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宁夏低斥着,有点怒火的望着聂琛,俏脸上尴尬的晕染了两抹粉红。
聂琛依然冰眸,一脸冷肃的说,“如果在你面前的是你的敌人,你这么随意,应该早就快乐的同阎王约会去了。”说完才猛地甩开宁夏的手,并且拿出手帕仔细的擦着他握过宁夏的那只手。
宁夏气的差点吐血,他的嘴还能再缺德点吗?这张让人恨不得撕烂的臭嘴!如果他现在不是残废着,她肯定会像小时候一样,痛揍他一顿。那个,当然,如果他是个健康人的话,她真想着揍他,也要使劲儿的考虑清楚,毕竟此聂琛非当年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了。
小时候的聂琛乖巧的就像是个女孩子,吃饭,说话都是一副令她恶心的装腔作势的德行,而且老爱出卖她,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她要是不小心弄坏什么东西,第一个跑去告她的状的人就是聂琛,所以宁夏想撕烂聂琛的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仇恨了。
有一次,她将外公最喜欢的一块砚台摔坏了,她害怕聂琛给他说出去,先恐吓他一顿,警告他不许将这件事说出去,大人问他的话,就说是猫将砚台从桌子摔下来的。当时聂琛被她威逼利诱,点头答应。之后她放心大胆了,当被逼问砚台怎么摔坏的时候,她死咬牙关,一口咬定是猫跳到桌子上,然后将砚台摔坏的。大人始终不相信她的话,转而去问聂琛,一问他就招了。那一次她差点被父亲宁远打死,说东西摔坏了不要紧,她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毛病,忒恨人,这样下去长大了还了得?一定会成个女骗子的。
她差点被打死,能不恨出卖她的聂琛吗?等到她伤好了,逮到聂琛后,她新仇旧恨的一起报了,将聂琛痛揍了一顿后,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出卖他,不愿说假话,也可以装不知道啊,聂琛死鸭子嘴硬,无论宁夏怎么揍他,他就只有一句话,“为什么要将弄坏砚台的说成猫呢,夏夏又不是猫,夏夏是人,不是猫……”
那一次她将聂琛打的太厉害了,脸上留下来掌印。她以为大人们一旦看见,一定会将她揪出来,一顿痛揍的,可是当大人问聂琛脸上的掌印是怎么回事儿,他居然说是有蚊子落到他脸上,他拍蚊子拍的。无论大人们怎么花言巧语的哄着,至始至终他都没将宁夏招出来。
不过宁夏也没因为聂琛终于有一次没出卖她,就感激他什么,只当是他被她打怕了。
原以为聂家搬到苏城了,从此她和聂琛这对仇深似海的冤家,再也没机会碰面的,未想到这世界果然不愧是圆的,转来转去,又转回去了。
只是她现在变了好多,长得之后不再随便欺负人,——当然事实上,她从小到大会欺负的人,也不过聂琛一个而已。
如今的聂琛却变成欺负她的那些人中的其中一个了,尤其这张臭嘴,依然不改让人恨不得撕烂的劣性。
“别人都说我长得好帅,你现在是不是也如此认为呢。”聂琛绷着脸说的一句让宁夏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宁夏差点笑喷了,这么多年他的脸皮果然修炼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了,她嗤笑的望着聂琛,“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脸皮可以当防弹衣了?”
聂琛一副讶异的表情,挑挑眉,正睛望向宁夏,“那倒没有,只是认同我长得帅,已经是很多人的共识,我想你也是其中一个。”
宁夏立即哈哈大笑,捂着嘴儿乐得腰都弯了。
聂琛依然淡定,斜睨宁夏一眼,然后说,“你不是也这样想吗?那你为什么死盯着我看了那么半天?”
宁夏的笑声因为聂琛的这句话立即戛然而止,窘迫让宁夏从头都红到脚了。这个混蛋,绕了这么一大圈,敢情是在嘲笑她呢!
尴尬死死的缠绕住宁夏,好半天她才从中挣扎出来,咬着牙对聂琛说,“这人要是到了动物园里,哪个不是对笼子里的那些野兽死盯猛瞧的?因为没见过的呀,觉得稀罕啊。对我来说,非常帅的男人倒是见过不少,像你一样的帅的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一定要瞧仔细了,若不然多遗憾?”
宁夏的话刚落地,聂琛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容在他平时冷若冰山的脸上放肆的铺张着,如阳光一样的灿烂耀眼。宁夏在那一刻有些闪神了,仿若看到了少年时的聂琛。曾经的阳光少年。
宁夏暗地里叹了口气。她还记得十二三岁时候的聂琛,就没那么可恶了,有一次她在他们家后花园的树上掏鸟窝,结果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摔伤了腿,坐在地上只能哭,一下也不敢动,不知道聂琛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即使她骂他,不让他管她,他还是将她背着送到他们家附近的门诊,后来大人们问聂琛,她是怎么受伤的,他说他的风筝挂树上了,宁夏上树帮他取的时候,才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受伤的,让宁夏免了一顿责骂。
发现聂琛的变好之后,宁夏得寸进尺,更是变着方法的捉弄他,他总是一副温和雅静的样子,对她的恶劣行径只持包容和微笑。以至于后来她开始良心发现,准备对他好一点的,结果上天没给她这个机会,聂琛十五岁那年出了车祸,之后她没再见过他。
隔了那么多年,终于有机会见面了,没想到却是这样让她痛恨的方式,她竟然可笑的成了他的未婚妻。而他也从那个可以被她随意欺负的阳光少年,变成现在欺负她的人,宁夏真是很怀念那个以前的聂琛,因为那个聂琛不会欺负她。
不过,其实也没关系,宁夏冷笑一下,她并不怕欺负她的人中,多了聂琛这一个。她是她自己的,她会保护好她自己的,在她没有真正强大起来之前,暂时忍着,等以后她强大起来的时候,她再一笔账一笔账的找那些欠她的人算。
“我问你要我的那些钱,如果你现在没有那么多也没关系,先少付我点,我现在需要去买衣服。”宁夏这次不敢再用动作表示了,直接将话敞明了。
聂琛点头,“给我你的银行卡号,我用网银转账给你。”
宁夏找了纸和笔写下了她的银行卡号,开户银行,然后交给聂琛。聂琛拿着那张纸条回到他的房间,宁夏等了几分钟后,聂琛喊她进去,让她查看他的网银转账记录,上面显示已经转账五千万到宁夏的户头上,但因为是跨行转账,不会那么快到账,这也是聂琛为什么让宁夏看转账记录的原因,证明他确实已经把钱转给她了。
宁夏看完转账记录,微微的皱起眉,不是嫌钱不会很快到她的账上,而是聂琛居然还是打给她了五千万,她被唐镜骗走了五百万,这五百万该是从她的那些钱里扣掉的。她瞥了聂琛一眼,有点不解的说,“我已经花掉五百万了,你怎么还给我五千万?”
聂琛似乎没听懂,将一张银行卡交给宁夏,一边关掉他的笔记本电脑,一边说,“你的钱暂时还到不了账,先拿这张卡去花吧。”之后又说了密码。
宁夏眉头蹙的更深,但转瞬她又眉头舒展开,哼,谁让她将是聂家的媳妇呢,媳妇花老公的钱,天经地义。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控制的时候,性格?暂时埋没吧。她还没到有资格放大她的个性的时候。
只是等她拿着银行卡离开聂琛房间的时候,聂琛却突然在她背后喊了一声,“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