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杰新心里在暗自的思量,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思考的。这些马匪不是军队,虽然凶残但是也珍惜自己的性命,再说,宇文峰他们又不是押运货物的商人,不是肥羊,而是一块硬骨头,搞不好,还会把自己的大牙崩坏。
其实许杰也是佩服宇文峰的,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出阵来谈判,而且几句话就把形势点的透明,而且刚刚宇文峰说的话,由于是顺风向,后面的马匪也都听到了,如果再要发动袭击,虽然底下的人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肯定会抱怨。
许杰沉默了一阵,便大声说道:“我们虽然做的是无本买卖,但是也是佩服英雄豪杰的,少爷你的胆量让我佩服,也就谈不上交出一半财物的话。敢问少爷姓名?“
宇文峰听了许杰的话,还是楞了一下,然后才明白,这个许杰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大声回答道:“宇文峰。”
听到宇文两个字,许杰的心也是狠跳了一下。大秦豪门之一,宇文家。光是这个姓氏就是在心里上压上了一座大山。
虽然许杰带着底下的儿郎在草原上做马匪,但是抢了很多货物在草原上根本出手不了,而且粮食也常常需要到大秦购买,所以跟大秦边境上城市的官员有些说不清的关系,对于宇文这两个字的含义,比其他人明白了太多。
暗叫一声侥幸,如果眼前这位小爷出了事,宇文家如果追查下来,自己这个小人物真的会死的很惨。
反应过来之后,许杰连忙转过头,大声吩咐道:”都把兵器放下,放下。”
然后对宇文峰说道:“宇文少爷,对不起,刚刚冒犯了你,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一般计较。”
宇文峰也没有想到,宇文家的招牌这么管用,连草原上的马匪都会买账。很多年后,许杰都会记得,当年在草原上,宇文峰表明身份后,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其实,马匪也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工作。”
夜晚,篝火烧的正旺,不时可以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几百号人围在篝火前,吃吃喝喝,好不热闹。但是仔细一看,还是可以看见端倪,一伙人几十人的队伍和其他人显然有点不一样,只是埋头吃东西,却没有喝酒。
这一伙人,当然就是宇文峰一行人和许杰的队伍。许杰知道宇文峰的身份后,对宇文峰的态度更加的恭敬,宇文峰却是已经看透,毕竟在金州的时候,已经有刘通、付夏、宫吉三个活生生的例子。
宇文峰没有什么特别的目标,所以对于许杰的邀请也应允,在他看来,当一回马匪,也不枉此次的草原之行了。
许杰这时端着酒对着宇文峰说道:“我敬宇文少爷一杯。”
宇文峰微笑的端起碗,酒一如喉,就感觉心中好辣,好像有火在烧一样,脸一下就红了。原来许杰喝的是烧酒,度数比较高,在草原上喝这种酒,一来可以过酒瘾,二来来可以御寒。夜晚的草原,温度可是相当的底。
许杰见状也不多敬,而是开口问道:“不知宇文峰少爷,怎么会出现在草原上。”
宇文峰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只是敷衍一些什么来来草原见识之类的话。
许杰听了,也不当真,只是以为宇文峰有什么难言之隐,以为宇文峰是为家族办什么事情。
到了深夜,宇文峰的帐篷内,宇文峰坐在正中央,何松、李文、贾至、韩封、侯集、贾至则站在旁边。宇文峰开口吩咐道:晚上不可大意,还是派人守夜......”
许杰的帐篷内,人就没有那么多,只有两人。许杰和白天跟着他出来大话的那名普通的汉子。那名普通的汉子开口说道:“大哥,你说这个宇文峰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
许杰回答道:“大郎,你还是想的不够周全,如果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是真的,我们动了他,那以后我们的日子就真的难过了,宇文家追究下来,那些官员和商人还敢和我们做买卖吗?”
原来在宇文峰看起来很普通的汉子,叫周大郎,是这伙马匪的二当家。
见周大郎不说话,许杰再度开口说道:“我看他的做派,习惯前呼后拥,对于白天我故意的谄媚也很淡然,所以我看也就八九不离十,即使不是宇文家,他的身份肯定也是不一般,现在结下善缘,说不定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周大郎也是暗暗点头,许杰又说道:“晚上还是不可大意,记得派人守夜。”
周大郎答应一声后,就下去布置去了,毕竟干他们这种无本买卖,对于自己的安全是异常的在乎。
到了第二天早上,两支队伍便还是结队前进,到了中午的时候,许杰正在和宇文峰商量什么时候休息的时候,周大郎上前来,想对许杰耳语。
许杰连忙出声喝到:“大郎,干什么,宇文少爷也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宇文峰听到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周大郎。
周大郎听了以后,便开口说道:“大哥,宇文少爷,前面的小部落正在被人洗劫,洗劫的人打的是蒙兀人的旗号。”
听到蒙兀两个字,宇文峰的眉毛明显的邹了邹,许杰问道:“有多少人?”
周大郎回答道:“大概一百多人,而且看样子,不像是王庭的常设军,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许杰问道。
“大哥,据前去探路的兄弟说,洗劫的那伙人没有全部出动,还留了二三十号人,看样子在看守什么。”
听到这里,许杰终于懂了,不用说,留下的二三十号人肯定是在看守财物。
大秦西北边和正北方的情况有所不同,西北的铁勒和塔塔尔和蒙兀和鞑靼的关系很不好,很少参加对大秦的劫掠,所以西北反而很少战事,所以私下的贸易也更加的繁荣。
所有的商人都是先从西北出大秦,然后再向东,所以西北的部落的生活水平也就比东边的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所以蒙兀人经常过来洗劫这边的小部落。
这就是贫富不均引起的后果,在草原上,这种现象就只能引起小规模的战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