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烟被反绞着双手,被陈友谅手下的侍卫捆在马上,只觉一路飞驰,被侍卫带到了江边。
楚流烟心知此次在劫难逃,所以在侍卫命令跪下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只等刀斧落下,一了百了。
楚流烟听着潺潺的水流声,心头闪过很多人的来,默默的念诵了一句:“徐大哥,朱元璋,刘伯温,流烟只能与你们来生再见了。”
耳边想起了刀剑的呼啸之声,可是楚流烟只觉得身上一松,似乎捆在身上的绳索被人砍断了。
连忙回头一看,只见两个侍卫抱拳说道:“楚小姐,我等奉汉王之命,于此处放了楚小姐。汉王说此次放楚小姐归去是为了还楚小姐上次的搭救之恩,日后再见定当兵戎相见。元帅命令我将这匹汗血宝马和这块令牌交付楚小姐,路上如果遇到汉军的将士滋扰,楚小姐可将出此令示之,将士必然不敢放肆,绝不敢动楚小姐的一根毫毛。”
侍卫说完,随接从怀中取出一块非金非铁的玄色令牌,顺手塞给了楚流烟,随后又将汗血宝马牵了过来,将楚流烟扶上马,又将缰绳交到了楚流烟的手中,等楚流烟一切妥当之后,旁边的侍卫随即就抽打了那匹汗血宝马一鞭子,那马儿就驮着楚流烟风驰电掣般的往前掠了过去了,一眨眼间,就奔出了好运。
一个侍卫看着楚流烟飞驰而去的身影,不由的赞了一声:“好马,脚*快,真不愧是西域进贡给汉王的千里名驹。”
另一个侍卫说道:“老兄,你也别感叹了,依你之见,咱们汉王对楚小姐到底抱着什么态度。汉王让我们跟楚姑娘说下次再见之时便是兵戎相见之时候,可是汉王咋又会将军中如此重要的令牌都加给了楚小姐,实在是想不明白。”
对面的侍卫笑了笑说道:“汉王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可是军中这么多的将士要杀掉楚小姐复仇,而汉王居然要我们兄弟二人偷偷放跑楚小姐。那么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汉王是什么心意了。”
问话的侍卫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咱们汉王如此周全楚小姐,定然是对楚小姐痴心未改。”
“这话在军中你可不能说,你要明白,如今楚小姐已然被我等杀了。”
“可是楚小姐已然被我等放跑了,我等如何回去交差。”侍卫又问道。
“这一点汉王已然安排好了,不用老弟操心,只是汉王吩咐,此事绝对不能对人提起一丁半点,否则就要了咱们的脑袋,你明白么。”
“我懂,这一点,我心里有数,老哥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会守口如瓶,不吐露一星半点,老哥你这是干什么。”
侍卫只觉身上一痛,回过身来一看,只见那个老侍卫已然将一把刀子捅到了自己的背上。
“兄弟,你到了阴曹地府可不要埋怨老哥,对不起了,汉王吩咐,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中刀的侍卫挣扎了两下就气绝身亡了。
楚流烟已然上了官道,打马直奔应天而来。
楚流烟日夜兼程,赶到应天城下,徐达正坐镇应天城上,望见楚流烟单人独骑狂飓般的奔来,慌忙令人放下桥来,亲自迎了上去。
楚流烟骑速太快,以至于冲过了徐达的身边,一时勒不住马儿,收身不住,从马鞍上跌落了下来,打翻了几个在路边架着摊子卖东西的百姓的摊子。
徐达见状,赶忙跑到跟前,将楚流烟从一堆七零八落的物件上扶起来,所后抛了几锭银两给围上来的索要赔偿的摊主。
随后徐达就转过头对着楚流烟说道:“流烟妹子,你没事吧,何事如此着急。”
徐达知道楚流烟的轻功不错,可是没有想到今天楚流烟居然大街上从马上直直的摔落下来,想来定然是心中有事方才如此的。
从马上摔下来,被跌的七荤八素的楚流烟半晌才回过神来,马上抓住了徐达的手急切的说道:“徐大哥,大事不好了,吴国公被陈友谅围困在庐州城外,吴国公命我杀出重围,回应天搬救兵,速去庐州营救他突出重围。晚了,吴国公和数万将士的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徐达一听,心中也是极为着急,可是突然转念一想道回应天之前楚流烟自朱元璋帐中出来时候的异状,如今又见楚流烟不顾性命的打马奔驰,而且一开口就满道朱元璋,心中不觉对于此事冷了几分。
再一看楚流烟神思不属,心神不宁的样子,显然是极为担心朱元璋。
徐达沉默了片刻,对着楚流烟说道:“军中有刘伯温等人襄助,想必数日之内应该还无大碍。等明日我点起将士,再随着楚军师发兵救援吴国公,今日天色已晚,楚军师还是先回去歇息去吧。”
说完,理都不理楚流烟,徐达身子一晃,先行离开了。
楚流烟怔怔的看着徐达离开的背影,心中觉得徐达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居然在营救吴国公朱元璋这等大事上毫不热心,想来其中必然有原因。
想了一会,抬眼一望,只见徐达快看不见人影了,楚流烟连忙追了过去,追了一阵终于在一个树林中追上了徐达,楚流烟在徐达背后喝问道:“徐天德,你这是怎么啦,这么一点也不像我以前认识的外冷内热,忠肝义胆的徐大哥了。”
徐达缓缓的转过脸来说道:“流烟妹子,你又有何事?”
楚流烟一看徐达这幅气定神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的冲口而出道:“徐大哥,出兵营救吴国公的事情,你为何要故意拖延。”
徐达听的楚流烟道破了他的底蕴,连忙改容相谢道:“,此事确实是我的不对,可是你身为军师为何要跟朱元璋勾勾搭搭的。”
楚流烟这下可就火大了,连忙质问道:“徐天德,枉我还叫你一声大哥,你为何如此污蔑我和吴国公。”
徐达争辨道:“那么我离开安丰大营的前天黄昏,有事要禀告吴国公,可是到了大帐外头,却听的帐中传来你和吴国公的笑声,结着你就娇羞满面的跑了出来,我当时问你发生了何事,你就说了一句什么都没有敷衍我。你说,那日你和朱元璋在帐篷里头到底说了什么。”
徐达说道激愤处,就改口不称朱元璋为吴国公,而是只呼其名了。
楚流烟听得徐达这么说,这才明白方才徐达为什么对于自己如此冷淡,形同路人一般了。
楚流烟不由的笑道:“当日不过是吴国公开了一句玩笑话而已,我又不好对你说这些,所以只好跟你说没有什么了。”
徐达连忙追到了一句说:“真的么,可不许骗我。”
楚流烟莞尔一笑道:“徐大哥,你是我父的救命恩人,我何曾跟你说过一句假话。”
徐达闻言,面露喜色,改容相谢道:“此事是徐大哥我太鲁莽了,居然没经过求证,就冤枉了楚小姐和吴国公。”
听的徐达这么说,楚流烟也很高兴,连忙说道:“徐大哥,这么说,你是马上就出兵去救吴国公了。”
没想到听了这话,徐达却沉默了一阵。
楚流烟心知有异,就试探的问了一句到:“徐大哥,除了安丰之事外,莫非你心中尚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么。”
徐达闻言,叹了一口气道:“有些话,藏在我心中已然好些日子了,可是始终未能对人一吐,其实天德心中还真有一件犹疑不定之事,是以时常心中郁郁。”
楚流烟闻言大惊,连忙说道:“你有何事,不妨直言相告。”
徐达指了指林子说道:“这件事情不能让外人听道,流烟妹子随我到林中秘谈。”
楚流烟点头同意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半刻钟,来到了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