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公子

第九十二章 敢骗你爷爷?

余远瞩是遵从祖父余泽端的吩咐,来这里取那尊雕塑的,还要他好好谢谢老门房赵贵,余公子不知那雕塑是金丝楠做的,心想这破东西还拿回来做什么,但不敢违背祖父的意思,老老实实来到这套曾经住过的宅子。想到祖父的叮嘱,也并不忙着拿木雕,秉着让祖父满意的目的,他先是拉着这个老奴去了窑子,叫了几个姑娘作陪喝了几盅,顺便念叨一下旧情,这精明的老奴也不禁热泪盈眶,余公子这才将来意说出。不出所料,赵贵记得有一件木雕是余老爷托他保管的,便立马拍着胸脯答应了。

余远瞩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喝酒作乐等候。谁知赵贵去了很久才回来,哭丧着脸说宅子被陆逸买下,木雕已经不翼而飞了。

肯定被陆逸那混蛋拿走了!余远瞩大怒,顿时就知道这木雕不一般了,想起祖父那么郑重的交代,无论如何也要拿回来!

陆守等人都闻声走了过来,余远瞩一眼就看了陆守,先是有些惊愕,而后冷笑道。“哟,这不是那小和尚吗,没想到你还好这口,美婢娈童,生活真是惬意啊!”

“很抱歉,陆某刚才已经与你这门房说过了,我没看见什么木雕。还有,他不是正式的僧人,现在已经还俗了,是我二弟,余公子别以为抓到了什么把柄。”面对余远瞩的讨要,陆逸真想翻白眼了,丫的胆子还真不小,这样明目张胆的讨要,不怕坑了你那退休了的吏部左侍郎爷爷?不过想归想,现在金丝楠雕塑不仅“开过光”摔出了真面目,而且已经烧成灰了,也没办法再给余远瞩了。

余远瞩冷笑道。“管你什么二弟三弟,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就搜一下,要是找到木雕,你就是窃贼!来人,搜!”手一挥,身后几条大汉就准备夺门而入。

“混账东西!你以为这是余家?宅子我已经两百两买下,地契房契都有,一草一木都是我陆逸的,你敢擅闯民宅,知道犯了何罪不?”陆逸大声斥责道。

余远瞩心中暗喜,越是阻拦越证明心里有鬼,东西肯定在陆逸手里。“少啰嗦,那木雕是我余家多年前的遗落之物,十分名贵,两百两银连木屑都买不到!哼,你今日占了宝物不还,不怕明日连个功名都保不住么!”

小板栗等人都很愤怒,等着陆逸发话。

“既然是你余家的旧物,也罢,你去搜吧!”陆逸皱了皱眉,示意余远瞩进去。

“少爷到底管不管啊!”小板栗拳头捏的嘎吱响了。

陆守也看不下去了。“欺人太甚了啊,哥!”

“别说了,静观其变!”陆逸道。

徐闻达深知陆逸点子多,这余远瞩八成又中计了。

余远瞩当然搜不到任何东西,气恼的不得了,心道:这么一件小事都办砸了,祖父会怎么看待自己?

赵贵见小公子一脸不高兴,连忙献计。“虽然东西不见了,但也别空手而回,我看这张紫檀木椅,还有这几张黄花梨椅子不错,不如拿回去,老主人兴许会宽慰许多,不会责骂的!”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余远瞩寻思了一下主意不错,心情好了一些,吩咐健仆把这些椅子都扛了起来,走出正厅,朝陆逸道。“哼,竟然把我余家的东西弄丢了,就拿这几张破椅子抵债吧!”

“放下!”小板栗大喝一声就要冲上去,抓住一把黄花梨椅子就要开打。

陆逸大喝制止。“让他搬!人家是吏部侍郎,要革除了我的生员功名你赔?我还想考状元啊!”

“少爷,你可不能认怂啊!”小板栗收了手,瞪大牛眼望着陆逸。

“无妨!”陆逸出声安慰小板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朝余远瞩招了招。

余远瞩似乎上次被陆逸吓到了,迟疑了一下,谨慎的进了门。“我告诫你一句,别动手!”

“哈哈,余兄放心!”陆逸笑着低声叮嘱道。“余兄回去一定要记得跟令祖父说,紫檀木可不是最好的木头哦!”

“你什么意思?”余远瞩眼里满是警惕,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让他觉得这小子肯定有什么阴谋,见情况似乎有变,扛着桌椅的健仆也停顿了下来。

陆逸摇头道。“没事,余兄帮话带到就是!”

见余远瞩走远了,徐闻达忍不住道。“刚才我一直忍着没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打的什么主意了吧!”榆儿、陆守等人也是一脸的期待。

陆逸神秘一笑。“咱们以后会少点麻烦了!”说完便三缄其口,任徐闻达怎么问也不说了。

余远瞩莫名其妙的带着东西回到了余府,想了好久道。“赵贵,今天这事情有点蹊跷,我去找祖父,你跟我过来!”

虽然余远瞩要迫不及待的找祖父禀告,但是被婢女告知祖父正在闭关修炼,只好耐着性子在偏厅等候。

祖父是靠修炼道术发家的,余远瞩可不敢贸然打扰,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多时辰,丹房房门大开,浓烟飘了出来,余远瞩倒是没事,赵贵一时有些不适应,连呛了两口。

身穿大褂道袍的余泽端走了出来,已经胡须皆白,但精神奕奕,脸色也颇为红润,就是非常清瘦,穿的不多,可房间内很暖和,纵然是寒冬腊月也不怕冷,接过婢女递过的热茶也不忙着喝:“远瞩,事情办好了没有?”

余远瞩暗暗叫苦,刚出来就问,对此事肯定很看重!就是去老宅拿个雕塑,这件事都办不好,好不得骂死去,鼓起勇气道。“没有,东西被陆逸拿走了,不肯还!”

“什么,你个废物!”余泽端手一抖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倒在手上,痛得直呼气。

余远瞩一惊,连忙跪下磕头道。“孙儿办事不利,请祖父责罚!”

他算盘也打的好,这一声孙儿叫的余泽端一下子就心软了,叹了口气,急忙追问道。“老赵,你来说说,出什么事情了!”

赵贵苦着脸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当然,其中余远瞩请他喝花酒的事情就此省略,对陆逸的描述也添油加醋的说成了一个恶人。

“黄毛小儿敢如此欺我余家!”余泽端怒斥道,手指敲着桌子沉思了一下,便看到自己的孙儿嘴角带着一丝奸诈的笑意,便猛然一拍桌子。“余远瞩,你好大胆子,敢骗你爷爷!说,还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