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喊声落到,宁夏的身后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宁夏本能的回头,发现正是程烁。
“我送你下去。”程烁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宁夏说。
宁夏着实讶异,不懂程烁怎么撇下那么多重要的人,却跑过来送她,忙说,“知道你忙着呢,我们自己走就可以了,又不是小孩子都不认识路的,你快回去吧。”
程烁仍旧一脸的歉意的说,“不好意思了,实在是失礼了,我让小李送你们下去。”说完喊来了他的秘书,交代她送宁夏离开。然后他才回去。
在等电梯的时间里,宁夏听见程烁办公室里传来对程烁的训斥,嫌他慢待老爷子了。让宁夏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这会儿心里头对程烁的好印象加了一分。
电梯一直等不来,宁夏也不愿意在这层耗着,就转走楼梯,到下一层等电梯。
那个小李一直陪着,她应该是误会了,看到程烁对宁夏格外的重视,以为宁夏是程烁的女朋友,一个劲儿的套近乎,香椿最后听得烦了,直接就说小李话太多了,让那小李尴尬的不得了。
宁夏看了香椿一眼,转而笑着同小李说话,缓解她的尴尬。职场的压力大,她也在人家的公司当过小职员,也知道这小职员真的不怎么好混的。
小李见宁夏挺好脾气的,就接着当她的话痨,压低了声音给宁夏介绍着程家人,什么那个在办公室说宁夏的那个中年男人,是程老爷子的私生子,什么那程老爷子,想娶一个叫司柔的女人,那个女人,有个天生患病,不能见到阳光的儿子,而且明明岁数四十好几了,可是模样长得就像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似的。
宁夏起初有一耳没一耳的听着,直到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才一下子集中注意力。
司柔?那吧不是她从胡德那里听过的名字吗?据说是胡德的师妹。另外这小李描绘的这个司柔怎么那么像慕白的母亲呢?
之前,她在送别聂琛的时候,在机场巧遇慕白和他的母亲,听到机场的安检员称呼慕白的母亲为“司女士”的。
宁夏对别的不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慕白的那母亲和她外公,以及父亲宁远是有恩怨的,她才特别注意这个女人。
好不容易才等到电梯,不过,宁夏倒不急于离开丽尚了,反而问小李大厦里有没有茶座咖啡厅的,她想请她喝杯咖啡。
难得要巴结的人买账,那小李一副求之不得的样子,但是很快她就又露出遗憾的表情,说,“我还在上班呢,希望以后还能有时间能陪宁小姐坐坐。”
宁夏轻笑着说,“想要时间,还不容易吗?等下。”说完她马上给程烁打电话,说她突然想留到中午等着他请吃饭,这会儿就麻烦他的秘书陪她在丽尚转转,可以吗?
程烁很高兴的同意了,还让宁夏将电话交给小李,不知道他对小李说什么了,那小李很开心的样子。
挂断电话,小李陪着宁夏到了楼下的咖啡座,三个人一起坐下来,宁夏试着再从小李嘴里得到些有用的讯息,但是结果白费心思了,没再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都是些无聊之极的八卦。
香椿听了那么长时间,已经没什么耐心了,情绪有点烦,冷笑着对那个小李说,“你是新到公司不久的职员吧,以后在公司说话什么的,还是注意点吧,这样子下去,保不齐你连饭碗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小李明白香椿是嫌她话多,脸微微的红了,有些窘迫的样子,低下头说,“我也知道,我话很多,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宁夏还是觉得香椿小题大做的了,别人怎么生活生存都是别人的事,看这小李都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在这公司也不是做了一两年的了吧,如此大嘴巴,却还可以在这公司生存下来,就一定还是有她的职场生存守则的。
另外,宁夏倒是想到了另外一句话,“什么样的领导,什么样的下属。”,虽然那个程烁倒不似小李这样的大嘴巴,但是,想着他脾气应该还是很好的,不然不会让身边有这样一个没心没肺式的秘书。
这样子想着,宁夏也就自然而然的问起来了,问小李,程烁在公司里是不是脾气很好?那个小李马上很肯定的点头,确定了宁夏的猜测,还说了程烁一堆好话。
香椿在一边听着,那嘴角都快撇成八万了,很不屑小李的那些描述。
宁夏最感兴趣的也不过是小李嘴里说的那个叫“司柔”的女人,再没听到有关那个女人的事后,也就不愿意坐下去了。
小李一听宁夏要走,脸色就变了,总经理明明交代她要好好陪着宁夏,一直等到他有时间过来的,这下完不成任务,她能高兴就怪了,急忙说,“是我哪里说错话了吗?不是说了的等总经理过来的吗?怎么又要走了呢?”
宁夏笑道,“你很好啊,是真的想起一些事要办,你们总经理那边,我会交代清楚的,他应该为有你这样的好职员感到高兴的。”
宁夏这样说,那小李也没办法了,只能跟宁夏说了再见。
一离开丽尚,香椿就问宁夏,“你想知道程家什么事?直接问我就行啦,很多事情我都是知道的。不知道的,我也可以找人去调查,那个小李说的那些未必就是真的。”
宁夏没接香椿的话茬,转而问道,“那次在玉石街绑架我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香椿猛地反应过来,惊道,“呀,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那女人了,那小李说的那个司柔,真有可能是那个女人呢,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不稀奇,可是有个不能见阳光的儿子,再长得像个妖精似的女人,指定就是同一个人了。”说道这里,香椿立即开始了联想,脸色大变的说,“保不齐那个司柔就是受了程家的指使,才绑架你的吧,他们程氏的丽尚一直都是我们的头号对头呢。”
宁夏蹙蹙眉,心里好笑,这香椿想象力还真是丰富,有当作家的潜质哦。“没那么夸张,我们怎么遇到的那个司柔,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就别瞎联想了,根本就是两码事儿。”
香椿耸耸鼻子,略微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宁夏的话儿有道理,也就不乱猜测了。
两个人到了停车场,刚取了车,准备离开,程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问宁夏怎么又食言了,说好让他请吃饭的。
宁夏笑着回,“我也没说中午不让你请客啊,这会儿是临时有事儿,回去处理一下,中午你订好了地方,再打给我不就行了吗?”
电话那边程烁呵呵一笑,说了声好,就这样决定了。
“我不喜欢那个程烁,总觉的他是别有用心的接近你。”香椿听到宁夏还是答应和程烁一起吃饭,有些不太高兴。
宁夏不以为然,如果程烁是别有用心的话,她对接近他也算是别有居心,要说是利用,也是互相的。她现在对那个叫司柔的女人感兴趣,谁让那个女人和她们家有过节呢?不想翻起以前那女人和她外公以及父亲之间的恩怨,但既然已经知道那女人当她们家人是仇人,那么她多少也要防范些,尤其她有被那女人绑架过的历史,对那个女人更要不得不多提放些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中午,宁夏等到了程烁邀请,她也真的赴约,没再推脱,不过,去的人却不是她自己,捎上了香椿和蚱蜢。
程烁看到宁夏是带着另外两个人来的,微微有些失望,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情绪,很快他就是谈笑风生。感谢宁夏,让他们程家保住了丽尚。
宁夏笑着说程烁太客气了,她赚进的是大笔的银子,她又不是白送给他的,何必这样客气。
程烁呵呵一笑,转而说起别的,“上午我爷爷已经亲自将那块翡翠解出来了,下午,他就要亲自下刀取料,开始雕刻,我爷爷也是玉雕界有名的名家,很多年都未露一露手艺了,我一直想亲眼看看的,难得他又要出山了,不知道宁小姐,有没有兴趣也去瞧瞧。”
别说,对这个,宁夏还真有兴趣。她一直都挺遗憾的,她不会玉雕技艺。小时候,她外公倒是教过她,只是那时候的她,她就是太活泼好动了,对那样枯燥的学艺,根本就提不上兴趣,有一回,学雕刻的时候不专心用刻刀划破了手,打那以后,她的母亲王静瑜死活都不让她碰玉雕了,说他们家已经不是玉石作坊了,那些玉雕什么的,都是工人们干的伙计,怎么也轮不到她的宝贝女儿亲自动手的。
到现在了,宁夏进入翡翠玉石这一行,才突然感觉到后悔,要是以前跟着外公学到点儿皮毛,也是好的,可惜,一切已经晚了。
之前看聂琛加工翡翠的时候,她还真羡慕死他了,看着那些漂亮的翡翠在他的巧手下,慢慢变成精美的首饰,那种成就感,她一直都觉得应该都是最美妙的。
想到这里,宁夏就半开玩笑的对程烁说,“要是只是看着老爷子雕刻,还是挺遗憾的,要是老爷子肯将他那些手艺,都传授给我,那才真让人心动、感动。”
程烁一愣,有些疑惑的问,“都知道你外公是有名的玉雕大家,排名都在我爷爷之上的,怎么,他都没教过你那些手艺的吗?”
宁夏苦笑着说,“不是他没教,是我小时候不肯学,现在想学,可惜已经没机会了。”
程烁点头,脸上微微露出遗憾之色,他想了一下才说,“我爷爷脾气怪的很,很早就不肯教徒弟了,不过,我们程家子孙都已经被他教会了,纵然没他老人家的那样技艺精湛,但是都还算是有两把刷子的,你要是真的想学玉雕,那么不如拜我为师啊,我可是我爷爷夸过的学艺最精的那个!”说完程烁就呵呵的笑起来。
宁夏听程烁这样说,马上喊过服务员,请她沏了一壶上等的龙井茶,然后她端起茶杯对程烁说,“那么,我现在就对师父行拜师之礼!”说完真的要行大礼拜师。
程烁本来也就是顺口的说说,没想到宁夏真的要拜他为师,真是被吓到了,急忙对宁夏说,“可别,我哪里有资格当你的师傅。”
宁夏微微蹙眉,她是真的想着虚心学艺的,哪里是随便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