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之中,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单纯美好的日子。
“喂,小小,进来帮我搓背。”
浴室里面的厉三月大声叫道。
“你有没有搞错,你现在都已经要带c杯的了,我还进来帮你搓背。”
厉小刀在门外门外应和道。
“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没见过。”
厉三月完全没有感觉的回了一句。
“三月,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我已经十三岁了。”
厉小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唧唧歪歪的一大堆理由,我们孤男寡女在一起都好几年了吧,而且还是睡一张床。”
也不知道厉三月那里学的如此让人容易误会的话。
“服了你了,我进来行了吧。”
这个妹妹,厉小刀从来就没有管住过,但这样的感觉,他却一直都不讨厌。
打开门,厉小刀却什么都没有见到,热气腾腾的浴室,对于厉小刀来说,却如同坠入了阴冷的深渊。
“三月!”
一声惊呼,厉小刀从梦中醒了过来。
厉小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艾心的大腿上,却不知道这不是艾心第一次听到厉三月这个名字。
撑起身子坐直了,厉小刀大口大口的喘气,背后一身冷汗,长久都说不出话来。
“刀刀,你只是昏迷了一晚上而已,饿不饿?”
艾心淡淡的一句话,把厉小刀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见面,追逐,被击倒,昏迷,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假的,昨天晚上,他碰见了日思夜想的人,但,仅仅是见了一面而已。
“嗯,帮我去拿点早餐过来。”
厉小刀有气无力的说道,他没什么胃口,更多的只是为了让艾心走开一下,让他独自安静一会儿。
艾心点点头就去了,时间已经过了早餐时间,不过列车上的食物是二十四小时供应的,有特殊要求的话,说一声,过一会儿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艾心端了一份丰盛的早餐过来。
“这么快啊。”
厉小刀笑得有些虚假,甚至心里面再想要是多拖一会儿就好了,让他多安静一会儿,他现在就是不想看到艾心,想法如此的简单,如此的人渣。
艾心当然不会知道厉小刀的想法,只是因为两个人一起吃过的心形草叶,她能感觉到厉小刀并不高兴的情况,可艾心也知道自己不会安慰人,于是只好回忆书上介绍的方法,拿起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带着怨气的说,“热了之后真不好吃,咸了。”这一招叫做发泄发,故意抱怨一个事情,让想要安慰的人和自己一起抱怨,发泄不满。
“呃,是有点。”
厉小刀咬了一口包子,心不在焉的回应道。
可厉小刀他拿的是甜的豆沙包啊,艾心看着厉小刀吃豆沙包跟着说咸,她已经晕了,还能有人把豆沙包做成咸的?艾心有怎么会理解,厉小刀此刻根本就是食不知味的状态,莫说是把豆沙包说成咸的,他就是嚼一口盐进去,指不定也能说是吃了一块糖。
就在这个时候,厉小刀突然感觉有些反胃。
“居然如此不能释怀吗?”
厉小刀在心里面对自己说了一句,他在这个瞬间,以为是厉三月的事情让他连胃口都没了,然而下一刻,厉小刀却不由得怔住了。
这是进阶反应!
怎么可能,从昨晚一直到刚才,他都没有吃过东西,仔细回想,这种感觉似乎一直都存在,比较微弱,当还能够感觉到,开始于什么时候呢,至少昨天下午还没有这种感觉。
想来想去,厉小刀最终无法相信那个答案,可除了那个,厉小刀不知道还有哪一个答案比那个更合情合理。
昨天晚上被厉三月灌下去的那口酒,就是永生之酒,除此之外,不做他想,也再没有别的可能。
“呵呵呵哈哈哈。”
厉小刀几近癫狂的笑了起来,这一刻,他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呢,眼睁睁看着妹妹离去追不上,在自己被妹妹亲手击倒之后,像堆废柴那样躺在那里,还有比这更值得伤心的事情吗?可又是因为这次偶遇与分离,竟然就不明不白的得到了长久以来求之不得的永生之酒,未免来得太荒诞了些。
悲喜交织,诸行无常,此刻再没有人比厉小刀更能体会这句话。
过了一会儿,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在厉小刀面前扭扭捏捏半天,终于还是开口了。
“这位客人,您似乎和昨天晚上,那位小姐认识吧,就是长头发,长得很漂亮,说话很大声,穿着......”
服务生说了半天,就是在问厉小刀是不是和突然冒出来的厉三月很熟。
“怎么回事?”
厉小刀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是这样的,她拿了一瓶酒,但是现在找不着她了。”
服务员的潜台词很明显,希望厉小刀把这个钱付了,那可是十万块啊,虽说在这趟车上面当服务生,走一趟就有三万块的薪资还不包括小费,可平常一个月最多也就拿个五千块的工资,叫他如何赔得起十万块一瓶的名酒,打听了好久,才得到了厉小刀和昨天那位小姐似乎认识的消息,简直是落水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而现在,这个服务生小心翼翼的和厉小刀说话,生怕厉小刀有丁点不高兴,他觉得厉小刀肯定是能给得起这个钱的,可话说回来,厉小刀又凭什么要给呢,所以,只能尽量含蓄,尽量博取同情。
“是吗,钱我给了,不过问个事情,这酒是怎么回事呢,不是在外面吃吗?”
一听到厉小刀二话不说就决定给钱,这名服务生已经把厉小刀当作天神下凡,简直恨不得痛哭流涕拜倒在地,哪里还思考要为其他客人保密的事情。
“是这样的,二号车厢的公主殿下一直都是在车厢里吃饭,而艾德文娜夫人她们也是在车厢里,艾德文娜夫人每次就会让我们拿某种名酒过去,不过好几瓶她只挑选最好的一瓶,其他酒也拆开了,可一口没动过,当然不能浪费,又不能便宜我们这些人,于是要从新封好放回去。”
服务生讲诉着,他现在满心的欣喜,根本没想过其他,再说了,贵族苛刻,比艾德文娜挑剔,古怪多少倍的客人他没见过?
艾德文娜,酒,退还。
真相大白了,就是用这个,艾德文娜这个真正的运货人以此反复的交换永生之酒,用一个完全不知情的人当作她移动永生之酒的方式。
具体的操作手法,厉小刀还想不到,也没办法破解,可这不重要了,又不是警察查案子,有必要知道凶手是如何行凶的吗,百分百确定凶手是谁不就可以了。
这叫唯一定点法,只有艾德文娜有作案的条件,所以她就是运货的人。
刚刚问完了话,厉小刀就发现二号车厢的艾德文娜走了过来,就在这名服务生的背后,绕了个大圈子,自以为骗过了所有人的厉小刀才明白,原来这个一开始就骗了他的女人,才是最高明的,什么贼最不像是贼,答案是警察。
“夫人,您来晚了一步,要怪,只能怪运气不好。”
艾德文娜的手段,至今厉小刀也猜不出,从头至尾也没有怀疑过她,可以说,这位高明的运货人,已经完全挫败了这列车上几十名猎食者,包括厉小刀在内,在计谋上败得体无完肤。
可这又怎么样,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会跑出一个厉三月,有偏偏口渴,还偏偏碰到了拉着餐车回去的服务生,这个概率,是百万分之一,还是千万分之一呢,没关系了,事实就是事实,再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
“是吗?那也好,今天中午,我想出去吃,希望历先生能赏脸。”
艾德文娜这是什么意思,战书?厉小刀有点不理解了,永生之酒被厉小刀喝了,她的身份也已经暴露了,此刻就是宰了厉小刀又有何意义,更何况,厉小刀不觉得随随便便一个干走私的就能干掉他。
艾德文娜看着厉小刀,转身离开,厉小刀又何尝知道,她除了运货人,还是莎拉公主的秘密属下,可惜的是,莎拉并不知道艾德文娜是运货人。
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当然是艾德文娜还有另外一重身份,绝对不能让莎拉知道的身份,可惜,她运货人身份暴露之后,就证明她瞒着莎拉,证明她不是莎拉的人,事到如此,只有拼着命杀了厉小刀,在他接触莎拉之前。
厉小刀很轻松,也很好奇,艾德文娜为什么要杀自己?这个问题很值得思考,因为单纯作为一个运货人,货物已经没了,彻底没了,有什么理由要去和侵吞货物的人拼命呢?
如果害怕自己主人惩罚,逃跑隐姓埋名不行吗?如果自己主人稍微宽宏大量一点,也不至于必须拼命的程度。
厉小刀相信,除了精神病,任何人拼命都是需要理由,并且迫不得已,那么让艾德文娜迫不得已的理由是什么,那可就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