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铁矛刺到,早已回身避开,一把拽住铁矛杆,抬起一脚,正好踢在这个,刚从雪堆里钻出来的人的下部。随之而起的就是一声惨嚎,离着他身旁不远的二来手起刀落,长长地刀尖穿透此人腹部,将这个人给活活钉在雪地之上。可刚将这个人给钉住,又从雪地之中钻出几十个,身上穿着老羊皮,头上戴着一顶皮帽子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就闯入特战队的人群之中。双方立即陷入一场混战之中,刀光剑影处,无不是血肉横飞。凄厉的号叫声也此起彼伏,一直都不曾间断。
只是,看这帮子人似乎并不是特战队的对手。只是依仗着人多势众,逐渐的从四面开始,将特战队的人马向中间挤压。只是没有想到,这帮冰雪城的军校,个顶个都是如此的骁勇耐战。打不上几个回合,那些从雪地里钻出来的,想以此给特战队一次偷袭的人们,早已纷纷被刀剑刺倒在地。
只是因为天寒地冻,手中的兵刃,也施展的稍显得有些笨拙起来。大概对方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居然也是死战不退。看起来,这帮人是认可用自己的一条性命来与对方交换,也势必要将对方就此斩杀在雪地之中。这场仗打得越发的艰难和困苦起来,那些围在外围的弓箭手们,此刻,虽然手上是带着粗陋不堪的手闷子,可照样抵御不得这寒冷异常的天气。而又因为手指也都被冻得僵硬不堪,也就无法再拉开弓弦,对那些落了单的东北军军校施以定点追杀。只得一边远远地望着,一边将手闷子取下来,把手指放到唇边,小心的以嘴中的热气呵护着手指。
二来唐枫和郝兵,三个人转瞬之间就给这些人逼迫到一处。犹自奋力的挥起兵刃,将靠到自己跟前的这些人,一一的砍翻在地。散在周围的特战队的军校们,也开始向着三个人的身前集结过来。好在特战队军校们,自有一套应付突变的阵势。纷纷开始将战马都牵赶到一处,马在前面,人跟随在战马的背后,都站列好了阵型。
“弟兄们,都与我准备好了,以待战马蹿出去之后,就立刻向外面杀。能走一个是一个,莫要顾惜自己的身后。待出去之后,遇到曹将军让他火速回兵。不得在此地恋战,都听清楚了么?”唐枫看着眼前这几百号的军校,此时若不是因为这天气的原因,对方那些人又岂能轻易得手?
“诺,杀出这片雪原,誓要以敌之尸而为路。”几百把长刀笔直的指着苍白的天空,口号声宛若山呼雷动。随着声音蒲落,无数把长刀,就狠狠地扎在战马的后臀处。战马复痛,一个高的就从雪窝棚上空蹿越了出去。无数匹的战马,就这么如同疯了一般,朝着对方包围过来的人群冲过去。
这一手,令对方始料不及。一时不禁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可随着战马的后面,显露出来一大批特战队员的身影的时候。这帮人的梦魇,也真真切切的随之到来。而开始之时,若不是自己这帮子人乘着大风雪天偷袭与对方,此计也绝不会这么容易的成功?可当面前这帮对手,各个变得开始发狂的时候,让这些人的心中,不由感到有几分后悔起来。
“杀,这帮驴。”“杀光这帮子鸟人?”特战队的军校们撕心裂肺的喊叫着,此时人人双眼赤红若血,手中的那一把把雪亮的长刀,成为对方挥之不去的噩梦。只是令唐枫等人深感遗憾的,就是对方的人马实在是很多。也不晓得从哪里来的这么一支人马?没有旗号,身上也不曾穿有制式盔甲。
看他们手中的兵刃,倒还算勉强,不是十分得那么参差不齐。在看这些人头上,可能是怕天冷冻坏了自己。每一个人都将自己给缠裹得好似包子一般,身上还各自披着一条,长长地拖到战马后背上的黑色棉披风。使得他们每一个人,都显得是那么臃肿不堪,无形之中也迟滞了自己的行动。
等东北军校们,一鼓作气的冲杀进对方的骑兵队伍之中,让对方的将官见了,不由为之一惊。急忙喝令着骑兵们收拢队形,准备依仗着战马的优势,对对方展开骑兵式的攻击。只是明显的忽略了一点,既然东北军的战马,在如此深厚的雪原之上都施展不开身手?那这支人马又比东北军校们能高到哪去?
事情可说是急转直下,从最初的东北军比较被动挨打。在遭受到对方的偷袭之后,两军混战在一起之时,形式明显的开始转变过来,逐步的向着东北军们有利的一面扭转过来。东北军特战队员们,冲到对方的骑兵队伍当中。趁着对方刚欲将手中得刀扬起来,早被军校们一把将之拖下马背,随着用脚踩住对方的粗蠢不堪的身子,一刀刺透心窝。
眼见着自己这一方的骑兵,被对方给纷纷拽扯下马背,不等反抗,早已命归黄泉。从对面的一队骑兵之中飞出两匹坐骑,其中一个人就大声的呼哨着,指挥着骑兵们在自己的队形之中,开始互相交叉着穿阵而过。这样一来,难免要牺牲掉一批骑兵的性命,可却能保住其余的人马。
而那些骑兵,此刻也不再理会身边东北军校对他们的偷袭。干脆依着军令,分为两支骑兵,互相交叉着,如同两条蛟龙一般,朝着东北军校们绞杀过来。形式越发显的恶化起来,只是看这些人的战术和骑术,明显都是被训练过很长的一段时间。绝不会是一拨马匪,或者是哪路的山大王能够训练的出来。
这更让陷入苦战之中的,唐枫和二来郝兵等三个人,有些琢磨不透起来。照理来说,这帮子人十有八九是哪路的正规军,乔装打扮来此给东北军设套。而东北军所能得罪的人,是屈指可以数的过来。难不成,就是那位十四爷自己的军队?也就是后金八旗骑兵?否则这战力如何如此骁勇?
当东北军们被对方的人马,再一次给死死地压在几间雪窝棚的后面,而动弹不得时候。唐枫就知道,决战的时刻终于到了。看起来,死活就在这一把。不由回头看了看,身边跟着的这些军校,和郝兵二来等众人的脸上神情。就见众人脸上和胡子上,早都已因嘴中的哈气而冻结上一些白白的冰碴子。
可众人的脸上,竟没有丝毫的不安和恐惧。每一个人的双眼之中,都显得是那么的平静肃穆。手中的长刀,也因为担心天冷握把不住刀柄。所以,军校们各自在自己的袍摆上扯下一条布来,将手和刀柄牢牢地捆在一起。这样一来,即使自己的手握不住刀把子,也不用担心钢刀会脱手坠落在地。
就在唐枫等众人,盯着对面的骑兵们再一次的交相穿插而来的时候。很意外的,他竟然在骑兵队伍当中,看到了一个昔日老熟人的身影。就是那生死不见其人或者是尸首的,杜老判父子二人。如今这父子二人混杂在骑兵队伍当中,竟似乎是在其中充任一名小小的头领。
杜老判也看到了,在他们几个人脸上显现出一副诧异的神色。不由高声狂笑着道:“怎么样?唐枫你又能奈我何?白白的损失人马,最后还是让我父子二人给逃脱掉了。不过,今天你放心。你是决计逃不掉的。来人呀,将弓弦用嘴呵开了,射死这些人。也免得在为他们折损人马,甚为不值。”杜老判说着,喝令着身后的弓箭手催马上来。
眼见着今日似乎是冲不出去了,唐枫的心下到由此而变得坦然起来。看了看左右,见此时自己手下的军校看起来,还能剩下二三百人左右。或许还有与对方一拼之力,只要能躲得过对方的弓箭。不过似这等冰天雪地之中,能把弓弦拽开,而又不使弓弦因此而绷断,就算不错了。在看这些射手,拇指上无一例外的都套着一个射箭用的扳指。那东西虽然在射箭的时候,给自己以很大的助力,可现在,这件东西却因为天气寒冷,手上可能又出了汗,如今竟然被冻在手指上。
可即使如此,眼看着那些弓箭手们,慢慢催马朝着雪窝棚走过来。开始伸手从腰后的箭壶之中,抽出羽箭,又缓慢的将弓弦拽扯开。箭头对准了众人,看起来今日众人是在劫难逃。而干狼和杜老判父子二人,此刻却远远的勒马站着。呲着一嘴的大黄牙,等着看眼前的这一出好戏。
就在唐枫等人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也准备向对方再发起最后的一波攻袭。起码死在冲锋的路上,比起有些显得憋屈似的死在雪窝棚这里要好得多。军校们以及郝兵和二来,眼睛都瞪得几乎要突出眼眶。手里得刀也紧紧地握着,就等着唐枫一声令下,再发起最后一次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