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之物愿意都献作祭品,只求根源智经能重复适才光耀时的天启之机,能令我悟通无极之相!”无极道尊喝道。
祛欲真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无极道尊,念起了一段咒文。
随着这咒文的念动,适才在黑光道尊攻击光柱时曾经昙花一现的那庞大意志隐约间又降临下来。
接着光柱中飞出一道白光,似飘带般卷住无极道尊,无极道尊和那十余样祭品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众人一凛,虽然众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根源智经直接将无极道尊带入了一个未知的空间中,但是以众人的修为,竟然没有一个能追索到无极道尊的位置。
下一刻,无极道尊出现在原地,那十余样奇物都已经点滴不剩,但无极道尊却是红光满面,兴奋异常。
他一拂袍袖,向代表智经的光柱深深一揖道:“多谢根源智经提点迷津。”
这才转首向元辰道尊道:“道兄,我多年困惑一朝得解,如今便要立即回转宗门闭关修炼,不日再来寻道兄一叙。”
言罢,无极道尊竟然不再理众人,飘然而去。
元辰道尊看到这里不由急了,上前一步道:“我亦要献祭。”
祛欲真人再次念动咒文,先前的庞大意志再度降临,接着元辰道尊便如无极道尊一般凭空消失。
眼看着两大道尊先后献祭,无极道尊更是一朝解惑,黄泉等人不禁面色有异。
但那代表智经降临的光柱却在不断缩减,到现在已经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不到。
其他诸人没有合适的祭品,便只得作罢。
不过魔道四人却已满足,此次是准备不足,但既然智经能降临此界,也就打破了道门的独霸,下一次六十年后,不论是魔道邪宗,甚至是旁门散修皆可献祭,只是到时恐怕又有一场腥风血雨就是了。
无极道尊现出身形,清啸一声,狠狠的看了一眼黄泉,也不多言,转身便飞走。
“这两人献祭之后只怕会再有提升。”长春真人皱眉道,“不如现在便追上去斩草除根。”
天尸童子目眸中阴光闪烁,显是意动,黄泉虽不发一言,只怕也不会反对。
魔道四人看了一眼道门诸人,他们有所顾忌的却是怕道门黄雀在后,趁四人袭杀两大道尊时攻击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诸位且慢动手,大楚既然决定占领此界,不如让我先去适才那两大道尊商谈一番,如果能说得他们服膺王化自是最好,如果不服,再施以霸道一击也不迟。”王纯阳忽然道。
拜月魔巫桀桀笑道:“就依亚圣之言,免得我们出手,却被别人趁机捡了便宜去。”
说话间那光柱不断缩短,最后化为乌有,表明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已经离开此界,借智经之力显像的七大感应之一,祛欲真人之相也烟消云散。
智经既去,魔道四大修士当即便要离开。
临离别之时,黄泉却忽然看了一眼孔璋,露齿一笑,饶有深意的道:“原来你就是孔璋。”
庄璇玑以为他要为难孔璋,连忙跨前一步拦在身前道:“黄泉,你也是天人境的大修士,休得与小辈计较,若是有什么,尽管朝着我来。”
她只道是孔璋在自己来之前得罪了黄泉,却不知其中另有缘故。
“我不会动他,不过他日自然会有人前来寻他。”黄泉冷冷一笑,与其他魔道三大修士一起极速飞离。
“亚圣,今日之事,我等需得立即回转向道门长老会禀告。”眼见黄泉如此嚣张,浩然大先生强抑心中恼怒。
“大先生何必如此,智经跨界而来非你我之意,想必是天地意志所导。”王纯阳笑道,“既是如此,何不顺其自然。”
道门诸人冷哼一声,不再和王纯阳多说,今日之事,大楚皇室与魔道密约,想重新打破均衡局势,借外道之力牵制道门显而易见,再加上智经在此界出世,道门再不可能像从前一样独霸献祭,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腥风血雨。
庄璇玑带着孔璋二人返转,师雨浓一时处于极度震惊中,倒也没注意孔璋的异样。
这场争祭之中,孔璋和师雨浓的修为微不足道,最多算是跟着庄璇玑长了一番见识。
但是实际上,孔璋却是有机会献祭的,他的空间法器中藏有元辰道的精华库存奇物近半,内中再怎么也挑得出来几样可以当作祭品。
只是他却不敢拿出来献祭,当着如此多的天人境修士在,如果一拿出来,不说元辰道尊多半会认出是自家之物,也不说魔道诸人可能会出手抢夺,单说庄璇玑在一旁,只怕他一拿出来便会被迫贡献给宗门。
而且还有一点也让孔璋不敢献祭,那就是那庞大意志数次降临之时,扫过孔璋,令得孔璋生出一种感觉,自己已经被人看得全身通透,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道自从他融合魔质,凝生命魂之后,虽然强过他的人仍是如过江之鳅,光是眼前这些天人境修士,哪怕是魔质形态下的他,随便一个都能置他于死地,但没有一个人能在他本体状态下看透他的所有秘密。
刚才,他却生出被人看通看透的感觉,如果所料无差,应该是自己的一切秘密都已经被根源智经悉破。
但是偏偏智经却没有对他作出半点动作,也没有将他的秘密泄露半句,令得他稍安。
直至现在他才从震惊中警醒,是自己想岔了。
虽然自己的一切可能都被根源智经悉破了,但是根源智经与道门的关系奇特,否则道门也不会因为这次智经在此界出世而惊怒异常了。
如果真如魔道诸人刚才所说智经是玄门之源,是天地意志所化,那么自己的秘密或许在道门看来是邪魔外道,在智经看来则未必如此。
或者说,孔璋身上这点秘密或许在自己看来有了不得之处,甚至为道门所忌,但是在智经眼中不过沧海一栗。
如此一想,孔璋才心神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