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潇、欧阳川文两人开了阴阳眼,互相壮胆,在东泉市周遭大大小小村落的坟地转了几圈,又抓了几个小鬼问了一番,还是未找到“冤降鬼”的任何踪迹。
“难道真去泰国?”欧阳川文在夜空中眺望着远方思量着。望着望着,他忽然嘿嘿一笑,有些小冲动的对谢雨潇说道:“去泰国吧,我还没出过国呢。嘿嘿,那个,听说泰国的妞都很正,我们刚好顺道去摘摘花,浇浇水,你看如何?虽说有点远,但也应该飞不了多久吧。”
“泰国妞?摘摘花,浇浇水?你就不怕碰个改造货,再染个花柳病?飞到泰国,你他-妈-的也太有才了。”想起泰国的改造妞,谢雨潇就有些想呕吐,他张嘴吐了口唾沫,说:“这里找不到,我们就去灵阳山脚找,灵阳山脚找不到,就去云南一带找。降头术是从云南一带传出去的,在那里肯定能找到。”
“行行行,你说去哪就去哪,等找不到了我们再说去泰国的事。”
两人在夜色中调转方向,又向灵阳山方向急速飞去。飞了一会,谢雨潇放慢了飞行速度,一边飞一边给欧阳川文教起了如何收服‘冤降鬼’:“冤降鬼属厉鬼,因中降而灵魂裂变。收冤降鬼时需先找到冤降鬼的坟墓,用白灰在坟墓四周撒上一圈,防止其它鬼魂在降服时骚扰,然后挖开坟墓,用孝布蒙住棺材,之后,在棺材四角点起四根红烛。若冤降鬼在棺材中,直接用定魂钉钉住棺材,防止冤降鬼逃跑,然后口念道法,用收魂符将冤降鬼收进纳魂瓶即可。若冤降鬼不在棺材中,则先得用招魂幡将冤降鬼召回棺材,再进行降服。”
“就这么简单?”
“简单?我给你说,这冤降鬼可不能小瞧,一个环节搞不好,那冤降鬼就会反噬,到时你连咋死的都不知道。听着,我现在给你传授道法口诀。”
谢雨潇的脑子的确好使,几个月前背熟的《茅山道经》这会背来,竟然能只字不漏。他将道法口诀给欧阳川文传授完,又将孝布如何蒙,红烛的摆放位置,定魂钉具体钉在那个方位等讲了一遍后,让欧阳川文重复,待欧阳川文能说的准确无误后,他又对欧阳川文说道:“冤降鬼收回去后,还需焚香作法七天七夜,去其戾性之后才能彻底降服,为你所用。”
“呼~”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一道黑影卷着一阵疾风从两人左前方冲来,一闪而过。谢雨潇感到有些冷,抱住了两个胳膊问欧阳川文有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欧阳川文摇头,笑说不会是黑山老妖吧。谢雨潇一听黑山老妖,正欲张口与欧阳拌嘴,就忽觉身后一阵冷风袭来。他以为是那团黑影又回来了,便转身准备去看个究竟。
岂料,袭来的不是冷风,而是掌风。
“砰~砰~”
两人刚转过身就同时胸部中掌,被打得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从空中直栽下去。
幸好两人一直在寻找坟地,飞得并不高。在跌落前的一霎那,谢雨潇忍住疼痛,强运真气,飞至欧阳川文跟前,一把抓住,而后从灵戒里翻出了妖月的那张席梦思大床抛在了下方。
“咚~咚~”
两人重重的砸在了床垫上。
“快吃圣灵丹。”谢雨潇朝看上去无甚大碍的欧阳川文道。
“妈-的,是什么东西,道爷非弄死他。”欧阳川文说着,塞下了一颗圣灵丹。
“哈哈哈~,老夫以为是什么人物御空飞行,原来是你们两个,好好好,今天我们可以好好的算算帐了。”一团黑影落在了两人前方不远处,大笑着说道。
“他怎么看得见我们?”欧阳川文诧异道。
“你-妈,我们没贴隐身符他当然看得见,他又不是瞎子。”
“你-妈,你出门咋不说贴隐身符?”
“别废话了行不?看看是什么人物先。”谢雨潇道。
欧阳川文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揉着胸口上前两步,就朝那团黑影骂道:“你这老头有病啊,你不知道天高任鸟飞么?这么大的天,你飞你的,我们飞我们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打我们作甚?”
“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烧了我的黑玄观,杀了我的徒弟,居然说井水不犯河水,嘿嘿~”
欧阳川文脑子一瞢,低声对谢雨潇道:“惨了,是那黑玄妖道。”
真是冤家路窄,竟碰上了黑玄观主。谢雨潇眉头紧锁,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办?以他和欧阳的本事根本不是这修真等级达到辟谷境界的黑玄观主的对手。
怎么办?怎么办?谢雨潇在心中连问了自己几遍后,就以不容抗拒的口气让欧阳川文一会趁他缠住黑玄观主,贴上隐身符和飞行符先行逃走。欧阳川文一听,自然坚决的否定了谢雨潇的想法,说要他欧阳川文抛下兄弟,临阵脱逃,他绝对做不到。
谢雨潇有些感动,不过他还是气恼的骂欧阳川文道:“这时候还讲个毛义气,我给你说,立刻去寻‘冤降鬼’,一定要解了西婷的降头术,否则你我兄弟没得做。”
欧阳川文充耳不闻的听着,朝谢雨潇摇了摇头。谢雨潇有些急了,摆起了老大架子,沉声怒喝道:“当不当我是兄弟,当不当我是你老大,我给你说,我看过未来之画,我现在还死不了。你要是因为这事而导致西婷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你。”
“果真?果真死不了?”欧阳川文有些不相信。
“废话,我谢雨潇有多深你不知道?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
欧阳川文明白谢雨潇挂念西婷的安危,可他又不忍丢下谢雨潇一人应对黑玄妖道,真是有些两下为难。
谢雨潇急道:“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能不能逃走还是另外一回事。现在,准备贴隐身符、护身符……”
“你们两个在那嘀咕什么?怕了?嘎嘎~,老夫给你们个机会,你们若过来磕头求饶,老夫就留你们个全尸。”黑玄观主肆笑道。在他的眼里,这两个道行微末的年轻人真和两只蚂蚱差不多。
“是么?真可留我们个全尸?”谢雨潇说着令人捉摸不透意思的话。
黑玄观主道:“老夫一向言出九鼎。”
“好,那我们来给你磕头了。”
谢雨潇说着,朝欧阳川文递了个眼色,身形一扭,朝黑玄观主扑去。欧阳川文看着谢雨潇的一闪而出的身影不由惊叹道:“这丫的动作竟然比西妤、西婷都快了。”
“欧阳,还不快向黑玄观主来磕头,你不想留个全尸吗?”谢雨潇朝着一动不动的欧阳大喊。
欧阳川文晓得谢雨潇说的是反语,忙大喊一声来了,就伸手捏出两张符啪啪往身上一贴,扭身就跑。
“想跑?”
黑玄观主一脚踢开了缠上来的谢雨潇,两指一捏,一个东西带着尖啸之声朝欧阳川文逃走的方向射去。
“哎呀~”欧阳川文发出一声惨叫,没声了。
黑玄观主正要去追,谢雨潇从地上爬起,双掌舞起飘零掌法朝黑玄观主周身拍去。
“小子,还掌法还算有些门道。”
黑玄观主信手两掌隔开了谢雨潇的两只手掌,再顺势一拍,谢雨潇又被打趴在了地上。
欧阳川文已不见了踪迹,谢雨潇躺在地上,欣慰的笑了。黑玄观主对逃走的欧阳川文不以为然,他回过头,一脚踏在了谢雨潇的胸口道:“小子,既然无人为你陪葬,那你就自个上路吧。”
黑玄观主脚上的力度越来越大,谢雨潇觉得胸口的骨骼已在吱吱作响。
“说,‘玄紫千金炉’在哪里?”
“送给三清观主了,你有本事自个去要。”谢雨潇搬出了三清观主的大名。
“三清观主,哼。”
黑玄观主冷哼一声,脚上再一使劲,谢雨潇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不,我不能死,我死了他们怎么办?”谢雨潇想起了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一咬牙,右手双指朝黑玄观主的小腿上戳去。
“要死的蚂蚱还蹦跶什么?”黑玄观主看着戳来的两根小手指摇了摇头,“哧”的发出一声讥笑。
就在两指要戳到黑玄观主的小腿时,谢雨潇气力一催,血红色的体火轰的聚了起来。
“兹~”黑烟冒起,恶臭弥散。
黑玄观主的右脚急速抽走,饶是如此,他的小腿上还是被烧了个洞。
“体火?你小子竟能聚起体火?不对,不对,这不是体火,你连筑基境界都没突破怎么可能聚起体火?”
黑玄观主对腿上的伤浑然不在意,只是用一双三角眼盯着谢雨潇。
谢雨潇看着这个穿着黑色道袍,三角眼、八字须,尖嘴猴腮,年过八旬的黑玄观主,呸的吐了一口道:“岂止这点本事,体火,体火算个屁,我这是真宗的内火。”
“黑色道袍、三角眼、八字须?”谢雨潇看着眼前的黑玄观主,脑中忽然想起父亲对他说过的那几句话,心里突然嘎噔一凉:“父亲不让我穿这件风衣,让我见着身穿黑色道袍,三角眼,八字须的老头就远远躲开,原来父亲说的那黑袍老头就是黑玄观主,难道父亲画出过现在的场景?”
“内火?什么内火?”黑玄观主有些好奇,他修真了一辈子,还真没听过什么内火。
“内火都不知道?我是尚武的,练的是内功,修得是内力,懂不?”谢雨潇想着父亲的话,心觉恐惧,就信口胡诌道。
“武学?武学是莽夫蛮力,怎能与修真并提?武学是永远无法突破人体之瓶颈的。”
“是么?可我这内火你难道没看到么?”谢雨潇轰的又聚起了体火。
血红色的体火在黑暗中跳跃着,像欢舞跳跃的精灵在跳跃欢歌。
确实不是体火,体火怎么可能是血红色,难道真是这小子口中的内火?如果是内火,那也就是武学也可以突破人体瓶颈?黑玄观主拧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谢雨潇看着出神的黑玄观主,暗暗一笑,哗啦一下从灵戒中掏出把AK-47,扳机一扣,“哒哒哒”,一梭子子弹直朝黑玄观主扫去。
“不简单啊,还有灵戒。”
黑玄观主说着,双臂一展,便如一只在黑夜中惊起的黑鸽子,腾空而起。