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166.鸦片(根据书友哭蛹的强烈建议)

自然不知道青云圃侥幸逃过一劫的陈绳武留下联系方式之后便匆匆返粤了,在路上他得到了郑军再度攻击琼州的消息。对此,陈绳武也很是无奈,东宁需要人口不假,但这么一来与东宁的联系势必再度中断,而新汉留也不得不再度潜伏起来得到重新出头的时机。不过好在之前已经有一万多两白银运进大陆,才不至于让新汉失去了继续运作下去的润滑剂。

回到韶关,甫进城的陈绳武很快找到了汉留的联络点,一段“天下英雄风云会,金台山堂首创立,军中誓盟结仁义,同心协力把汉留”的切口之后,他们一行被引进了内院。

“山主,”韶关的花官六爷闻讯匆匆跑了拜见龙头大爷,同时他传来一个消息。“尚之信的残部希望跟咱们联手,”陈绳武的眉头一挑,就听花官六爷补充道。“他们可以在粤桂挑动尚军旧部起事以牵制粤桂的清军,条件是,咱们先要把尚之信的家眷运出去。”

尚之信的亲眷?陈绳武的双眼微眯,心里则盘算开了。没错,尚之信的亲眷在尚之信伏法之前突然消失了,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清廷甚至从北京派来钦差查访,广州副都统以下十几个满官、汉官都被论罪,还一度威胁到汉留的发展,所以他记忆犹新。但事情虽然不假,可显得异常的突兀,且不说当初粤桂整肃之时都没有查出尚之信家眷的下落,如今兵荒马乱更好隐匿的情况下又怎么找到汉留的头上了,其中难道是另有玄机亦或者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圈套?对此,陈绳武不能不慎重起见。

“尚之信的人是怎么联系上的?”陈绳武探问道。“是不是咱们露了底了?”

“其实他们并不是直接找上门的。”花官六爷报告道。“尚之信的人是找乾坤会出手,结果就转到咱们手上了,因此兹事体大,大家伙不敢决断,所以各处堂口都得到通知,一待山主从赣省回返,务必第一时间让山主知晓。”

“那这些家眷到底有多少人?”陈绳武再问道,若是只有三五个或许还可以安排,可要是十个、二十个、甚至更多,他就想安排也得思量一下风险了。“具体是什么人物?”

“具体什么人物对方不肯说,但人数上有过保证,应该不会超过十个。”花官六爷也不是十分清楚这件事的原委,只是鹦鹉学舌着。“据说若不是李士桢严厉禁海,片板不得下水,他们其实也不需要找到咱们头上。”

“若是只是十个,这件事还可以试试看。”隔着乾坤会,汉留还不一定会暴露,因此心定了不少的陈绳武的想法有些不一样了,要知道,这件事显然是利大于弊的,为了粤桂方面可能出现的叛乱,陈绳武说什么也要搏一把的。“但是要告诉对方,一次怕是走不了,而且,第一批走了,他们就得把动静闹出来,否则,这第二批也不必走了••••••”

四轮马车虽然在日本很受欢迎,但日本市场狭小,真正有能力享受且需要这样享受的不过是百余家交参的大名而已,因此要打开日本市场,郑克臧还需要另外寻找一件敲门砖,于是他想到了曾经制中国与水深火热之中的鸦片。

鸦片是用罂粟果的汁烘干制成。罂粟原先产于南欧及小亚细亚,在瑞士发掘的公元前4000年新石器时代屋村遗址中,考古学家便发现了罂粟的种子和果实的遗迹,并且属于人工杂交种植的品种,到公元前3400年,两河流域的人们已经大面积地种植这种作物了,而且给它以“快乐植物”的美名,至少在公元前2160年,阿芙蓉已经成为兽医和妇科药品。

公元前139年张骞出使西域时,罂粟就通过古丝绸之路传到了中国。三国时名医华佗就使用大麻种子和罂粟种子制作麻沸散;在唐乾封二年(公元667年),就有成品鸦片进口的记录,当时这种产自阿拉伯的鸦片被称为”阿芙蓉“;公元973年北宋印行的《开宝本草》中,则把鸦片定名为罂粟粟。

17世纪的英国医生、临床医学的奠基人托马斯.悉登汉姆(Thomas.Sydenham)歌颂鸦片道:“我忍不住要大声歌颂伟大的上帝,这个万物的制造者,它给人类的苦恼带来了舒适的鸦片,无论是从它能控制的疾病数量,还是从它能消除疾病的效率来看,没有一种药物有鸦片那样的价值••••••没有鸦片,医学将不过是个跛子”。当然这位医学大师因此也获得“鸦片哲人”的雅号,可见直到这个时候鸦片依然是作为药品存在的,而有明一代,鸦片都被列为了葡萄牙、荷兰等国的贡品。

当然,明王朝进口的鸦片都是直接用罂粟汁乳干燥后取得的生鸦片---这也是十七世纪前鸦片的主要存在形式---生鸦片色泽黑褐、味苦、有一股陈腐的尿味,所以基本上没有人会想到用来吸食,为此郑克臧也算是在东亚地区开了先河。

异时空英美之所以向中国而不向日本销售鸦片,是因为中国有大量的商品出口却不需要国外的商品流入,从而形成了“白银黑洞”,日本则恰恰相反,缺乏足够商品的日本只有黄金和白银可以用来换取外国的商品,因而造成了两个国家不同的未来。但现在,郑克臧一方面恰恰是没有足够的商品打开日本的市场,换取他所需的金银,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纠正历史的轨迹,确保这个时代中国的命运不在悲惨。

于是,永历三十九年五月十七日,长崎“养生堂”开始营业,这一天下午,田川次郎左卫门专门邀请了包括长崎奉行所的奉行、唐行年司以及九州的部分大名和商贾在内的四十余人到场,经过培训的妙龄下女们手把手的服侍这些大佬吸食冠名以“福寿膏”的鸦片。

“田川君,这个福寿膏的前景,我非常看好。”享受了一番如梦似幻的感觉之后,几大豪商开始坐下来分割这块大蛋糕了。“我建议立刻成立仲间,专营福寿膏的生意,不知道田川家愿不愿意让出这部分的利益。”

“让出利益不是不可以?”田川看着面前的几大豪商,他们势力不是他田川家可以抵挡的,但他有货源在手,对此也并不十分发怵,总归讨要自己应得的利益。“但要请问几位,本家该是怎么一个让出法?”

“虽然这东西叫福寿膏,但其实也就是鸦片。”商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因此当即就点穿了田川家的底牌。“鸦片当然是一种上好的药材,但就我个人而言,并没有享受到田川君所说的飘飘欲仙的感受,反而恶心呕吐、头昏、乏力、嗜睡和视物模糊,当然,这是正常的现象,相信多吸食几次就会好的。不过日本有能力吸食鸦片的并不很多,通常都是城主或准城主,就是普通三百石以下的武士也未必能长久享受,田川君,这个就需要各家的御用商人出面了,相信你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田川家虽然可以将养生堂的支店开编全日本的町市,但这其间需要花多少本钱?这些本钱哪里来可是一个大问题。”另一名豪商接着说道。“开办后有多少人会接受,又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获得收益,同样花费这些时间和金钱是不是可以在其他方面换取更大的利益,这些田川家都仔细考虑过了吗?”

“这些我都明白,所以才会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几位讨论,总不见得让我白白把利益拱手想让吧?”田川次郎左卫门很诚恳的回应着。“赚多赚少是一回事,不赚钱又是另一回事,所以还请几个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看田川家不必直接经营养生堂。”常驻长崎的关西豪商代表如是说到。“还是专心负责鸦片的进口问题,当然仲间成立后会有田川家的位置。”

“这个怕是不好吧。”田川皱了皱眉头。“毕竟大部分的利益都是东宁方面的。”

“自然不能让田川家白做。”关东豪商的代表知道区区代价不足以让田川家动心。“这样,哪一家建立养生堂或者用途相近的商屋,就一次性支付田川家金一千五百朱。”

日本当时金一两(15克)合十六朱,因此一千五百朱黄金约等于明制三百七十五两白银,这个数目虽然不大,但架不住量大,但田川却依旧不满足,所以他提出一个建议:“天下六十六国,有多少町市,又有多少町市能开养生堂,田川家如何晓得,不如这样,凡是加入鸦片仲间的商屋每年出鸦片价外额外支付白银八百匁(1匁实重0.625钱)。”

这就把一次性的收益变成长期的收益,但初期的投入却减少了许多,因此几个商人对视一眼,纷纷回应到:“可以,但是要先征得幕府和本家的同意。”

“那是自然。”田川次郎左卫门微笑的点点头,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很快郑克臧所期望的现象出现了,白银和黄金开始源源不断的涌入了东宁••••••

日本传来的好消息并没有让郑克臧自然希望低估了毒潮回流的可能性,因此他在第一时间以实施专卖为由禁绝东宁官民吸食鸦片“凡官民初次吸食鸦片皆做流论,夹带及家中隐匿鸦片者除劳役十年,再犯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