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着我干吗?我真的放松了心情;我现在只是想着如何为妹妹报仇,绝不会再继续悲伤。”徐达勉强笑了笑,可是笑容里还是充满了悲伤。
刘伯温深知徐达与徐碧仪兄妹情深,叹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想个法子吧。”
楚流烟也说道:“刘大哥所言有理。碧仪妹子不会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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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大人,这是我家大人写给你的亲笔信和我来此提犯人的官方文书。”笑笑走进浙江太守衙门,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衙门后堂,拜见了浙江太守司马龙。
司马龙神态倨傲的看了笑笑一眼,还在慢条斯理的由侍女帮着穿着官服,随口问道:“你是那个衙门里的?有什么理由来提取犯人。”
“启禀大人,在下是御史中书令府中的侍卫总教练;御史大人让我来提取犯人,如果大人有什么疑问,就看看这里的书信吧。”对于司马龙的傲慢,笑笑并没有看在眼里,只是冷冷的将信封交到他的手里,并无丝毫激动的神色。
“什么?御史衙门的!”这一下,司马龙给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侍女,赶紧穿好官服,笑着对笑笑说道:“上差辛苦了,班头还不带这位上差到客房就坐。”先笑眯眯的对笑笑客气了一下,接着就对衙役喊道。
“是是是,上差请。”班头赶紧弯下腰,将手一伸,向门外虚引。可是,笑笑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说道:“随我而来的兄弟们,还守候在外面,请大人立刻提取犯人,有我们押运到京城,以便尽快伸了此案。”
“这个嘛.......这个嘛........”司马龙装作为难的样子,吞吞吐吐就是不讲话说完;这让笑笑很不耐烦,立刻问道:“不知大人有什么为难之处,还请大人赶紧说出来;以便让我们有时间早作准备,从而更快的上路。”
“既然上差想知道,我就明说了吧;这件案子是由我经办的,按理说,就应该在这里审完了解;可是现在御史衙门将他接受过去,这个这个..........”司马龙两手一摊,停下话音,看着笑笑。
“这些你都不用操心,你看看我家老爷的信,你就会明白。”笑笑努努嘴,示意司马龙看一下手中的信。
闻听此言的司马龙,赶紧抽出了信,仔细的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他的双手就抖动起来,脸上也出现了笑意;等他看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赶紧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御史大人这个计划太好了。”说着,兴奋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虽然很想看看老爷在信里写的什么,让这位急于表功的太守,竟然会如此兴奋;但是,笑笑却没有询问,却开口说道:“太守大人,我是否可以提取犯人?”
“行,行;这是应该的嘛,不如这样吧,上差大人现在本府内吃完饭,在提取犯人上路,你觉得怎么样?”司马龙也客气起来。
“不必了,我家老爷吩咐,要尽快将犯人押解到京城,以免中途出什么乱子。”笑笑婉言谢绝了司马龙的邀请。
“好好好,御史大人的手下,就是不一般;王班头,赶紧带上差去大牢中提取犯人,以便让上差尽快出发。”
“是!老爷。”王班头率先出门,带着笑笑向衙门外走去;当来到门外,王班头牵过一匹马,翻身跨上马背,然后转身对笑笑说道:“请上差上马,小人带你们到大牢提取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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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哥,这是第几天了?怎么笑笑他们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吗?”和徐达双双走进御史衙门里的楚流烟,急急的问道。
“哈哈,我们的大军师,今天也变得有些急躁了,真是不容易呀,赶紧坐赶紧坐。”打着哈哈的刘伯温,脸上也是出现了一丝担忧。
“是啊!这已经有些时日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徐达也是一脸担忧的神情,嘴里轻声说道。
“既然两位也是这么心焦,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好了;来人呐!赶紧上茶。”刘伯温劝解道。
“刘大哥,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可是上酒,今天为何上茶?”楚流烟笑着问道。
“我们不是在等人吗?如果到时候喝得稀里糊涂,怎么审理犯人,说不定,我们会被人家审的。”刘伯温笑着说道。
“对对对,我们今天就喝茶;如果这件案子没审完,我也不喝酒了;什么时候结案了,我什么时候在开始喝酒。”徐达重重的说道。
“这倒不必吧,再说了,这件案子是由我来审理,你发这么重的誓干吗?”被徐达的话引得哈哈大笑的刘伯温,好容易忍住笑,从而问道。
“我是着急嘛!”被刘伯温一说,徐达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嘀咕。可是想到了妹妹无辜惨死,徐达的脸上又露出了悲愤之色。
这一下,场面又有些寂静。而就在他们担心笑笑的时候,笑笑他们的押运队伍,确实遇到了一道难题。
走在一条两边都是树林的道路上,所有的衙役全都变得小心翼翼;“侍卫长。”手下人都这么称呼笑笑:“我觉得这周围太静了,恐怕有事情要发生。”一名班头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
“你和其他人守候囚车,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笑笑也是低声吩咐,并摆手示意班头赶紧招呼其他人。
静静地听了一下四周的声音,笑笑将长剑拿在手中,轻抖缰绳,让坐骑慢步前行。
“嗖——嗖——”几支长箭射向走在前面的笑笑;可是没等长箭来到身前,就被笑笑凌空给点飞回去;随即,在利箭射来之处的林间,传来几声惨叫。
“弟兄们给我上啊!”随着嚎叫声,丛林间窜出十几个黑衣人,他们用布条蒙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挥舞着雪亮的钢刀,冲向囚车队伍。
“你们找死!”笑笑一声断喝,瞬间从马上飞身而下,连续两脚,将两名跑在最前的黑衣人,踢出很远,惨叫着装上地面。
另外一些黑衣人,眼见笑笑如此厉害,就停下脚步,围向笑笑;看着眼前这些为在身边的黑衣人,笑笑轻蔑的一笑,轻轻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只要你们立刻转身回去,我就决不为难你们。”
“小子,你以为踢倒我们两个人,就很神气吗?别忘了,我们这里还有十几个人呢!”一个头目摸样的人,走上前来,恶狠狠地说道。
“就凭你们这些人,就敢来劫囚车,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我劝你们还是滚吧,别污了我的手呢。”笑笑将手中长剑,插回腰间,语气平静的说道。
“小子,别狂;弟兄们给我上!”头目挥舞着钢刀,招呼着手下就冲了上来。然而笑笑好像完全无视这些杀人利器,空着手,就冲进了黑衣人群,只见他好像一只滑溜的泥鳅,穿行在人群中;不时的来上一拳,一脚或者是一指、一掌,每一个动作使出来,就好似行云流水一般,毫无停顿之时;随着他的动作的加快,黑衣人越来越多的飞出了人群,散布在四周坚硬的地面上,哼哼不止。
眼见得手下越来越少,而自己递出的招数,完全跟不上人家的动作;黑衣人头目趁着笑笑击打剩下的同伙之时,撒腿就向树林里跑去;看着就要来到的树林,这位头目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不禁称赞起自己的聪明果断。
然而没等他赞扬完自己,只听脑后风声响起,一个物体重重的撞在自己的背上,力量之大,将他打得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尖尖的下巴和锋利的嘴,将地面犁出一道浅浅的沟;满嘴的泥沙,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快跑啊!接着跑啊!”悠闲地来到他面前的笑笑,用脚尖将他勾个翻身,面朝上之后,嘲讽的说道。
“呸....呸.......呸.......”使劲爬起身的黑衣人头目,顾不得笑笑的讽刺,连忙向外吐着嘴里满满的泥沙。
“怎么样?还想不想再吃一次;也如再吃一次,很久也不用吃饭了。”笑笑忍住笑,缓慢的说道。
“不要了!不要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头目很识时务的连连说道。
“谁派你们来打劫囚车?说!”笑笑忽然脸色一沉,语气冰冷的问道。
“这........这.........”头目吞吞吐吐的不想回答。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让你称心所愿。”笑笑慢慢撸起衣袖,阴沉着脸向他走来。
“别过来,别过来;我说还不成吗?我们也是受人所托,来杀死囚车中的人。”头目连忙说道。
“这个人是谁?”笑笑紧逼着问道。
“这个人是蒙着脸的,他讲好了条件之后,将一千两银子交给我们之后,就离开了。”
“如果是这样,他不怕你们反悔吗?”笑笑不相信的问道。
“这个人说了,如果我们拿钱不办事,小心我们的脑袋和家人的性命。”头目此时的蒙脸布早已掉落,两眼可怜巴巴的看着笑笑。
“哦!原来是这样,你们也没什么用处了。”说着,笑笑就转身向囚车走去;看到笑笑放过了自己,这个头目爬起身,就向树林跑;边跑边想着如何来报这口怒气,此时,他却发现一个被鲜血染红的刀尖,从自己的身体内钻出来;刹那间,疼痛感布满全身,大叫着扑倒在地,呜呼哀哉。
“赶紧将所有死尸埋掉,我们好继续赶路。”一脚将一柄钢刀踢飞,杀死了这位逃跑的黑衣人头目之后,笑笑回到囚车旁,轻声吩咐道。
在众衙役的一阵忙碌之后,消除了一切痕迹的队伍再一次上了路;而目睹了这一切的莫庭项,感到心中一阵阵发寒;笑笑的冷漠杀人,让他吓得不轻,任何逃跑的念头都从脑子里剔除了,小心翼翼的配合着衙役们,向京城走去.........
“报告老爷,侍卫长他们回来啦!”正在御史衙门里办案的刘伯温,接到了衙役的报告。
“他们在哪里?”一下子站起身,差点将案桌推倒的刘伯温,惊喜的问道。
“他们就在衙门外等候。”
“走,我们一起去迎接他们。”说着刘伯温率先走了出去,衙役们也紧随其后向外走去;反而将告状的原告和被告扔在了大堂上,傻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任务顺利完成,这是浙江太守的回函。”说着,笑笑转身指着被衙役们骑马围在中间的囚车说道:“犯人莫庭项也顺利带回,请老爷详查。”
“辛苦你了。”刘伯温首先对笑笑说道,接着又转身抱拳对众衙役说道:“你们辛苦了,立刻将犯人押入大牢;然后,你们每人去领十两银子,还可以放三天假。”刘伯温话音未落,出差的衙役们就欢呼起来;而留守在家的衙役们却羡慕的直撇嘴。
“好了,你们也不要羡慕了;以后你们会轮流出差,只要干得好,内个人都会得到这些赏赐的。”刘伯温安慰着众衙役说道。听完他的话,众衙役感到自己的脚步轻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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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哥,你今天叫我们来,难道是笑笑回来了?”刚一走进御史衙门,楚流烟就对刘伯温喊道。
“不愧是军师,什么事一猜就中。”刘伯温笑着说道。
“你审理的怎么样了?”同时到来的徐达,心急的问道。
“我昨天晚上就连夜审问了这个犯人,看来他说的确实是事实;我们明天就这样这样.....”刘伯温和楚流烟三人就商量起来。
第二天早朝刚一开始,刘伯温就走出队列,将奏折举在手里,高声说道:“臣刘伯温有本要奏!”
“呈上来!”随着皇帝的喊声,黄门官快步来到刘伯温的面前,取走了他手中的奏折,交到了皇帝的手中。
打开奏折刚看不久的朱元璋,脸色突然变得很阴沉;抬起头对刘伯温说道:“这是真的吗?你调查清楚了没有?”
“启禀皇上,所有的事情和犯人所说基本一致,所以,我才上报给皇上。”刘伯温很有把握地说。
“既然如此,黄门官,将这个奏折交给左相国看看。”皇上阴沉着脸,将刘伯温的奏折递给黄门官。
恭恭敬敬的接过之后,黄门官快步走下品台,将其交给了李善长;慌忙打开奏折,李善长快速的浏览起来,不多一会儿,李善长的浑身颤抖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大殿上,声音抖动着说道:“启禀皇上,这是诬陷,这是有人诬陷!我的养女李凝络,怎么会是内奸呢?而且她一位弱女子怎么会毒害了徐碧义夫人?”
“张定远的手下,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全讲清楚了;确实是你的义女李凝络下毒害死了徐碧义夫人,以便离间皇上和徐大将军的感情,以达到引起我们内部混乱的目的。”说着,刘伯温再次拿出了一张纸,将犯人交代的很多细节,当厅说了出来。
这一下,和李善长一伙的官员们,没有一人敢插嘴这件案子;他们清楚的明白,这关系到皇上的威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跪倒在地的李善长。
“可是我的义女早已死亡,你如何对证此事?”李善长挣扎着问道。
“李大人,我且问你,你又如何解释徐夫人当年正是在你的义女李凝络拜访之后不久,就死亡这件事情呢?”刘伯温紧逼一句问道。
“可是徐夫人死的时候,不是有御医说是心绞痛而死吗?怎么现在有说是李凝络将她害死的。”李善长咬住此事不烦的反问道。
“这件事情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当年的那个御医,在徐夫人死后不久,就销声匿迹,这不明白这是心虚吗?可是让这位御医没想到的是,虽然他现在变得很老了,但是我还是派人找到了他,将她带了回来。”刘伯温此言一出,整个大殿内几乎变得鸦雀无声,就连一直争辩的李善长也闭上了嘴。
就在官员们无人出声之时,楚流烟和徐达双双从队伍中走出来,楚流烟首先高声说道:“启禀皇上,对于徐夫人被害一事,即使主犯已经死亡,可是左相国还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求皇上也要严惩其收容内奸之人。”
没等皇上发话,徐达也抱拳行礼说道:“启奏皇上,我妹妹死得冤啊!请皇上一定要为我妹妹做主啊!”
原来就感受到李善长所在势力,逐渐威胁到自己的朱元璋;现在听说自己的妾室,竟然死在李善长的养女手上,且不说这是真还是假;但就是自己对已李善长集团的忌讳,苦于找不到借口的朱元璋,听到这里,把脸一沉,当堂说道:“鉴于左相国卷入到了危害皇室成员的案件中,从即日起,免去李善长左相国之职,立刻回家养老去吧。”
“老臣遵旨!”一下子显得老了许多的李善长,哽咽着说道。
“启奏皇上,我想应该嘉奖这件案子的有功之臣,浙江太守司马龙;使他将这名犯人捉拿归案,从而解开了皇上你,埋在心头多年的疑惑。”不忘记答应过的事情,刘伯温赶紧为司马空请命。
“准奏,就由你御史衙门将这次的所有有功之人,提报吏部,以便嘉奖。”说完,朱元璋离殿向后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