着脸对宁夏说着,他都差点直接对宁夏跪了。
宁夏冷笑一声,回他一句,“叫什么姑奶奶?叫祖宗也没用,有本事你自己赌啊。”
“我……”司棠张开嘴想要反驳宁夏,但是“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别的来,只能脸色难看之极的坐到他的位子,手脚冰冷的旁观赌局。
宁夏心里虽然烦司棠,但她不会和钱过不去,难得今晚这样空手套白狼的机会,她也想着多赢一些钱,好让她有更足的资本买下那座让聂琛失踪的翡翠矿。
这第四局,说什么也不能让索朗赢了,要是他赢了,那么不用赌第五局,赢家就铁定是索朗的了。
摇骰盅,依然是索朗输了,照旧是三个一点。
宁夏这次没怎么犹豫,就选择了一块黄褐皮的毛料,这第七号毛料,也是打木坎厂口的毛料,宁夏一选这块毛料,在场的所有人都一片唏嘘,本来就没几个支持宁夏的人,这一下子,局势又变成一边儿倒了,很多人都去索朗那边押注。在场的玩家都害死赌石行家,谁都看得出来,这块毛料的皮壳色应该只可能出黄翡的,这黄翡只能算是中档翡翠,并且连玻璃种都很少有的,色泽正的像那种鸡油黄的黄翡,又不怎么多见,那些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都认定宁夏这回只有蹲到地上痛哭的份儿了。
不过,除了司棠没得选择,仍一个人在宁夏这边押下注。
宁夏扫了那个中年男人一眼,见正是她来赌场后那个想和她搭讪的男人。
宁夏好像好心的对那个中年男人提醒了一句,“好好考虑一下,这一局就能定输赢,跟着押注的话,或者会输的很惨哦。”
那中年男人呵呵一笑说,“这块毛料是我的,要是不押自己的毛料,去押注别人的,赢了也丢人。何况,输这个问题,还是个很值得考虑的问题,如果我们赢了呢?那边的毛料和筹码都是我们的,那你和我都暴富了。”
宁夏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废话了,等索朗选了一块洋芋皮的毛料后,解石师傅先将宁夏的这块毛料放到解石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