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条毒蛇一般,奔着那个马贼头的咽喉和两个肩膀头就刺了过去。而那个马贼头本是刚刚占据了一些上风,韩晔突然一加入二人的战团中来,顿时眼前的形势急转之下。那个马贼头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的招架住了韩晔刺过来那几枪过后?急一拨马头,却在此时正和岳飞恰好面对面。
而岳飞的手中长枪,此时堪堪已经快递到了他的小腹跟前。哪知马贼头竟然会对朝着自己刺过来的枪头,竟连看也不去看上一眼。却只自管自顾的,对准岳飞的面门就狠狠刺出一枪?而岳飞若是不避不躲?自己的长枪固然可以扎进对方的小腹之内。可自己却也势必难以躲避的开,如今对方对着自己面门刺来的那一枪。如此一来,双方就是两败俱伤的下场。谁都不曾讨得半点便宜在手?
万般无奈之中,岳飞只得用力的一扯马缰绳,将战马朝着一边带出几步开外,同时将身躯极力向着一旁躲去。却完全没有想到,那个马贼头竟会忽然收回长枪,驱马就从自己让开的那个缺口处冲了出去。转瞬之间,已然奔出一丈开外左右的距离。岳飞这时方才恍然大悟,自己乃是中了对方的诡计。
还待催马去追?忽听得背后有人高喊一声道:“岳大哥,穷寇莫追,以免在万一中了对方的埋伏?”听声音正是韩晔。岳飞只好恨恨的圈马返身回来,到了韩晔的马头跟前,上下打量了韩晔浑身上下几眼。这才对其问了一句道:“鲲鹏兄弟身上可曾受了什么伤?”韩晔摇了摇头,对其轻轻笑了笑道:“那倒没有,只是方才若不是岳大哥领着人马能够及时的赶到此地?那兄弟我既便不战死在沙场之上?可也要被对方给生擒活捉了去?韩晔在此还要多谢兄长的搭救之恩。”说完之后,将大枪挂好,规规矩矩的在马上朝着岳飞拱了一下手。
岳飞心内也十分的明白,韩晔之所以会如此说?不过是变着法的来劝慰着自己罢了,以免得自己对于自己方才的失误去自悔自责。倒也不便拂了对方的一片好意?却是苦笑了一声,也先将大枪挂好,朝着对方摆了摆手道:“兄弟莫非当真认为哥哥我有这么大的情面?居然能够将安阳府的大宋官兵给搬到此处来搭救兄弟么?兄弟若是如此去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说到这里,却放眼往前看去,就见那些大宋官兵早已将那些马贼给杀散。
如今,正在四处追剿着余下的马贼们。便转回头继续对其言道:“这件事情,还多亏韩老太爷又亲自出面去求得如今带着人马方赶回安阳府的王知州。这才发出的救兵。老太爷却又唯恐与旁人办事不利?特意又向知州来举荐的为兄。否则,就凭借着兄长我的白衣之身,却又如何能够统帅这大宋的官兵?要说谢,兄弟你回去还要多多叩谢韩老太爷才是?”岳飞说完之后,便吩咐跟在其身旁的一个校尉,令其传令收兵即刻返回安阳府。而韩晔却被他的这一番话给惊呆在当场,半晌作声不得。最让他没有想到的,就是派出人马前来援救与他的人,竟会是哪位前些日子刚刚把自己给在众人的面前狠狠地骂了一顿,并且就此将自己给抛于太行山中的韩家外宅里就这么坐着空等。而且当时很难说?他老人家再回去以后,还会不会记得起来?在太行山之内的韩家宅院里,仍然有他这么一个嫡孙的存在?
可如今眼前的这不亚于天翻地覆一样的变化,却实在是出乎韩晔的意料之外。不得不说,这位韩老爷子的行事风格,倒还真是让人有些对其琢磨不透?那他当时却又因何非要在众人面前给自己下不来台呢?让那些人也跟着慢待和嘲讽着自己?略加思索之后,韩晔的心头豁然开朗起来。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微笑来,催开战马对着身后的陈灵珊招呼一声,就此跟着岳飞以及那些大宋的骑兵一起直奔安阳府驰去。
安阳府地处晋、冀、豫三地交汇处,西依太行山脉与山西接壤,北隔漳河。安阳之名,始于东周时期的战国末期。惠文王二十四年,廉颇为将,攻魏房子,拔之,因城而还。又攻安阳,取之。安阳名自此而始,源流后世。而更为世人所称道的,便是安阳旧为七朝古都。
而大概也正因为此处地杰人灵,那位韩老太爷才会带着子孙后代在此扎下根来,让韩家在此地开花散叶落地生根。岳飞带着大宋骑兵拥着韩晔和陈灵珊二人,出的太行山中取路直奔安阳府。太行山形势险峻,历来均被视为兵家必经之地。正因如此,韩老太爷才在依山傍水的地方修建起来了一座韩家的外宅,用来躲避兵灾战祸。只是,韩家外宅自从被修建起来以后,却一直都不曾被用来躲避兵祸。反倒是每每在炎炎夏日的时候,韩老太爷就会带着一帮韩家的子弟们,远至此处来避暑纳凉。而太行山又与各州府紧密相衔,由太行山到安阳府去的路途,却也并不是很近的。途中经过军都陉、薄阳陉、飞狐陉、井陉、滏口陉、白陉、太行陉、帜关陉等几处险峻之地,而这几处地方古称太行八陉。
岳飞带领着大宋骑兵,以及韩晔和陈灵珊二人,足足的在太行山中行走了五日的功夫,这才出的太行山外。而这五日全军包括岳飞等三人,可以说都不曾好好地躺下来歇息一夜。每到夜里,马不解鞍人不卸甲,岳飞也就仅仅下令众军校盘膝坐在地上,两人相靠三人互倚的,闭上双睛小小的打上一个盹罢了。而之所以没有下令,让大宋骑兵下马躺在地上去好好歇息一夜?天明赶路也好能恢复一些精神。却是因为有一件事,令岳飞照实担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