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就像打不死的蟑螂,很快又爬起身,嘴里胡乱的叫喊着:
“你是杀不死我的……。”
“他么的,以为自己是黑暗破坏神咩?”
高峰心中一阵暗骂,右手一抖,再次抖落腐蚀金属的铁锈,双眼仔细地观察那层诡异的灰雾,此时,一阵冰冷的寒风从高峰切出的破空中吹入,在两人身边形成回旋的旋风,将那家伙环绕的灰雾冲淡了一分。
“你将注定落在我手中受尽折磨,我要一点点腐蚀你的血肉,让你看着自己的身躯化作白骨,这个时间会很漫长,上一个落到我手上的伽罗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才……。”
“废话忒多,聒噪的要死……。”
高峰终于忍不住发出怒喝,让那家伙心中一喜,在他闪烁阴鹫的瞳孔中,一道银白的瞳仁骤然浮现,在这妖异的瞳仁里,肉眼看不见的物质在高峰张开嘴的瞬间,向里面倒灌,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停说话的缘由,高峰临战之际,紧闭嘴唇,呼吸短暂而气脉悠长,让他找不到机会发动这阴险的毒计,只有高峰开口说话,他才有机会下手。
微笑还挂在嘴上,他已经畅想高峰倒在脚下痛苦呻吟的美妙,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为之战栗,人生最快意的事情莫过于推倒软妹,打败强敌。
“你……。”
在他畅想的同时,高峰瞪着暗红的双眼,犹如蛮牛向他冲撞过来,不由地惊叫出声,他还想让高峰多讲几句话呢。
“你是杀不了我的……。”
有灰雾护身,一般人根本杀不了他,要不然也不会以半步憾军的阶位,强行抢下这艘浮空飞艇,实在是他的手段太过诡异,就算高他一个大阶位,一不小心也会着了他的道。
高峰不顾不顾,冲上来就是一斧头横拍,将他拍的再次飞了出去,不等落下,高峰的速度骤然加快数倍,闪电般冲到他身后,再次挥出斧头。
这一次是从下往上,就听这人惊呼一声,从之前高峰破开的甲板飞了出去,双刃巨斧化作多节长鞭,随手腕抖动,啪地一声荡漾起来,犹如滚动的水浪,冲出了缺口,牢牢地顶在甲板之上。将高峰拉到上方。
刚刚翻身上到甲板,一条米长的绿色怪蛇便嗖地向高峰面门咬下,千劫丝闪动将怪蛇斩首,蛇头刚刚分离,一道绿色的汁液便从蛇身上喷砂出来,隐约嗅到一股腥甜的气息。
这股汁液在高峰面门前骤然悬浮,随后化作百十滴绿色水滴环绕在高峰身边,那个被高峰拍飞的家伙正站在船头之上,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峰,身边环绕的灰雾已经消散大半,剩下的一点也在狂躁的大风中从他身上剥离。
高峰看着即将被剥离灰雾的对方,露出微笑,正要说话,嗓子突然一甜,从嗓子眼里咳出一团黑色的血浆,落到甲板上,不断地升起灰色的浓雾,让他脸色一变。
“哈哈哈,看到了吧,你始终会败在我手里……。”
那人尖声大小,犹如得意猖狂的太监,高峰感到一股强烈的眩晕,不知道何时,自己竟然中了剧毒,那人身边的灰雾继续飘散,却毫不在乎的向高峰走来,要用自己肮脏的鞋子将高峰的脑袋踩在脚下。
高峰看着向他走近的家伙,旋绕在身边的百多滴绿色的水滴劈头盖脸的向那人浇去,没想到这些水滴竟然与那人身边的灰雾融合,加厚了几分。
高峰再也坚持不住,嗵地一声,倒在甲板上,犹如无数小虫子在他的血肉中撕咬,产生麻痛酸痒各种难以忍受的难受,全身都在颤抖,胸口更像是压上数吨重的巨石,强烈的窒息让他嗓子眼不停的咳嗽,嘴里咳出的黑血顺着嘴角一直流到脖子上,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看着脚下的高峰,这家伙阴狠的双眼露出快意的笑意,两道微不可查的劲风突然从高峰那边响起,这人惊喜大声叫:
“就等你这一手……。”
仅剩的灰雾骤然形成两个灰色的气团,将向他飞刺过来的千劫丝牢牢地包裹,他的能力与高峰的能力在某种程度上比较相似,能用思维操纵诡异灰雾,而他也知道高峰的杀手锏是什么,一直在等待。
不等这人发出最后的胜利宣言,高峰吐着黑血,看着得意的家伙,嘴里微弱的呻吟道:
“就等着你这一手……。”
话音刚落,被灰色气团包裹的千劫丝瞬间被腐蚀的一干而尽,让那人脸色大变,这根本不是千劫丝,而是两根普通的金属丝,惊诧刚刚在脸颊展现,人头就从颈子上滑落,慢慢地与颈子分离,最终掉落在船甲板上滚动。
高峰再次喷出一口黑色的血浆,慢慢地爬.向船舷,他要回到下面去想办法,就在这时,一股麻木的感觉在身躯内弥漫,让高峰四肢都僵直的如同木头。
窗舷近在咫尺,只要越过,就能展开双翼.飞翔到下方,这短短的距离是高峰不可逾越的难关,高峰不曾想到,对付一伙进入自己领地的零散匪徒竟然吃了这么大的亏,只差一点就让他横死当场。
这是高峰最接近死亡的一刻,不管是遭遇地犰的截杀,还是被神无忌和月昙益追杀,都没有此刻严重,高峰已经感觉到意识开始模糊,要不是用了不少三星锥,在一定程度上对毒药有抗性,加上大风飞扬,寒冰一般的吹在脸上,带来一些清醒,说不定早就死掉了。
即使没死,高峰也快要坚持不住了,他身上有疗伤药,却没有解毒药,况且他也不认识自己所中的毒,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
那家伙的尸体就躺在高峰不远处,到现在还没有新的荒人出现,可能这艘浮空飞艇的荒人全都死绝了,高峰咳嗽了几声,感觉没有之前那般难受,眩晕加重,反而缓解了中毒后的不适,但如果不想办法,也许高峰会沉浸在这种状态中,无声的死去。
一寸一寸的接近尸体,高峰用僵硬的双手在尸体上摸索,寻找可能藏在衣服中的解药,尸体已经在寒风中冰冷僵硬,弯曲的手臂犹如两只鸟爪,僵硬地朝向天空,高峰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若不是这段时间不间断修炼练气术带来的神秘气流在身体运转,说不定他早就不能动弹。
很简单的摸索行为,此刻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会引发身体内部剧烈的疼痛,就像一颗颗埋在血肉之中的微型炸弹被引爆,黑血不断的从嘴里咳出来,落袋甲板上又不断地挥发,就连手掌都变得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