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为后

一百三十八章:还诸彼身

楚流烟面色肃然的看着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带着麾下的将士,迅速将战船甲板上那些被汉军射伤,呻吟不止的应天水师的兵丁迅速的带离了甲板,进入了船舱之中。心里头暗自垂念,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虽然生性耐不得烦,不过做事倒是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的,看来日后还是要好好磨砺此人一番,以堪大用。

“楚军师,末将即刻去下令回航,让其他的战船设法拖出眼前的这十多艘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舰,如此争取时机,让此船可以从容退后。”另外一名应天水师将领自然早就明白了楚流烟的心意,便对着楚流烟刻意请示道。

楚流烟明白眼下的情形,必须将自己身下的战船和从四面围上了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十多艘战船先行拉开距离,否则的话两军过于迫近,想要设法遥制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那些铁甲战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眼下听得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如此向自己请示,楚流烟自是无有不准,便开口对着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吩咐道:“将军所见极是,若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进逼过甚,悍然不顾的飞驰来劫,此船虽坚,倒也架不住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如许多的战舰一拥而上的强攻,将军即刻持我令符,传我号令,即刻开拔,先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船队甩在后头,待得见到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船作何反应之后,再行应对。”

说着便从自己腰间的荷包囊中取出一副令牌,赋予了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

应天水师将领颇有城府,听得楚流烟如此说来,心里头明白楚流烟对于自己方才进言已然是颇为首肯,眼下又见楚流烟将令牌递了过来,自是毫无保留的同意的自己的方案,当下也不暇细思,便恭恭敬敬的自楚流烟的手中接过了那方令牌。

接过令牌之后,垫在手上颇觉有些沉甸甸的,整体黝黑,似是用生铁所铸,当中錾着一个朱漆的令字,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明白此令颇为珍贵,若是有令在手,自可号令水师中的二品以下的将领兵士,还可调遣军队任意驱驰。

正是明白这枚令牌的至为重要之处,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不觉颇有些紧张,紧紧的令牌捏在手中,生怕一个不小心遗失了去。

如此一面捏着令牌,一面也觉得有些惊心,楚军师将这面能够号令水师的令牌下赐,若是遇到缓急不可待的时候,真不知道楚流烟会如何区处。故而这名将领犹疑了一下,便对着楚流烟开口问道:“楚军师将此令给了末将,末将自当从命,领着余下的应天水师的将士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舰上的那些狗崽子周旋一番,不过军师,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若是丝毫不以主帅的战船为意,没有点滴的投鼠忌器之心,悍然不顾的冲杀到军师面前,岂不是害了楚军师和军中的将士再度陷入险境。”

楚流烟听得此人如此言语,情知这名应天水师将领是在忧心若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船一拥而上,自己这条船势单力孤,极有可能无法招架,故而才后如此忧心忡忡的对着自己提及此事。

楚流烟想明白了此事,心知若是眼下若是承认此事,定然使得甲板上的应天水师将士士气受挫,便笑着开口对着这名安慰道;“无妨,俱本军师所见,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还没有这个胆量,跟何况我等先行一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船即便真的紧追不舍,我等至少也可将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船引到徐达元帅派出的援军前头,只要援军一到,不管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追来了几艘也好,十几艘也好,都可以安然打发了去,将军不必为本军师的安危当心。”

听得楚流烟如此说来,这名应天水师将领的心事也放下去了几分,不过却也依旧有些犹豫,不知道楚流烟如此言语是真有把握,还是藉此来安慰自己,不由得微微怔了怔,忘记了跟楚流烟回话。

楚流烟察言观色,见到这名应天水师将士的这般情形,楚流烟自是洞见了此人的胸臆,决意不再给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出口询问的机会,便兜头对着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开口说道:“将军,事不宜迟,迟则生便,眼下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进迫极甚,我应天水师将士虽能刻意与之保持距离,可是若是不即刻开拔,势必会被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战船给追上,一旦落入贼手,我应天水师的将士在想突围而出,恐怕就比较难办了,将领可速速离去,将本军师的号令传布四方的战船,设下羁縻之策,将紧追不舍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战船先行拦截一下,也好让本军师率船先行。若是你再行耽搁,恐怕这条船上水师将士的性命将要不保。”

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听得楚流烟如此吩咐,一时之间不辨真假,不过也不敢过于忤逆了楚流烟的的心意,便对着楚流烟开口说道;“军师既然责我以大义,末将岂敢怠慢分毫,军师但请宽心,不管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在如何厉害,有这面令牌在手,末将可以担保楚军师可以安然脱险,不过到底能够羁縻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多久,末将也是心中无数,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楚流烟听得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如此说来,心中自觉惨然,不过眼下在应天水师将士面前去丝毫不敢表露分毫飞,只是淡淡的对着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开口言道:“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铁甲战舰极为厉害,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也是极为彪悍,两相结合,汉军水师的战力自是不容小觑,将领领命之后不可强自撑持,一意孤行非要与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斗个你死我活不可,即便是掩护本军师的行藏,也不必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中的铁甲战船纠缠过甚。只要我等安然脱身出来便可一同回转。”

听了楚流烟的这番言辞,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自然是明白这些都是楚流烟闻言慰藉,不过却也不敢说破,便将令牌举过头顶,对着楚流烟恭恭敬敬拱了拱手,拜揖了一下,随即便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船舷边上,即刻命人放下战船,预备着和其他留下来的应天水师的战船上的将士一同设法羁縻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步调,令其不容易轻易的接近楚流烟的做船上去。

楚流烟见得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衔命而去,心下不觉一阵茫然,眼下局势不靖,战事纷乱,自己身边却去了一位颇能独挡一面的大将,眼下要孤身独斗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上的汉军将士了,楚流烟自觉此事非同小可,心中也是暗自做了千百通的盘算,依旧没能想出一条尽善尽美的法子来。

“看起来,此事变数极多,眼下也只能骑驴找马,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管如何,也要让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勇不能轻易得逞,这艘战船可是关系着日后战局的胜败,决不可轻易让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将这艘船给夺了回去。人在船在,人亡船亡。”楚流烟在心里头暗自喟叹了一声,随即便暗自对着自己发狠说道。

周边的应天水师的将士自然是不知道楚流烟心里头打的是这般的与船偕亡的主意,只见的楚流烟的面色极为难看,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自是不敢轻易的上前对着楚流烟开口询问此事。

“军师快看,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船有有了动静。”甲板上的一名应天水师惊呼了一声道。

楚流烟连忙抬头一看,之间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迫于应天水师将士死命抵抗的架势,自是不敢过分进逼,反而放慢战舰的行速,调整了一下攻击的步调,开始和围上前去的应天水师的战船上的水师将士展开白刃肉搏战。

看来方才那名应天水师的将领果有大才,如此调度了一阵,居然牵动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攻势,如此一来也就给自己身下的这条船顺利离开此境做足了功课,楚流烟不由暗自点头,这等侧翼奔袭夹击的策略,实在是令人耳目一新。

看来那名水师将领虽是沉默寡言,不过心中真是自有沟壑,即便的带兵打仗,比起自己来也是毫不逊色,看起来应天水师的将领之中还是颇有一些能征善战的义勇之士,只是这些人落入了暮气深沉的应天水师兵勇之中,也没有法子努力发挥自己的长处,如此年深月久,自然也就没有法子存心建功立业,只能蒙混差事一般的敷衍了事。

望着前头鏖战到了一处的应天水师官兵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兵勇,楚流烟深深的觉得应天水师将士之中也并非全是无能的庸碌之辈,其间还是颇有一些人能够打仗的,而且非但是能够打仗,还是能够和名动天下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这等厉害的水师分庭抗礼,丝毫不落下风。

这般想来,楚流烟不由觉得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虽是厉害,那些什么“混江龙”,“塞断江”,“撞倒山”,“江海鳖”之类诨名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战船更是厉害,可是只要应天水师策略得宜,将士用命,如此则依旧有极为厉害的法子跟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丁奋力抗衡,自然也可不落下风。

有此体悟,楚流烟自然明白眼下想要战胜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强大舰队固然不易,不过若是想要设法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那群武夫分庭抗礼,倒不是没有法子。

楚流烟不觉开怀一笑,对着甲板上的应天水师将士开口说道;“将士们,听本军师的号令,且战且走,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舰队引诱到徐达元帅派来的援兵跟前去,只要将对手弄到了哪里,不管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在如何厉害,也叫它寸步难行。”

听得了楚流烟如此诱惑人心的呼吁,甲板上的应天水师的兵丁倶是一惊,不由的将热辣辣目光全部投注到了楚流烟的身上。

“好,楚军师说的好,我等早就想要多杀几个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勇给死去的弟兄报仇,可是眼下看来这些事情依旧极为难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实在是可怕,不过楚军师既然说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不足为虑,相信军师定然是想出了什么破敌之策?”甲板上的一名水师将士开口问道。

“不管是什么破敌之策,只要是楚军师心头所想的,定然就是真的,绝对能够打赢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属下情愿追随楚军师,以此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决一死战。”一名应天水师将士附和着说道。

“对头,我等情愿追随楚军师,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倶是听命,绝不会三心二意,心意不坚,我愿随着楚军师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兵勇杀个一干二净,也好为我死去的军中弟兄报仇。。”另外的水师兵丁插口说道。

“追随楚军师,多杀几个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报这等血海深仇。”更有一名将士开口说道。

楚流烟见到这般情形,心里头明白这些应天水师的将士心里头倶是为了要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战舰上的兵勇击杀了,目的就是为了给那些以往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交战而不幸殒命的应天水师弟兄报仇。

想来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跟那些死去的水师弟兄定然是情意深厚,楚流烟不觉在心里头有些犯嘀咕。原本今日惩戒了几名私下殴斗的水师兵丁,楚流烟对于应天水师的将士之间的这等怯于公战,勇于私斗的风气极为不满,深深的觉得应天水师的官兵并非是没有战斗力,实在是这些徒然的内耗耗掉了不少应天水师将士的士气和战力。

可是眼下看来,自己心里头的这个看法依旧有些偏面,对于一般的应天水师将士而言,依旧是极为看重军中弟兄的情谊,故而这些应天水师的将士方才如此群情激奋,为了所言的之事便决意跟随自己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一一杀了,给死去的水师将士报仇。

这一点自然是可以好好加以牵引利用的,若是利用得当,当可将水师将士的士气提振上来,如此一来即便是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不吝一战,也可利用这等高昂的士气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丁拼杀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楚流烟心里头备好了最坏的打算,自然也就沉稳了不少,随即便对着甲板上的士兵发号施令道:“护盾手迅速结成大阵,将弓弩手护着里头,多备利箭,听我号令,便对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发动反击。”

甲板上的应天水师将士听得楚流烟说要对汉军水师发动反击,自是极为兴奋,人人摩拳擦掌,都准备跟早间奔袭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阵一样,好好的冲杀它一阵。

楚流烟见到弓弩手都做好了准备,却没有发令射箭,只令得战船急速转舵,朝着徐达元帅派来的援兵战船方位赶去。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果然上了楚流烟的当,原本就是奉命将被应天水师夺取了去的战船依旧抢夺回去的,眼下见到那艘战船不战自退,开了出去,最前头的那艘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船自是顾不得和冲到跟前的应天水师战船上的将士纠缠了,即刻便朝着楚流烟坐下的汉军战船追击了过来。

楚流烟见到对方果然是追击了过来,自是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便下令麾下的应天水师将士刻意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船保持一箭之地的距离,以便于弓弩手发射弓箭袭杀汉军水师兵勇。

汉军水师不知是计,见到楚流烟身下的战船脱离了战场,只当是应天水师要将这艘船弄回去,自是不顾的许多,便驱船追击,那些汉军水师将士也在船头的甲板上远远的对着楚流烟这边的战船呼喝道:“放归战船,不杀汝等。若不送归,格杀勿论。”

两艘船隔离的不远,又是循风传送,在楚流烟听来自是清晰入耳,字字句句极为分明。

“哼,死到临头了,却依旧这般骄横,今日活该你等倒霉。”楚流烟不由的暗自訾骂了一句。

随后楚流烟目测了一番间距,随即便命人将船速放慢一些。汉军战船一见大喜,便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

楚流烟待得汉军战船进入射程,便令弓弩手放假攻击,霎时间箭矢如雨,劈天盖地的朝着汉军水师袭来,猝不及防之下,只听得汉军战船上的兵勇大多中箭,殒命的殒命,受伤的受伤,一时之间只闻得一片鬼哭狼嚎之声,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