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269.南北(续)

“根据这两年对西渤泥附近海域的探查,我们已经有了大致的海图。”房云春把一张粗略的地图挂在墙上。“其中位于爪哇、苏门答腊、马来亚以及婆罗洲之间的较大的岛屿有卡里马达岛、马雅岛、勿里洞岛、邦加岛、林伽岛、宾坦岛、淡马锡岛等几个。其中卡里马达岛、马雅岛离西渤泥都督府最近,宾坦岛和淡马锡岛靠近马来亚、林伽岛和邦加岛靠近苏门答腊,勿里洞岛则位于在苏门答腊、婆罗洲和爪哇之间。”

林志达想了想问道:“照你这话说来,是不是认为勿里洞岛的位置最佳?”

“若是选择勿里洞岛当然可以就近监控三洲,但是该岛并无良港,且荒无人烟,错非如此,红夷及其他泰西诸夷也不至视而不见。”房云春侃侃而谈道。“再有一点,就是一旦在该岛上设立水寨,等于把大炮架在了红夷的门口,红夷想来必有所反应,所以下官并不以为选择勿里洞岛是一个好主意。”

“哦?”林志达一愣,随即若有所思的看向这位旁系出身的船长。“想来房船长已经非常熟悉这片水域了,或许早有定计,能否拔冗为本官说明一二呢?”

“不敢。”房云春淡淡的回应道。“下官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大人要听,那下官就逐一为大人讲解一番。”房云春点了点最靠近西渤泥的两个岛。“卡里马达岛及周边的诸岛都太小,而马雅岛虽然够大但却紧贴着婆罗洲,与其说是岛不如说是婆罗洲上河流冲出的沙洲就是暂时没有全部淤积在一起。”林志达眯起眼听着,但却一言不发,见此房云春便也不管不顾的仅直往下讲去。“邦加岛是巨港苏丹的领地,向来有锡和胡椒出产,不说苏丹愿不愿意撒手,就是其为巨港属地一说也容易让红夷抓住把柄。”房云春的手指移动到林伽岛的位置上。“林伽岛、新及岛及周边的诸岛连同北面的宾坦岛、巴淡岛、加朗岛、布兰岛、苏吉岛等岛屿直面海峡出口,虽然紧扼航道,但正因为岛群众多,航路细碎,若无足够的船只也未必能全数控制住海峡口。至于北面的淡马锡岛则是柔佛苏丹的领地,且偏在海峡北侧••••••”

尽管房云春的话中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倾向性,但是林志达却听出一点味来,不过他却不会马上拍板,反而命令道:“房船长,你准备一下船,过几日,本官与你一起去上述诸岛踏访一二,也免得按图索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房云春眉头一弹,正要婉拒,忽然又想到什么,到嘴的话变成了:“大人可是都督,哪有都督不在都督府的,到时候这一摊的军务、政务又该如何处置。”

“民政还是交给诸葛大人,本官没来之前他不是处置的很好嘛。”林志达不动声色的回应道。“至于军务嘛,有海龙骧师第八团的柯凉柯统制在,一切也乱不了的。”看到房云春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林志达摆摆手。“我意已决,不必冗言了,另外房船长若是这趟差事做得好了,本官定保举房大人到水师学堂••••••”

林志达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房云春已经听不清楚了,他的心神已经全部被水师学堂几个字所吸引,甚至连自己怎么走出都督府的都不知道,这也难怪,要知道在如今的明郑水师中不是童子军的出身又没有在水师学堂中走上一遭,永远只能当个慢速民船船长,那些快似烈马的软帆炮船却是连上去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这又怎么不让喜欢驾最快的船、喝最烈的酒的海上男儿心头酸楚呢••••••

“大人,今天又死了三个。”从白山沟子出发后,由于体质过于衰弱,一路上有相当数量的妇孺先后死去,这还是叶钊他们几个提供马匹和足够的食物的结果,否则后果更加不堪设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鞑子沿着尸首就能追下来,到时候老营也要暴露了。”

“难不成现在抛下这些人?”高以志当即表示反对。“那咱们的弟兄不是白死了吗?”

“总不见得所有人都被他们拖死吧。”最初的声音反驳着。“何况咱们不是也砍死了百十号真鞑子,又怎么能说过去的兄弟是白死了。”

“好了,都少说两句。”看到高以志还要张口,叶钊马上制止道,由于都明白叶钊的身份,因此一众人立刻就不做声了,此时就听叶钊问道。“尸体没有按事先定好的方略处置?”

“回大人,是已经布下疑阵了,但要是鞑子这边有精通追击的,未必能瞒得过多久。”

“能拖上几日也是好的。”叶钊如此说道,接着他又问。“粮食还够不够撑到老营?”

“不够了。”负责管粮的郑军回答道。“这么多人马吃嚼的,再多的粮食也不够啊,如今只剩下一天半的干粮,明日说什么也要入林围猎了。”

“以眼下的速度,到老营少不得还要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时日,鞑子的追兵随时随地都会追上来。”叶钊想了想,脸色凝重的向周遭讲说着。“但是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咱们既然已经把他们带出来了,就一定要想办法把尽可能多的人带回老营去。”叶钊看了看几个面上不自然的,微微摇了摇头。“当然怎么带人也是有说法的。”叶钊说道。“我准备把所有的马匹都收回来,走不动的妇孺交给那二十几个身体较好的汉子帮带。”

一名郑军突然惊呼起来:“这样的速度岂不是更慢了。”

“是慢了,所以咱们的疑阵还要继续布下去。”叶钊点了几个人。“老三,你们几个明天骑马兜回去,若是发现有建奴追击的迹象,你们且将他们往西南方向引,若是清虏还没有追上来,你们也作出大队的样子,把痕迹做足了,然后在绕道跟咱们汇合,只要清虏上当了,那一来一回咱们就至少多了五六天的时间。”

听得叶钊调度合理,几个被点名的郑军对视了一眼,点头应诺到:“大人且放心,咱们明天一早就走,一定要鞑子追错了方向。”

“你们两个,等明日狩猎完以后辛苦一点,连夜往老营赶,一方面是通知他们准备好粮食,另一方面让他们多准备几匹马来接应咱们。”又是两个战士点头应诺着。“还有••••••”

叶钊的话没有说完,一个看守三藩旧部的士兵就匆匆跑了过来报告道:“大人,不好了,刚才清点人数,发现有两个男丁私下逃走了。”

“该死!”叶钊咒骂了一句,随即冷静下来,向前来报信的士兵问道。“什么不见的?”

士兵显然已经事先考虑到叶钊的问题了,所以回答的很圆满:“问了左邻的人,说是飨食后就没有看见他们,另外据一个知情的报告,说是这两个人怕是往回跑了。”

“往回跑?这两天的路程里面全是林子,他们能跑到哪去,想要让他们活着做人却偏偏要做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叶钊冷笑了起来。“老三,你们几个明天往回去的时候顺便找一找,若是发现了尸体就把人头带回来让他们认认。”

叶钊在尸体两个字上着意加重了语气,边上人自然是心领神会的,说来也是,叶钊能走到今天也不单单靠的是祖荫,尸山血海都经历过的他,平时看起来是个好好先生,但是一旦触及了他的底线,自然能探出来他也是个杀伐果断之辈。

叶钊又沉吟了片刻,向准备明晚赶往老营的几名郑军交代道:“另外咱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两个混账真的活着出了林子,又完整的落到鞑子手上,咱们的一切都要暴露,所以,老营那边要通知他们该预备的预备起来。”

两名郑军点点头,这时叶钊忽然想到什么,冲着一旁静听的某人一呲牙:“草上飞,我可警告你了,少跟那几个婆娘黏在一起,你既然入了本军,藩上的规矩就一定要守,要是让我知道你管不好裤裆下的棒槌,小心我骟了它。”

边上的郑军们一众哄笑,叶钊却神色严肃的继续道:“大家伙都是提着脑袋干这勾当的,谁要是因为管不好小兄弟让大家伙陷入死地了,难道不预先替他骟了吗?”

这么一说,所有人的脸色都严肃起来,被唤作草上飞的也醒悟过来,如今一众人等还在鞑子的控制区内,可不是献殷勤的好地方啊,所以摸着脑袋讪讪一笑:“大人,小的猪油蒙心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我知道弟兄们好久没碰女人了,心里都憋着火,我也一样,但还请再忍一忍,回到老营再说。”叶钊也不是道学先生,他也有正常的生理需要,由己度人,他也明白有些事堵不如疏的。“再说了,那些娘们瘦的只等下骨头了,你摸上去不做噩梦吗?”又是一阵哄笑响了起来,叶钊这才挥挥手。“散了,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对了,今晚上可看好了,别他娘的又平白无故的让狼叼走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