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翠

第二百二四章 果然是他

宁夏差点被蚱蜢吓到魂飞魄散,眼见着那些“蛇”对着她这边飞掷过来,她的惨叫声足够惊天泣鬼神。

就在这时,那只有力的大手一用力,将宁夏瞬间拉到怀里,而他用背挡住那些“蛇”的袭击。

等宁夏缓过神来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不是感激保护了她的人,而是心里想,赶紧的吧,蚱蜢已经中了蛇毒,发疯了,快点救他,若不然真怕来不及了,只是她的空间泉水是不是能治疯子呢?

她还正在考虑着呢,那边蚱蜢已经疯狗似的冲过来,挥拳对着“聂琛”打过去,“聂琛”正背对着蚱蜢,这一拳头正好打到他的后脑勺,这一拳头就将“聂琛”打得应声倒地,趴到地上就不动弹了。

宁夏的嗓子要是哑了,还真要感谢蚱蜢今天给她的这些刺激。她看到“聂琛”被蚱蜢打的昏倒了,更觉得蚱蜢是发疯了,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地上了。

而蚱蜢看到他一拳头就将人打的昏倒,他也吓傻了,望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再看看躺在地上的人,然后目光又落到他的拳头上,叨咕着说,“娘哎,我咋这么厉害啦!”说完还嘿嘿的笑起来,感觉他还挺得意的。

好半天,宁夏才勉强回神,看到聂琛就趴在那里不动弹了,她马上就急眼了,爬过去摇晃着聂琛的身子呼唤了几声,见他没反应,她的头马上就“嗡”的一声响,接下来她都不知道她怎么了,从地上爬起来,就对着蚱蜢扑过去,一边大骂他混蛋,一边疯了似的对蚱蜢又抓又踢,甚至还抓到他的胳膊对着他咬上了,气氛诡异的好像空气中当真有什么令人发疯的细菌飘荡着,让她也感染了。

蚱蜢根本就没料到宁夏有这动作,不过,他还真不将宁夏对他的伤害当回事儿,就当宁夏给他抓虱子挠痒痒了。只是他真郁闷了,不知道宁夏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他扔那些黄鳝,又不是冲她的。

等宁夏火气发够了,再看蚱蜢的手臂手背的上,不是她咬得伤口,就是抓的伤痕,不过,蚱蜢已经是伤痕累累了,她还不觉得解气呢,聂琛是她的人耶,除了她可以打他,别的人敢碰他就是找死!

火气下去了,宁夏也冷静了,想到聂琛还昏倒在地上呢,这一刻她又后悔莫及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刚才怎么了,疯了一样失去理智,这会儿才想到她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去打蚱蜢,而是该去救聂琛。

急忙走到聂琛面前,托着他的头,将他的身子翻过来,宁夏心里后悔的都想去撞墙了,要是聂琛真的被蚱蜢那一拳头打的要了命,她……她……,想到这里,她竟然想不下去了,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跟下雨似的。

可是当她将聂琛的身子翻过来,视线落到那昏迷着的俊美隽秀的面孔上的时候,她又被重重的吓到了,不过,这会儿她真的没力气再惊叫了,嗓子已近哑了,咽口唾沫都疼。

这人竟然不是聂琛!那么他的声音……,一个名字在宁夏的脑海中闪过,然后她不自禁的心抖了。慕白?她遇到过的人里,只有慕白的声音才和聂琛最像,她这认识了聂琛多少年的人,也分不清楚他们的声音。虽然之前她为了救慕白一直就陪他生活在黑暗里,不知道他真正的长相,但是凭着这声音,她还是觉得眼前的人就是慕白无疑了。

宁夏醒过腔来,急忙伸手试探了慕白呼吸,希望他还活着。一摸鼻息,还有气,想来就是被蚱蜢的大拳头打得过重,才昏过去的。宁夏马上招招手,让蚱蜢过来,这时候还是将慕白赶紧送医院靠谱。

“你背着他吧。”宁夏眉头微锁,对蚱蜢说。

蚱蜢一拨楞脑袋,他看着那小子就来气,竟然敢轻薄他的宁夏,当着他的面抓住宁夏的手,没打死他就算他命大了,让他背着他,门儿都没有。

“我又不是我们家的驴,不会驮人!”蚱蜢心里直哼哼,这会儿他还想踹这小子几脚呢,那样子才解气。

宁夏差点岔气,也不知道是被蚱蜢气的还是逗得,她猛咳了一下,顺下了气,才又对蚱蜢说,“那么你就抱着他吧,你可别告诉我,你们家的驴也会抱人的。”

蚱蜢嘿嘿一笑,那嘴角歪着有几分坏坏的味道的说,“那倒不是,我的手是用来抱我的女人的,这男人,我可不抱。”

宁夏脸马上就变了,噌的一声站起来,指着蚱蜢的鼻子就骂,“敢情,你和我矫情呢?说吧,到底背不背吧,不背的话,也别跟我鬼扯,我没那功夫和你费时间,你不背我背!”

蚱蜢一听宁夏要背那小子,这下子也不敢贫嘴了,嘟囔着说,“我背,我背还不成吗?”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宁夏狠狠的用白眼珠剜了蚱蜢一眼,心里暗骂蚱蜢一声。这人是被他打昏的,这个没脑子的,也不想想,要是真的出事了,他的后半辈子不到此了结,也别想还有机会在街上闲晃了,去监狱里数星星去吧。

将慕白送到附近的诊所,医生检查之后说没事,就是昏过去了。宁夏才松了一口气。她虽然对慕白的那条枉死的白蟒蛇心有余悸,担心着蛇会报仇,不死不休的事情,真的发生,但是对慕白,她可不会忌惮什么,先别说她用灵泉水治好了慕白,在被慕白母亲绑架之后,慕白好心的要放她回来,仅仅这一点,她早就相信他是个好人。所以即使慕白今天出现的契机挺诡异的,宁夏也暂时不作多想,不能仅凭着猜测笃定一些事情,以后见机行事吧。

慕白这边没事了,宁夏吐了口气,稍稍的放松一下,事情还没完呢,瞧她跟疯子似的将蚱蜢抓的咬得的那副惨样子吧。诊所的小护士给蚱蜢手臂上的伤口消炎擦药,然后还跟蚱蜢开玩笑说,“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被媳妇挠得的呀!”

蚱蜢一听这话,正顺他心口上了,嘿嘿的傻笑不止。宁夏那边脸却发烧,尴尬的不得了。

小护士还说女人的指甲和牙齿都有毒,抓破和咬破的伤口,都不容易好,会留下疤痕的,跟个警示牌似的,以后就能时刻提醒着蚱蜢少惹媳妇生气。

宁夏一听小护士这话,鼻子差点气歪了,这小护士的话让她耳朵疼,什么女人的指甲和牙齿都有毒?怎么不直接说她是疯狗呢,还会传染神经病的?

看到蚱蜢还在那里傻乐呢,宁夏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真是傻了吧,怎么一个劲儿的傻乐呢?

等小护士帮蚱蜢涂完药,宁夏再瞧蚱蜢的手臂还真是吓人,那伤口让她充满了罪恶感,让她还挺后怕的,亏得蚱蜢比她高很多,她咬不到他的脸,要不然这些伤口没准就出现他的脸上了。她都不知道她当时怎么了的,还真跟疯了似的,什么也没搞清楚呢,就对蚱蜢下手了。

叹了一口气,宁夏觉得蚱蜢跟在她身边还真是遭罪了,不是跟着她被唐镜骗到那个湖上遇险,就是跟着到山洞里去杀蛇,现在又被她弄伤了,欠蚱蜢这么多人情,说什么也要给他找个好媳妇,那香椿,她可是替蚱蜢相中了,反正香椿也有意,找时间,她就试试当媒婆的感觉,帮蚱蜢和香椿撮合撮合。

宁夏满脸愧疚的盯着蚱蜢看,这举动反而让蚱蜢误解了,还以为宁夏这是对他含情脉脉呢,量他皮糙肉厚的,这会儿脸也微微的红了,小心脏还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等宁夏不看他了,他还心里慌慌的,那滋味,是不是就是那糟老头子一边吧嗒吧嗒抽着大烟袋,一边对着他说的“爱情”?

宁夏看了一下时间,都快六点了,傍晚了,她心里忧心忡忡的,有些事跟个鱼刺似的卡着她呢,她看了一下病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慕白,心里想着蚱蜢那一拳头的威力还真够猛的,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醒,她现在可是不能在这里等下去了,转而对蚱蜢说,让他在这里等着慕白醒过来,她回翠玉轩看看。她也就是嘴上这么说,其实是想着去福伯仓库那边去打听一下,宁远解石之后怎么样了?

不该还去关心那个残忍冷血的父亲的,但是宁夏就是忍不住,她想着至少她清楚一下后果,也不是什么坏事。

宁夏说什么,蚱蜢自然完全无条件服从,而宁夏也要走了,却听到病床那边响起一声轻轻的呻/吟,宁夏转头望过去,慕白已经慢慢睁开眼睛了,宁夏耸耸肩,心里想这人醒的也太是时候了吧。

人已经醒了,宁夏也只能不走了,走到病床面前,喊着慕白的名字,然后问他,“是你吗?”

慕白淡淡的微笑,点头。

宁夏眼神犀利的盯了慕白一眼,同样回以微笑,并说了句好巧哦。

慕白又微笑一下,俊美的脸上表情温和淡静,却没回声。

宁夏倒没从慕白的表情里瞧出点什么来,不知道他是太会演戏,还是她多想了。抓不到证据的事,有怀疑就好,不必反应太过强烈,宁夏笑若暖阳面对慕白,问他,“你还好吧!要是感觉没问题的话,那么我们就走吧,不能总呆在诊所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