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悄无声息地向前方那最为高大的山峰潜去。片刻,潜到此峰进峰大阵偏僻一角。稍矮黑衣人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护峰大阵。一刻钟后,稍矮黑衣人习惯性地把领口拉了拉,抓了抓蓬松的头发,颇为得意地传音道:“此阵叫八门锁魂阵,是天幽谷四大绝阵之一,一般人难以破开,不过对于我来说,只是小菜。天幽谷众阵中,除了定谷大阵‘降天灭地阵’外,其它的在我眼前形同虚设。”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这个时候还卖相?快说,如何破解?”稍高黑衣人有点不耐烦地传音道。
“靠,师父没教过你率性而为吗?听好了,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以景门为阵眼。你从左边开门潜入,用我给你的遮蔽法阵,一路布置到景门,然后挖掉景门的定门灵石,此阵就失灵了。”稍矮黑衣人有点脾气地传音道。
稍高黑衣人嗯了一声,便依计而行,其高超的身法没得说,很顺利地到了景门。
“我靠,定门灵石竟全是极品灵石呀!一个景门就有三十二块之多,那整个八门锁魂阵该有多少啊?挖不挖?”稍高黑衣人惊喜地道。
“废话?不挖是白痴!按我说的去做,听仔细拉!景门灵石挖完后,再按照生、休、伤、杜、死、惊、开的顺序挖下去。嘎嘎!破个阵也能发笔横财,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稍矮黑衣人得意忘形地传音道。
稍高黑衣人不但身法好,办事效率也让稍矮黑衣人自叹不如。才半个时辰,八门灵石挖个精光,一共挖了二百五十六块极品灵石。
一块极品灵石等于一百块上品灵石,一块上品灵石等于百块中品灵石,而一块中品灵石等于百块下品灵石,也就是说他俩共得了二亿五千六百万下品灵石。
两个人的心“卟卟”直跳,呼吸都有点急促了,皆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随后,稍矮黑衣人开始在原八门锁魂阵内布置着一个个阵法与陷阱;稍高黑衣人则向主峰山腰一处楼阁潜去。
一个时辰后,主峰传来一声苍老的怒喝“大胆贼子!休逃。”,声音洞彻夜空。
一道黑影,突现于原八门锁魂阵之内,瞬间又化为一阵风便失去了踪影。尔后,一名身穿灰色内衣内裤的老者,紧跟而至。此老者刚入八门锁魂阵,四处便幻像万千,毒雾迷漫,箭矢齐至。老者东躲西藏,上蹦下跳,手脚并用,忙个不停,嘴巴也没消停,不断地怒喝着:“可恶贼子!”,才一会儿的工夫,就灰头土脸,伤痕密布。
片刻,主峰捉贼的众修士陆陆续续地奔来。尔后集合众人之力,才把稍矮黑衣人所布置的阵法与陷阱一一清除。
众修士看到老者那只穿内衣内裤,灰头土脸,浑身挂满伤痕的无比狼狈样子,个个强忍笑意,面露古怪之色。
众修士的古怪表情自然映入了内衣老者眼里。内衣老者顿时面似猪肝,怒发冲天,望着千疮百孔的八门锁魂阵,一口鲜血随即从口中喷出,暴跳如雷地喝道:“可恶的贼子,我定将你碎尸万段!”随后,身子暴射向主峰山腰一处楼阁。
“这混蛋,真够浑的,连严师叔的衣服都偷。”
“是啊!更可恨的是连入峰大阵的灵石也不放过,挖了精光。看那被挖的样子,他妈的真是掘地三尺,一毛不留呀!这混蛋以后生孩子准没屁*眼。”
“此人不但贪心足以吞象,而且心也够毒的,竟还在八门锁魂阵中布陷阱与阵法暗算我们,真是没有一点人性。”
众修士同仇敌忾,恶骂连连。可是作为肇事者的两个黑衣人此时已会聚在百里外的一处峰顶上。两人同时揭开蒙面巾,露出了坏蛋脸,哈哈大笑不已。这两坏蛋不是别人,正是龙飞与寒子陵。龙飞稍高点,寒子陵稍矮点。
寒子陵背靠大树就地一坐,掏出一壶酒极其舒畅地喝了起来,尔后,坏笑道:“怎么样!收获不少吧!”
寒子陵身法与隐息功法都不如龙飞,故布完阵后,就按照事先约定先行离开了毒堂主峰。
“马马虎虎吧!不但拿到了天幽迷雾,还抄了藏药阁的半个家,更重要的是顺手牵羊夺得了一个储物袋。储物袋内不但灵石与木晶多多,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上次拍卖会的压轴拍卖物赤霄剑竟也在袋内。哦,对了,里面还有一样足以让你疯狂的东西。”龙飞兴奋异常地道。
“哦!什么东西?”寒子陵闻言,收起了酒壶,连忙问道。
“你自己看吧!”龙飞随手一挥,一个黑色袋子飞向寒子陵。
寒子陵信手一抄,抓住袋子,神识往里一探,脸色顿然凝重,震惊地道:“天幽谷,三大定谷典籍之一《天幽毒藏》,你是如何得到的?这典籍只有毒堂堂主或执法长老才能收藏在身。”
龙飞嘴角一挑,轻描细写地道:“活学活用啥!见一老头在睡觉,就给了他点天幽迷雾,顺便连他的外衣一同捎了过来。”
“强,没话说,以后你做我大哥算了。连人家的衣服都顺手拿来,我不得不佩服呀!”寒子陵竖起了大拇指,满脸崇拜之相。
“没办法呀!难道要我当着面把人家的衣服搜个遍?”龙飞耸耸肩,双手往外摊了摊,摇了摇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顿了一下,又流露出一丝羞愧之意,叹了一口气道:“唉!与人家无怨无仇,如此盗取人家的东西,实乃不道德呀!”
“不道个屁,天幽谷虽称为四大修真门派之一,可是其门内弟子没少干过伤天害理之事;毒堂更甚,常拿活人做实验,研究毒丹。我们这样做是替天行道,为被他们害死的人讨点公道。”寒子陵义愤填膺地道。
“那其它三个修真门派为什么不管?”龙飞惊疑地问道。
“怎么管?四大修真门派,各据一方,互不干涉。再说,谁能抓住他们的证据?”寒子陵无奈地道。
随后,两人一时都沉默不语了。尔后,叹气连连地换下紧身黑衣,御宝飞离。
华黄大陆西域,属高原地区,一条大河自东向西贯通西域全境。大河之水汹涌澎湃,但却漆黑如墨,故大河被称之为墨江。墨江两岸几乎皆为陡峭峡谷,唯有中段一处为一望无际的河套平原,或者说是河谷平原,天幽谷总宗便坐落于此。
天幽谷殿为黑色,路为黑色,门派道袍亦为黑色,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莫测。
北岸平原错落有致地耸立着一个个黑色大殿,居中之处一座八角大殿极其庞大,占地达万丈之大;里面房间无数宛如迷宫,机关密布透着森严死沉之气。大殿核心区为一个正方形、边长千丈的殿中殿。殿中殿分三阶,一阶最高,主位大座居中高立;二阶低于一阶九尺,两排四椅相对摆放;三阶低于二阶六尺,却有两排三十六座。
此时,主位未坐人,二层四个座位却都坐着人,此四个人的身体皆透着磅礴的死沉之气,脸色或灰或白都异于常人,他们正是天幽谷副谷主廖礼忠,毒堂堂主秦炎秋,宝堂堂主独孤云天,阵堂堂主邱卫祥。三阶中央正站立一人,一身黑衣,一脸怒意,如龙飞在此定认识此人。此人正是穿内衣追杀龙飞之人,名叫严初开,为天幽谷毒堂执法长老。
“严长老,你说天晶山脉毒堂被劫一事为七星宗之人所为!可有证据?”天幽谷副谷主廖礼忠,一身黑缎紫格子衣袍,脸色死灰,沉声问道。
“属下虽没证据,但从盗贼布阵痕迹足以看出为七星宗天璇宫的独门手法。”严初开满脸杀气,眼神阴冷,拱手答道。
“谷主外出未回。你先回去,继续坐镇天晶分堂。此事我定先派人彻底查清,待谷主回来时再作决议。”廖礼忠闻言,依然面无表情,声音也未起半点波动。
“是!属下告退。”严初开应声后,退身出殿。
“三位如何看待这件事?”廖礼忠神念探知严初开已远处,随即问道。
“盗取丹药极可能是假象,盗贼的真正目标应是严初开的储物袋!”身材魁梧的宝堂堂主独孤云天略作思索,随即说道,语气却颇为肯定。
“独孤堂主所言,我也赞同。小门小派是绝对不敢有此行径,且也没这实力;战门之人皆豪气之辈,是不屑做此偷盗一事的;飘渺阁一向避世,更不会做出此等事情。故应是七星宗所为,而七星宗开阳宫与我谷毒堂齐名,大可不必去天晶分堂盗丹,因此盗储物袋才是真正目的。”毒堂堂主秦炎秋听独孤云天一说,随即点头说道。
“目的为储物袋,莫非…”邱卫祥瞳孔一缩,话说半句,望向副谷主廖礼忠。
廖礼忠头微点,眉头微皱,说道:“七星宗很有可能已获得我们大计的一些蛛丝马迹了。故我们需加大保密力度的同时,待谷主回谷后还要奏请谷主加快大计的进程。”
三大堂主的脸色随即更加阴沉,皆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