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指的是驼背婆婆,她一直通过穿肠蛊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经过这么久的磨合,我和小淑已经基本把穿肠蛊的习性摸透了。平时没事的时候,穿肠蛊蜷在肚子里是不动的,只有外界出现了情况,它们才会游动起来,把这里的情报传递给驼背婆婆。这样看来,虫子也和人一样,有偷懒的习性。
我照着小淑的话,默默在心里念叨着驼背婆婆的,半晌耳边才响起声音,问道:“蜘蛛又出现了?”
这最初关于蜘蛛的信息一定是穿肠蛊送给她的,我没有说话,只在心里默默同她神往,道:“有几百只,把我们生起来的篝火占领了,背包和地图都在那里。”
那声音沉默了几秒钟,似在分析现场的情况,又接着道:“如果背包和地图随身带着的话,你们可以一走了之不管那些蜘蛛。”
我同意她的说法:“对的,最关键的是地图。没有地图我们无法找到猴族。”
“不能和蜘蛛正面冲突,可以等到天亮看它们走不走,如果不走再另想办法,但是我估计它们不会一直待在篝火旁边,无论那种蜘蛛都是结网生存的,而且不喜欢群居。”驼背婆婆提了个以静制动的方案。
与她交流完毕之后,我俯身到小淑耳边,压低了嗓子把驼背婆婆刚才那番话一五一十跟他说了。听完,小淑朝地上啐了一口,说道:“等于没说,谁不知道应该以静制动?”
人就是一个矛盾体,比如生病,明明知道自己感冒了,买些药来吃吃,不多时日就能痊愈,但有时候偏偏觉得很严重,要跑到医院去,横竖做一番检查,末了医生开了几盒常用药回家,还不满意的埋怨医生不会治病。其实,不是医生不会治病,只是我们对医术的幻想太丰富,忘记了治疗感冒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普通人就能应对。
所以,我总结出来,这个问题就根本没必要问驼背婆婆,我们自己就可以应对。想到这里,我悄悄把小淑从灌木里拉出来,轻轻走出篝火映照的范围,依旧压低了声音对他说:“我们还是再等等吧,兴许天亮他们就走……”
那个“走”字还没说出口,四周窸窸窣窣响起了一阵细碎的声音。那响声连绵不断,好似风拂小草低低吹过草原,我伸手在空气中划了一圈,惊讶的发现半点儿风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我再也安奈不住紧张,脱口大声说了起来。
“没怎么回事,我们两要命丧蛛腹了。”小淑扯了扯我的风雨衣,示意我向后退。
黑暗中,我模模糊糊看到一群鸡蛋大的影子,像潮水一样,从平原的方向朝我和小淑涌来。退到灌木旁边,我借着星星点点透过来的火光把那影子看了个清楚,果然和小淑说得一样,真是蜘蛛!
现在这个状况再无疑问了,白天烧死了那只蜘蛛,夜晚同伴集结起来,要找我们报仇。它们一波从亡灵海扑过来,一波从平原涌过来,漫天遍地把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待囊中取物,拿了我俩的性命去祭奠死去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