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香芹也有异能吗?宁夏心里首先冒出这样的念头,若不是早就笃定结果,陆香芹怎么可能有那样自信的眼神?而她能想到的陆香芹只有一种可能预先知道结果,那就跟她一样也有异能这个作弊器。不然的话,该怎么解释陆香芹那笃定的眼神呢?
宁夏心有疑惑,另外心里也有点怄火,她没想到陆香芹这个女人还有如此的本事,她想着看陆香芹最终被宁远遗弃的结果,怕是达不成了。
那边宁远终于还是擦出了红翡料面,从店里伙计递过来的水盆里取了一捧水,淋在那磨出来的红翡上,让那抹淡红色益加的色彩亮丽。
“赌涨了!”也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嗓子,人群马上就像是被捅开的马蜂窝,嗡嗡的炸开锅。这些人除了赞叹宁远的好运气,更不乏多数都将赞美之情罩到了陆香芹头上,夸将她如何的慧眼识玉,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女人当老婆,夫复何求啊。
宁夏是那个唯一不会对陆香芹赞美的人,她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如何的不简单,今天才发现即使在这个基础上,她还是小看了陆香芹。
宁远看到毛料擦涨了,心里也开心的不得了,看到赌涨了,尽管他只是随意的看了陆香芹一眼,但那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了。
宁夏心里大概也能猜到宁远一定不知道如何庆幸身边有陆香芹这个女人呢。这人什么毛病都能改,只有他不喜欢谁这个毛病,怎么改也改不了。何况她的母亲王静瑜早已经过世了呢?
宁夏心里一直都在替王静瑜叫冤,若不是王静瑜,怎么会有宁远的现在?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谁知道宁远成就了,变成枯骨的却是帮他最多的发妻!
然而喊冤喊破了天又怎么样?这老天要是当真有眼的话,王静瑜也不会被陆香芹气死了。
宁夏深吸了一口气,将情绪死死的镇压下去。恶有恶报,如果老天不帮她的话,那么她就自己来!
不再看下去,宁夏一拉蚱蜢的衣角,两个人一起从人群里挤出去。走开了数步,宁夏才问蚱蜢,“你看清楚赌石的那个女人的长相了吗?”
蚱蜢点头,说,“看清楚了。”他这会儿也多半明白刚才宁夏脸色大变,一副撞见鬼的样子,应该就和那赌石的女人有关。
宁夏凑近蚱蜢,低声说,“从今天起帮我跟踪这个女人,直到她离开广州。”说完了,宁夏又些后悔,她怀疑蚱蜢的跟踪能力,这家伙大大咧咧的,又这么大块头,先别说这大块头会容易惹人注意,单说他的脾气,老是咋咋呼呼的,她还真不能寄望他能帮她成什么事儿。
“嗯,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就没差的。”蚱蜢爽快答应,宁夏交代他做什么事,都能让他乐的屁颠屁颠的,因为那感觉宁夏将他当自个儿人了。就像他在农村时候似的,村子的人要是有什么农活喊他去做,他都高兴的跟那啥似的,觉得除了村民信任他之外,就是他有能力了,若不然怎么不让别人去做,偏生的要他帮忙呢。
蚱蜢也答应了,宁夏又说出她的顾忌,“算了吧,你目标太大,长得这么高跟棵白杨树似的,谁发现不了你啊。”
蚱蜢马上就抗议的说,“别小看我,我在乡下的时候,徒手抓鸡都是最拿手的。你都不知道,有的鸡最爱藏起来下蛋,将蛋下到草垛柴火堆里,这样的鸡都精着呢,它是怕人将它的蛋捡了卖了吃了的,自己个想办法留住蛋好孵小鸡,要是跟踪它,想知道它将蛋下哪儿了,可不容易呢,但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好猎手,那些鸡再贼,也逃不过我的法眼。”
宁夏听蚱蜢这么说差点失笑,敢情他将陆香芹当他们将不着调的鸡了吗?侧头想了一下,她还是决定让蚱蜢去跟着陆香芹,蚱蜢对陆香芹来说是个生面孔,就算被陆香芹发现也想不到她的头上。事情就这么决定了,蚱蜢去监视跟踪陆香芹,宁夏则独自去了福伯的毛料仓库。
到了仓库,福伯没有在仓库这边,看仓库的伙计说那老头儿平时都在家里,只有来货的时候,才到仓库这边。
宁夏还怕那老头子在仓库这边呢,她可受不了同那样的老狐狸打交道,怕被他算计着。
仓库里还是有不少人在选毛料,宁夏先在仓库里转一圈,还背着双手,好像她是来散步的,不是看货的。
宁夏这么逛,其实是心里打不定主意,仓库这么大,这么多/毛料,她不知道如何下手,转了一圈后,她才将注意力放到了一块巨重翡翠原石前。这仓库里大型的毛料也不在少数,这块算是最大的那块,宁夏略微估量了下,觉得这块怎么着也有一吨半左右,表皮是罕见的灰白色。
对于翡翠原石来说,每个翡翠厂口的皮色都会不一样,就像是老帕岗的第三翡翠矿层特色黑乌沙皮,以及打木坎厂的褐灰色、黄红色皮等,眼前的灰白皮,宁夏猜着也是老帕岗的翡翠毛料,老帕岗的第一层和第二层矿层就会有灰白皮和黄白皮的翡翠毛料。
宁夏细细的看着,这块毛料的表现还是真不错,灰白色的表皮,除了没发现莽带,这块原石上有个部位松花还是挺密集的。宁夏再用手摸摸,感觉这块毛料质地还是很细腻的,倘若出绿的话,表现应该还是挺不错的。
仓库里的伙计看到宁夏站到这大块毛料前不动地方了,就过来问她,是不是有意要这块毛料的?
宁夏只说,“瞅着这块毛料挺俊的,想多看会儿,现在还没决定呢。”一句将那个年轻的伙计逗得差点乐了,瞧着宁夏青春靓丽,说出来的话也这么可爱。
“那么,您多看会儿,只是我跟您提个醒儿,这块毛料和别的毛料不同价,两千块钱一公斤。”伙计对宁夏提示这块毛料不但非同凡响,价格也不是一般的。
对这块毛料的价钱高,宁夏也没什么意外的,奇货可居,准是福伯那老头儿看好这块毛料,所以才漫天要价的。
宁夏皱皱眉,刚才她还以为这块毛料和其他毛料一样都是均价八百呢,此时知道这块毛料高出其他毛料两倍多的价格,划拉一下她的算盘,她还真觉得肉疼,要是买下这块毛料的话,将是一长串的七位数字。她还真是要拿准了,再下手。
等那个伙计离开,宁夏催出绿蔓,这块巨型翡翠毛料,在宁夏的眼前就像是摘下面纱的少女,逐渐褪去那层让人神往的神秘感,一片翠盈盈如湖水的绿色,慢慢的呈现在宁夏眼前,是玻璃种的匀水绿。宁夏大喜,但是视野继续拓展,浅浅的一层绿带之后,就是白花花的石头了,是该死的靠皮绿!宁夏在心里暗骂一声,亏得她有异能,若不然光看着表现好,就重金砸下去,保准她输的连肠子都悔青了。
赌石这行,重在这个“赌”字,这个赌不只是赌翡翠赌运气,也是赌人的贪心和理性。理性控制的恰到好处,可能会稳赚不输,若是贪心太重,输的倾家荡产绝不是匪夷所思的事。宁夏也曾经听说过,即使赌石名家也有栽倒这坑死人不偿命的靠皮绿上,到最后输的连裤衩都不剩。
这块毛料算是反正是不能要了,宁夏正想着去看别的毛料,却接到蚱蜢的电话,她还以为蚱蜢跟着陆香芹被抓包了,一额头的冷汗,接听了,却不是这么回事儿,蚱蜢竟然说宁远和陆香芹已经到这边来了,听他们说话好像是要到福伯的这个仓库来看看。
宁夏一听,第一个念头就是想闪人,但是她走开两步,一个念头飞快的从她的脑海里闪过,瞬间,她不但停住脚步,嘴角更是勾起一抹漂亮的弧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笑意浓的像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喊过那个伙计来,说这块毛料她要了,让他们称重,她要当场解石。
那伙计不确定的再次问了宁夏一遍,话语说的很委婉,但是宁夏却能听明白,她上次在这里解石的时候,这个伙计一定记住她了,知道她解了一堆没用的建筑废料出来,所以此刻对宁夏抱着不看好的态度。
宁夏心里的话了,她也没指望着这次还能当场解出点什么来,就是想着用这块毛料坑人的,当然,她也做好心理准备了,计划赶不上变化,或者她买下了这块毛料,而她那条想钓的鱼却不过来吃她的饵料。如果出了意外,那么她就只当是没有异能,没有提前看到这是块坑爹的靠皮绿,输了情愿,毕竟赌石这一行,十赌九输,只有那种撞了天运的人,才能侥幸抱到涨满的银罐子。如果没有异能,她还敢玩赌石的话,那就是极品笑话了,笑不掉大牙,笑得狼哭鬼嚎的那种。
那个伙计看宁夏挺执拗的,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样的敢玩赌石的女孩子,多半是那个豪门的千金,钱多到烧包的那种,人家乐意往无底洞里砸钱,管他屁事,他只管拿着售出这块毛料的提成就行了,装大头蒜那是这个大小姐的事儿。
“这块毛料进货前就称好的,总重一千六百四十三公斤,抹掉三公斤的零头儿,一共是三百二十八万。”伙计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问宁夏,“小姐,您是付转账支票还是网银转账?”
宁夏还没回答,这时候,听的一声熟悉的女人贱声,陆香芹和宁远已经走进仓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