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事还算办的妥当,本王再问你,本王安排严凤英几人混入朱元璋军中伺机刺杀朱元璋,为何没了消息。”陈友谅邪笑着问道。
小头目急忙回到:“汉王,严凤英曾于日前派人传信到洞香居,要洞香居派出人手策应他在紫金山刺杀朱元璋的行动,然而严凤英却失手了,非但没有刺杀成功,反而死在了僧院里头。”
“胡言乱语,严凤英是本王出以千金求访的高人,怎会死于朱元璋的手下,你不要欺瞒本王。”
一见陈友谅发怒,小头目赶忙辩解道:“汉王,严凤英是如何死的我不曾亲眼见过,不过严凤英确实是死在了山上的僧院里头,据狄将军查访,说是中了庙中老和尚的暗算,喝了毒茶,中毒而死的。”
“这么说,狄将军在应天给本王传来的密报上所称之事也却有其事的喽。”陈友谅故意这么说道。
“是呀,此事就是坏在那个老秃驴手中,否则我等早就将吴国公的首领函奉至汉王的面前了。”小头目半是邀功半是开脱自己的说道。
“呵呵呵,你说的到也有理。”陈友谅笑嘻嘻的说道。
“汉王明见万里,此事就是如此。”小头目奉承的附和道。
“哼。”陈友谅勃然变色说道:“你当本王是个傻子么,此事分明是你等劳而无功,且折损了大半精英,狄将军和汝等深怕本王怪罪下来,要了你们的脑袋,所以你等就串通一气,将此事推到了紫金山的老和尚身上。”
“汉王,此事不是这样的,是老和尚所为。”
“此事不用狡辨了,本王早已收到消息,消息上称刺杀失败,你等有委过于人的举动。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汉王饶命,请看在小人此次刺杀朱元璋虽未成功,可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绕过了小人的这一次吧。”小头目跪下来苦求不已。
“本王手下不留只会吃饭的废物。”陈友谅冷冷的笑着说道。
小头目这下可就蔫了,原本以为汉王可能会看在自己费心刺杀朱元璋之事上绕自己一条生路,可是不想陈友谅从其他途径已然得知了此事的明细情形,自己方才的那番丑表功,落到了汉王的眼中非但没有起到分毫的作用,反而惹得汉王大为生气,看来自己此次是性命不保了。便想要夺门而出,刚刚冲出几步,就让陈友谅身边的几个侍卫给扑到在了地上。
“想要从本王的石牢里逃出去,呵呵,正是痴人说梦。”陈友谅冷笑了一声说道。
“汉王此人如何处置。”一个卫士请命道。
“你跟着本王当了这么久的差事,怎么连这个还要本王亲自下令。”
卫士一听,恍然大悟退了回去。
陈友谅此语一出,被众人扑到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小头目已然知道自己还是逃不过去,马上就要命丧黄泉了。
果然,陈友谅知道了刺杀失败,朱元璋逃过一劫的消息之后,马上就令人将他依旧铐到了墙壁上,随后退出了石牢,狞笑的吩咐属下拉开锁链,打开了悬挂在犯人头顶的那个大笼子的一个门。
笼门一开,两条饿的快昏了过去的大蛇迫不及待的从笼子上蜿蜒而下,直扑被铐在墙上的小头目。
小头目惨叫了一声,随即就被一条大蛇咬住了脑袋,另外一条大蛇也不甘示弱,迅速的盘上了小头目的身子。
石牢门外的陈友谅津津有味的看着这骇人的一幕,不时发出疯狂的欢笑声来。
而陈友谅的部下侍从却打心底里头感到阵阵的寒意,虽然石牢里头的不是自己,可是也曾经是汉王手下得力的部下,如今居然被汉王喂了蛇,想想自己若是办砸了差使,定然也是这样悲惨的结局。
石牢里头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渐渐弱了下去,大蛇的噬咬筋骨的声音愈发清晰,陈友谅面上的笑意居然愈发的浓烈,眼神里头透射出一种奇异的兴奋的光芒。映入众人的眼中,侍卫们纷纷觉得心悸不已。
汉王怎么会变成这般的冷酷嗜杀,每个侍卫都在心里悄悄的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没有人敢对陈友谅提出这个疑问。因为没有想要和那些触怒了汉王的人一样,悲惨绝伦的死在这个陈友谅手下,死在地下牢房的石室里头。
继续跟随着汉王,是不是一个妥帖的办法,还是离开汉王,投奔其他义军首领呢,有些侍卫心中也萌发过这些念想,可是没有人敢轻易做出尝试,若是让汉王知道而来,自己的下场可能被这些石牢里头死去的人悲惨十倍。
陈友谅做了汉王之后,随就在军中实行连坐法,若是兵卒叛变投敌,本人凌迟处死,明正典刑之外,家中老幼妇孺均以连坐罪处死。
所以就算是有心投敌,也会顾忌重重。
陈友谅回到了宫中,想起煞费苦心的派人征求绿林豪客,许以千金,命这些人混入朱元璋营帐中,伺机谋杀朱元璋,求得一击功成。可是没有想到如今不但功败垂成,而且将自己煞费周章在应天城中建立起来的传递消息的洞香居也给折损了进去,最为可惜的是刚刚掘通的一条密道也让朱元璋的部将毁掉了。
楚流烟越想越气,一挥手扫落了桌子上茶杯茶壶。
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引的屋子外头伺候的丫鬟婢女们相顾失色,可是没有汉王的吩咐不敢进来,半晌一个胆子比较大的丫鬟带着众人拥入了屋中,对着陈友谅施礼道:“汉王,奴婢们在外头听到一阵声响,方才进来看看汉王出了”
“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快滚。”这个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响起了一阵暴喝,话音未落陈友谅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青花瓷瓶,猛地掷过来,一下子就把丫头扔了个正着。
丫鬟的头上被崩破了一大块皮肉,登时,鲜艳的红血喷薄而出,淋漓而下,其他的婢女们一见汉王这般的狂躁暴怒,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急匆匆的扯着血流满面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趋了出来,弄药止血去了。
陈友谅发狠道:“朱元璋,既然你如此命大,暗杀投毒均是徒劳无功,那就好好的跟你干上一场。”
第二日,汉阳城头就贴出告示,传谕国内,声称要整军备武,攻伐应天。
几天后,朱元璋在应天也得闻了消息,整日苦思对策。
大帐中,李善长起身对朱元璋说道:“吴国公,陈友谅是劲敌,如今在汉阳发布公告,言称要整军备武,举国来攻,以我军眼下的战力,根本就无法和陈友谅抗衡,何况陈友谅水军之强大,也绝非我水军轻抵档其锋樱。如今流言当国,兵民皆是恐惧万分,应当早为谋划,不至于来日无处措手。”
朱元璋心目中对于上次大战之时,陈友谅派出的那些无敌舰队记忆犹新,那是多么可怕的战力,艨艟巨舰席卷而来,摧枯拉朽一般的将自己这边的水师打的落花流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眼下陈友谅更是要倾其国力,举国来战,朱元璋于应天确实毫无根基,立足未稳,根本就没有法子和楚流烟抗衡。
所以朱元璋就谦卑的问道:“军师既然知道这些情形,定是心中已然有了成算,何不教我一二,以抗陈友谅的锋芒。”
李善长摇了摇头说道:“吴国公,陈友谅倘若举国来袭,贼势甚大,单单凭借我军之力,实难应付。唯有外结强援,方可对抗陈友谅。否则定然会被陈友谅所灭。”
朱元璋追问道:“那么依你之见,如今我还可借助谁人之力。”
李善长笑了笑说:“我心中有一人,可说与吴国公。”
朱元璋问道:“是何人。”
李善长说道:“小明王韩林儿。”
朱元璋摆了摆袖子说道:“小明王韩林儿,此人不过是守庐的小儿,何足道哉,其父随时英雄,可是他可就差远了。”
李善长也笑笑说道:“此人虽难托厚望,可是毕竟是君上,而且韩林儿麾下原本都是悍将刘福通的部将,个个英勇善战,实在是有许多难得的将才,若是能够收归己用,自然就可以好好的和陈友谅周旋一番。”
朱元璋略略沉思了一下,对着李善长说道:“军师说的倒是不无道理,若是能够为己所用,倒也不失为一大助力,可是军师,如何能够将韩林儿的部将调到这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