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命人牵过一匹马,让楚流烟骑乘。
楚流烟便跨鞍上马,和朱元璋刘伯温等人拱手作别,随即便带着常遇春等一众人马飞驰而去,直奔应天城西而来。
看着楚流烟渐渐消逝的背影,朱元璋对着刘伯温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为何,本国公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预感,生怕楚军师此去会有危险。”
刘伯温笑道:“关心则乱,吴国公方才不是说了么,只要常遇春将军在侧,楚小姐必然不会出事,如今楚小姐方才离开须臾,吴国公又有如此言语,想来还是心中放不下楚小姐。”
朱元璋闻言,有些爽然若失叹了口气,便对着刘伯温说道:“还是刘军师见得透彻,可能是本国公心中就是放不下流烟妹子。”
刘伯温抬眼望去,只见楚流烟的背影已然消失在了官道上,唯有马蹄扬起的芳尘犹在,只见几只蝴蝶翩翩起舞追随着楚流烟纵马消失的方向飘然追去。
这些蝴蝶是在追逐楚流烟身上的芳泽么,还是追逐着其他的什么。
刘伯温的心中忽然一动,冒出了一些平素在自己看来匪夷所思的念头来,不觉痴笑了一声。
朱元璋闻得刘伯温笑了一声,心中疑惑,转眼一看,只见刘伯温也是侧着头看着楚流烟纵马奔去的方位,心中暗自猜疑,莫非刘伯温对于楚流烟心头有着什么非分的念头么。
且不说朱元璋和刘伯温两人在楚流烟离去之后情形,就说楚流烟带着常遇春和吴国公府邸中的一干侍卫好手来到了打马奔到了城西,楚流烟下马朝一个路人打听了高升客栈的方位,待得打听清楚之后,随即就带着常遇春和一干人手来到了距离高升客栈三个街巷外的地方,已然可以从马山望见了高升客栈的招牌和也一个高挑出户的酒望子。
楚流烟和常遇春一见,方才知道原来这个客栈还兼做酒水生意。
两人一对眼,相互点了点头,就下了马,随即便命令身后的吴国公府邸的侍卫也下了马。
楚流烟便吩咐留下一个侍卫看住马匹,随即便让常遇春先行带着几个人离开,慢慢的设法接近高升客栈,将有可能出入的门户都堵上。
常遇春听了楚流烟的吩咐,马上就带着人离开了,过了不久之后,常遇春跑了回来,对楚流烟说道:“楚军师,已然照你的吩咐将奸细所有可能逃出去的门户都给堵上了,连小猫小狗出入的狗洞也找了一个侍卫看守住了。”
楚流烟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只要将门户都看守牢了,就算是在客栈中惊动了这些汉阳来的奸细,就算是被他们识破了,也能将他们一个不漏的抓获。”
常遇春一听大喜,浑身瘙痒难耐般急急忙忙的问道:“楚军师,我等是不是可以冲进去抓人了。”
楚流烟心中就算是和常遇春说理也说不通,便白了一眼常遇春,随口呵斥道:“大白日的冲到客栈里头抓人,岂不是把人家掌柜的伙计什么的都骇住了,更何况客栈中还有些安善的黎民百姓,若是冲撞了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事。是以眼下还不可轻举妄动,常将军,你先和这些兵士在此等候片刻,等我先进去探一探虚实再说。”
常遇春一听,先是一阵惭愧,抓着自己的脑门搔了一阵说道:“早知道我就不随楚军师来了,这可比打仗没意思多了,束手束脚的,没劲透了。”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当然了,这又不是在战阵上厮杀,怎么可以如此行事。”
常遇春一听就没辙了,对着楚流烟告饶般的说道:“好了,好了,楚军师,这种大道理就不要和我讲了,在这里我什么都听你的,这样子行不行。”
楚流烟闻言,莞尔一笑说道:“好,那么就请常将军先将侍卫都管制一下,命这些侍卫都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命令方才可以行事。”
常遇春点了点头说道:“楚军师,我晓得了,你也要小心。”
楚流烟拍了拍身上的佩剑对着常遇春说道:“放心,我有此物防身,就算是被人撞破了行藏,也容易对付过去。”
常遇春一听楚流烟如此说来,也放心了大半,只是叮嘱了一声道:“若是楚军师遇到了什么危急的情形,就请将酒店中的酒坛子或者酒杯什么的摔出门外,我就带着侍卫们拥入店中救应楚军师。”
楚流烟听了这个主意,便对这常遇春笑了笑说道:“常将军,这个法子实在不错,没想到素来不拘小节的常将军也能想出这般绝妙的主意来。”
常遇春嘿嘿笑了一声说道:“楚军师,我不过是一时头脑灵光才想出了的主意,算不得什么的,不过楚小姐可要小心,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差池,否则我回去之后如何跟吴国公和徐达将军交代。”
听常遇春说起徐达,楚流烟心里头就是一阵的揪心的痛,不知道为何,楚流烟觉得自己对于徐达的情感越发的割舍不了,似乎对于徐达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恋之情,极为不愿意徐达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事情往往不是由着人的心意改变,如今徐达将军依然是性命难保,而自己确不能为徐达做上分毫的事情。
想到伤心处,楚流烟禁不住眼眶一红,一副快要垂泪欲滴的模样。
常遇春发现了楚流烟的模样,常遇春似乎才知道自己有些说错了话,触动了楚流烟的伤心事,便摆着手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小姐,我方才是无心说到徐达将军的,你不要难过,徐达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吴国公定然不会杀了徐达将军的。”
听着常遇春不停的说了一通安慰自己的话,楚流烟心中也很是感动,楚流烟知道常遇春对于徐达的事情也很是关心,可能不下于自己,毕竟他们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这份深厚的情谊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得到的,绝不啻于兄弟般的手足之情。
是以楚流烟闻言也是默然无言,心中兀自难受不已。
不过楚流烟也很清楚,这些都是私事,如今自己是领着一群吴国公府邸中的侍卫高手来围捕打入应天城的奸细的,若是为这般儿女之情所误,可不是什么好事,是以楚流烟很快就从对徐达的担忧的心绪中摆脱了出来,对着常遇春微微一笑说:“常将军,你说的是,不过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是先好好的将这些混入应天城的奸细给抓捕干净,其余的事情我如今不能去想,也不该去想。”
听了楚流烟的这番言辞,常遇春不免有些自责,今日本来不必对于楚流烟提及徐达的事情,没有想到自己心直口快,一时疏忽张嘴将把徐达给说了出来,惹得楚流烟伤心了好一阵子,实在是自己的不对。
所以常遇春就闭上嘴巴,暗自告诫自己说多言贾祸,虽然自己不是这种情形,但是能够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不要再惹得楚流烟伤心了。
楚流烟看着常遇春鼓着腮帮子,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的模样,已然猜透了常遇春心里头的想法,也不揭破,便对着常遇春说道:“那么,此地的事情就先交给常将军了,待我先行去高升客栈里头打探一番回来,再筹议如何行事好了。”
常遇春对着楚流烟点了点头,只是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