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狂人

第七十一章 袁总统送的‘药’

没错,袁世凯玩了一手很漂亮的移花接木转移视线的小把戏,结果国民党一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大佬们很轻易的中招……

国民党人羞恼之下,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和北京袁世凯展开了不依不饶的纠缠和口水战,并且一定要战出个胜负出来不可。

因为‘宋案’中的另一位主角洪述祖不知逃往何处,或者被袁世凯杀人灭口?后者的可能性非常之大,所以与“宋案”有关联的线索此时只剩赵秉钧了。国民党人想要给老袁上上眼药的话,就不得不想办法打开老赵这个最为关键的缺口。

作为老袁的心腹干将,老赵还不知道掌握了老袁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要是能够说动‘赋闲在家’的老赵的话,说不定袁世凯在重压之下倒台。经过这么些事的折腾,国民党中的有识之士也看出来了,袁世凯将是国民党未来之大敌!

可是他没等他们行动起来,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赵秉均突然暴毙于家中!

话说,赵秉钧得知武士英和应桂馨双双死于从狱中后,立刻知道此事必是袁世凯所为,就算不是袁世凯也是袁克定,于是他便十分气恼的给袁世凯打了个电话过去,埋怨袁世凯不该卸磨杀驴,并说:“武士英和应桂馨有如此下场,以后谁还敢替总统办事!”

袁世凯对赵秉钧的不满由来已久,这次向五国银行团借款泄密一事的主要责任也被栽到了老赵头上。对此北洋集团上下都不痛快,要不是老袁动作迅速转移了外界视线的话,临时政府真的就太被动了。武士英和应桂馨这两个祸害活着就是威胁,袁世凯怎么容得下他们继续在牢房里‘逍遥自在’?

赵秉均有些昏了脑袋,竟然为了两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在电话中如此的“真情表白”,让袁世凯有些恼羞成怒的同时,对他彻底的失去了耐心,并下定了最后的决心!赵秉钧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又很多嘴留着他实是在一个祸害。

最让他感到不满外加不安的是,赵秉承均自从身居高位之后,和北洋军将领们来往得太过频繁,而且身边也慢慢聚集了一帮自己的人马,隐隐有了做大的迹象。这一点是袁世凯绝对不容许出现的,北洋集团只能有一个核心,那就是他老袁!

更让老袁心中有纠结的是,有时候他还不得不借助老赵手头的一些力量做事。一次两次倒也罢了,要是次数多了哪个老大心中会没阴影不忌惮万分的?要知道自己把柄掌握在别人手上的感觉真不怎么样,万一要是出了点状况不仅老赵倒霉,他老袁也得跟着万劫不复!

世间从来都是‘狡兔死走狗亨’,他没有听说过被手下拿捏着把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现在老赵又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他要还能忍得下来就不叫袁世凯应该叫忍者神龟了!

他记得那是“宋案”发生之初,赵秉钧曾在北京《新纪元报》上发表声明,把自己说成是宋教仁最好的朋友,企图为自己解脱嫌疑。袁世凯当时不屑一顾的对袁大少爷说道:“赵秉钧这是胆怯了,他越是想避嫌疑,这个嫌疑就越会洗不清。”

当时他心中就有了杀意,赵秉均在这时候胡乱说话简直是在赤落落的挑衅,挑衅他的心里底线。今天老赵可以为了洗脱身上的嫌疑在报纸上乱说,谁又能保证以后他会为了别的什么原因,不会将他老袁给拿出来卖了?

赵秉钧还不知道自己的一通义愤电话引来一场杀身之祸,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许多做法都过线了。他仗着自己和老袁的老乡关系,加上又是从龙老臣,从小站练兵一直到现在都是身居高位,现在虽然因为‘刺宋案’退了下来,但谁不知道是自己替老袁背了黑锅,自己在北洋集团里的地位依旧坚若磐石!

说起‘刺宋案’他就一肚子恼火,宋教仁没死不说,还搭进去了他两位得力干将武士英和应桂馨。尤其是应桂馨这厮可是他在上海那边最大的一颗棋子,他手头很多秘密生意都需要借助应桂馨的势力帮忙掩护。

应桂馨的被捕本来就让他心烦意躁,失去了一条财源不说还影响了他在上海等东南富饶地区的布局。他本来还想着等这事的风头过去之后,再把应桂馨从号子里捞出来呢,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白花花的大洋过不去不是?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袁世凯就这么狠辣的将他们给灭口了。他也是个有脾性的人,当了这么久大佬哪吃过这样的闷亏?于是头脑一热想也没想就给老袁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独自在天津督署内厅踱步沉思,赵秉均心头有些后悔,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桩一年前发生过的往事:辛亥年武昌爆发革命,清廷重新起用袁世凯。就在袁入京组阁之前,曾邀请他在密室里共商谋取清室而代之的策略。

他俩又仿照三国里诸葛孔明和周瑜比智的办法,各自在巴掌心上写四个字互相对照。袁世凯写的是“两面威吓”,他写的是“两利俱存”。袁世凯一看发现赵的计谋比自己高出一筹,就冷笑三声。赵秉钧想起袁世凯的那三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险奸猾的冷笑,顿觉一股寒气冲上了脑门。

老袁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自己刚才的做法是不是有些过了?正当他神思不属想回卧房躺躺休息一下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几名彪形大汉硬闯进来,拦住他的去路。一个大汉走过来对他道:“袁总统听说你近来身体不适,特命我送点药来。”

赵秉钧低头一看那来人手里拿着的两颗药丸,脑子“轰”的一胀眼睛立刻直了,脸色铁青嘴唇发乌,心中涌起一股寒气从头顶吹到脚跟。

那人不耐烦的催促道:“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