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心里头明白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莫过于先行攻击敌军的破坏拦江铁锁的部队,只要能够将这只船队打垮了,就能够极大的限制住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行动。倘若让敌军的船队将千寻铁锁悉数破去,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就可畅行无阻,敌我力量悬殊,应天水师势必会面临灭顶之灾。
一旦应天的水师败亡,营寨被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攻破的话,汉军挥兵一指,应天城的存亡就殊难预料了,对着这些前景,最为统兵大帅的徐达心里头不知道盘算了多少次,早就已然了然于胸了。
方才见到楚流烟对于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发动了攻击,虽然是出乎徐达的意料之外,不过徐达也知道楚流烟必然是想要拖着护航的敌军舰队,为自己能够一举歼灭正在破坏铁锁的船队制造机会,眼下看来楚流烟依然是办到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徐达果断的命令手下的战船快速靠近敌军的战船,勒令部下伺机将破坏铁锁的船队全部给歼灭在江面之上。
徐达麾下的应天水师的将领这些时日以来一直都是吃败仗,今日见到有这等的机会,个个欢欣鼓舞飞,争先恐后的驱使着部下潮水一般的向铁锁边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船队涌了过去,势必要就对方的船队上的敌方将士一一扫荡干净。
一名将领的船速最快,直直的撞到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舰队的一只正在用油锅熔炼铁锁的船只的船舷上,一下子将对方的撞到横着飘移了一大截,船上的士兵力士一时张立不稳,全都摔倒在船板之上。
将领急急令麾下的将士们取出钩链来,甩了船去了,勾住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船只,还不能船只看上去,随即就带着麾下的将士跳了过去,挥动手中的刀剑,对着方才倒带地上,正欲起身抗击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们劈头盖脑的就砍了下来。
片刻之间,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船只上的水师将士哀号之声响成一片,好些尚未起身的水师将士都去见了阎王,一命呜呼了。
另一边,其他的将领一见此人做了这般事体,心里头极为钦羡,纷纷下令自己麾下的水师军士快快上前,堵住那些正在破坏铁锁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的船只。一听上官有令,这些将士自然也是极为踊跃,心中也是知道今日就是报仇血红好日子,若是不能将对方的水师船队击溃,恐怕日后对方就会来对付自己,这些将士心中倶是这般看法。
你死我活,在此一战,将士们心坚如铁,手中自然也不怠慢,迅速的滑动着,极快的冲到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战船跟前。
“弟兄们,给老子冲,替着上次阵亡的水师兄弟们报仇雪恨,今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跟着本将军杀过去,将这些狗崽子们都杀掉,剁成肉酱丢到江里头去喂鱼。”一名将领站立在船头,叫嚣着带着一般水师将士直奔对方的船只之上,挥舞着手中的刀剑砍向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兵勇。手起刀落,将领已然杀了好几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兵丁。
一名正在拿着钳子将铁锁夹到油锅里头熔炼的力士见势不好,正欲扭头从船只的一侧跳入水中逃生,杀的性起的应天水师将领却容不得他如此,随即跨前了几步,逼到近前来,举刀斜斜的一劈,就如切西瓜一般马上就将正欲要逃命的力士的脑袋砍落了下来。一颗人头扑哧一声掉落到了油锅里头,只听嗤嗤几声,人头就变得焦黑一片,面目模糊,散发出焦臭难闻的味道,其间却夹杂着一丝奇异的肉香味,令得几名跟随着将领杀到了油锅面前的应天水师的兵丁不由弯下了腰,呕吐了起来。
将领暴喝了一声道:“不过是煮了一个人头而已,你等不必如此,还是快快的随我前去杀敌要紧,不要在此耽搁了。徐元帅有令,今日必须将这些破坏拦江铁锁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一一损毁了,不可留下一条船给汉军拦截回去。”
“将军,为何不将这条船给开回去,船上的汉军都叫咱们给杀了,好好的毁了这条船作甚,还不如将兄弟们拉回去,也好作为我等的战利品。”一名兵勇出声询问道。
“不可,徐达元帅命令我等不必留下船只,而是要将船上的油锅等物品损毁了,应天水师的舰队远远不如汉阳城的水师舰队厉害,若是让他们给追上了,岂不是鸡飞蛋打,物归原主了去。你等莫非能够担保可是不在敌军强大的舰队手中保住这些战船么?”将领对着身边的几名兵丁厉声喝问道。
几名兵丁倶是摇头答道:“我等并无这份本事,元帅所言极是,不能将这而船留给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今日我等侥幸胜了这一战,也是军中的其他兄弟拖住了汉军水师的舰队,我等今日也不能如此轻易取胜。若是对上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那些怪物一般的战船,恐怕我等只有逃命的份,丝毫没有的办法。想要保住这些船无非就是痴心妄想,对着这些事情而言,如是真正遇到那些怪物战船,决计是保不住这些船只的。”
将领哈哈一笑说道:“这一点元帅早就筹划好了,所以方才令我等速战速决,不必恋战,眼下看来这些事情都已然让徐达将军给料中了,无论如何,我等只要听从元帅的命令,就决不会错的。”此人对于徐达极为倾心,对于徐达的谋虑更是极为佩服。
“将军说的不错,只要我等听从徐达将军的命令,那就决计也错不了。”一众将士齐声附和此名将领道。
“好,既然诸位均无异议,那就开始动手将这条船给损毁掉。破铜烂铁就将他丢到江里去好了。”将领对着属下的兵丁命令道。
听得上官有此命令,将士们应了一声得令,马上开始动手将船上的铁钳子之类的物件搜寻了出来,随即丢到了江水里头去了。
“将军,船上的物件都让我等给丢到了水里头去了,只是这个炉子油锅是一体的,实在是太重了,没有法子将他丢到江里头去,实在是有些太庞大也太重了,我等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一名将士对着将领汇报道。
将领上前了几步,盯着眼前的炉子和油锅打量了几眼,自然也发现了将士所言之事确实有些棘手,他试着上前飞起一脚,对着炉子和铁锅狠命踢了一脚,炉子和油锅纹丝不动的,倒是将自己的脚给踢伤了。
将领哎呦一声,低下身子抓做自己的脚揉了起来,不由得咒骂了一声道:“鬼知道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将领弄得什么鬼东西,害的老子的脚都给磕伤了。”
一旁的将士慌忙上前扶住了将领,对着他说的:“将军,你没事吧。”
将领一把将上前来扶自己的兵勇推开了一把,随即喊道:“没事,不就是一个破铁炉子一个烂锅子么,莫非本将军还奈何不了你了,说着就从一名兵丁手中取过一面盾牌,对着炉子横扫了过去,可是没有想到炉子安放的几位牢固,这一下非但没有将炉子掀翻了,反而是自己手中的盾牌给磕飞了,扑通一声躲到了船外的水里头。
一见依旧是奈何不了这个破炉子,将领自然是极为生气,不过这下子也学乖了,不在用其他的东西往炉子上招呼了,而是围着炉子绕了一个圈,细细的看了一遍,方才明白了关窍,原来炉子的下部分嵌入了船体之中,先来定是被工匠弄得和船板连成一体了,若是想要拆除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费时费力,一时之间不容易办得到。
将领沉思了一阵,毅然绝然的对着围到了身边的水军将士说道:“这炉子已然和船体密不可分了,我等眼下也没有功夫拆除它,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一众将士连忙追问道:“将军,你说到底如何做,才能将这个炉子给损毁了,你要你开口,我等立刻就去办。”
将领抬起头来,一字一顿的回答道:“眼下别无他法,唯有将此船凿穿了这么一个法子了。”
“将军所言极是,这条船反正也是不要了,不如将让它弄沉了好了,还不会让它落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手中。”
“没错,我也同意将军的意思,反正此船于我毫无助益,不如凿沉了它。”
徐达站在船头,微笑的看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船队一艘接着一艘的沉到了江中,寒风掠过他的面庞却丝毫没有冷意。风中隐约传来了厮杀的声音,想来是楚流烟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正在鏖战。
“不知道流烟那边战况如何。”徐达心里头闪过这么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